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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既然现在跟嫪毐在一起,他想要什么就宠着他,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大错,谁做侯不都一样?他做还比一些自己管不着的坏人做好一点,而且她知道他想要名利,也许给了他想要的,他满足了还会更爱自己一些。
于是,她就给政政写信,推荐嫪毐,把他和别人合作的一些功绩也算到了他头上,说他功绩卓著,让政政给他封侯。政政信上说:“妈妈你觉得合适,你觉得高兴,我就给他封。”
政政按花舞的想法,给他封了一个长信侯,赐他数千奴婢,食邑山阳。嫪毐当了侯,更多人来巴结他了。他的封地比吕不韦的河间封地大,又位高权重,因此有一些吕不韦的门客也转投到了他的门下。
吕不韦气的直跳脚,他自知是花舞在背后操纵,今时不同往时,而且想要给花舞要更多的好处却又拉不下面子。他又听说众人见面现在都问候:“从吕乎?从嫪乎?”连外国的一些人,比如魏国的权臣都来巴结嫪毐。他发誓一定要压下嫪毐。
他跟门客说想要扩大封地,有人给他出主意说:“燕国现在跟我们友好,可以联燕攻赵。但是这需要先派大臣张唐出使燕国。”吕不韦就找张唐说明意思,不想张唐借故推辞,吕不韦便无计可施。
嫪毐得意洋洋,回去跟花舞说:“吕不韦因为现在不如我门庭火爆,常常情绪低落、神情阴暗,在公开场合也多次发脾气,郁郁寡欢。”花舞说:“他这样是想要你分点火爆给他吗?你要为他的抑郁不快负责吗?”嫪毐笑着说:“我只嫌他还太快乐太没烦恼了。我看着他如此,心里很高兴。”
燕太子丹跟静公主越来越熟悉。这天,他在成蛟宫殿里跟众人玩乐,一个男子带着他儿子也在那里玩。小孩跑到静公主身边,去抓她头上的一个簪子,她便取了下来给他玩。后来他说要去吃那边桌子上的糕点,那桌子很高,小孩够不着,静公主便牵着他的手配合着他的脚步走,带他去吃糕点。
燕太子丹发现小孩在静公主眼中就是特别美好的人,他便下意识的去模仿小孩的言行举止,包括眼神、态度。等到静公主回来原座,小孩跑到燕太子丹旁边,他看着小孩的眼睛说:“你看着我就像我看着你。”
旁边一个人说:“静公主,清辉公主远嫁波斯,这都是华阳太皇太后说话有份量啊。”静公主含羞的笑着望了一眼燕太子丹。那个人又说:“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嫁呢?”静公主说:“真爱。遇见了也许才能知道。”燕太子丹便说:“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我是草原上的一只小羊,可是我们的羊群常常被狼攻击。为了保护家园,我变成了一只雄鹰,去了解狼群的动静。我唱给你们听。”
他取了琴,奏起来(《真爱的力量》)。奏完了,旁边那个人说:“又是真爱啊。大家都想要真爱。真爱到底是什么呀?非世俗之物?你们这些爱好文艺的,说的话我们都不熟悉。燕太子丹,你奏的音乐好听。再奏一曲吧。”燕太子丹柔柔的看了静公主恋爱的一眼,又奏起一首歌《静女》。
成蛟喝着酒,恰好看到了他这一眼。等到他奏完,走到他旁边说:“跟我到楼上。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燕太子丹答应了,起身。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她生机勃发的脸庞上,是满满的笑意,她的眼神比最清澈的小溪水还调皮。静公主看到这个女孩,叫她:“芳草?你怎么来了?”燕太子丹看了芳草两眼,跟成蛟上了楼。
到了楼上,成蛟关上门,便一路拖着他,来到一个架子后面隐蔽的地方,将他按在墙上说:“你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燕太子丹说:“我喜欢她。”成蛟说:“你不配。”说着他便凶狠的去吻他的嘴巴,把他的嘴巴也吻出了血,又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摔倒在地毯上。又三两下解开他的衣服,把他翻身背向上的压在下面......
燕太子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脸色也不再发白或者发青,成蛟在他后面的动作,就好像狂风怒吼着抚过却没有痕迹,无法再伤害他。他想着的是,刚才走进门的那个叫芳草的女孩……
云雨过后,两个人刚下了楼,就听下面一个人说:“你是有奶便是娘。”燕太子丹说:“没有奶怎么能生活的好呀?如果别人都认有奶的当娘,我也跟着那样做,我也不算是无耻。”他说着看了看芳草。芳草看到他看向自己,说:“这个叔叔,你干嘛看着我呀?”
燕太子丹听了她叫自己“叔叔”,深感羞赧,胳膊腿脚都僵硬、局促,不知道往哪里放。芳草见他好似被控制了一般,深感得意。静公主看着这一切,感觉到了失望。这个时候,有人来传吕不韦旨意:“令成蛟3日后率军攻赵。”
原来吕不韦左思右想,又借口为报五国功秦之仇,决定攻打山东五国。他先派蒙武同张唐督兵五万伐赵,三日后又命令长安君成蛟同樊于期率兵五万为后继。说道是王子们年纪大了,都应该出去打仗锻炼锻炼、积攒点功劳。
华阳太皇太后一伙不欲成蛟前往,吕不韦说:“有经验丰富的将领带着,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华阳太皇太后的弟弟芈干特意安排了樊于期跟成蛟在一起,特别保护他的安全。
却说秦兵出了函谷关后,蒙武率领前军取路上党,径直进攻庆都。赵国派庞媛为大将,扈辄为副将,率兵十万抗拒秦军。尧山一仗,秦军未能取胜,蒙武派张唐督到屯留,催取成蛟率领的后队军兵。成蛟年少,不谙军务,忙召樊于期商议。
樊于期本来就是华阳太皇太后一伙的人,他对成蛟说:“现在的国王并不是先王的骨肉,是吕不韦的儿子,现在的你才是先王的嫡长子。”樊于期又说吕不韦这次派他出兵的目的就是想借机除掉他。成蛟听了大吃一惊,愤怒说道:“不能让赢姓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要如何办才好?”
樊于期献计道:“今蒙武兵困于赵,急未能归,而你手握重兵,若发布檄文宣告淫人的罪过,让人民明白宫闱之中的诡计,臣民谁不遵奉先王的真嫡长子。”成蛟说:“我们有多少胜算?” 樊于期说:“王子手下的兵就是十成胜算的保证。”成蛟没有告知华阳太皇太后和芈干,自行接受了樊于期的计谋,他说:“我姓赢,我一定要赢。”
樊于期骗张唐遣的来使说大军即日移营。使者去后,樊于期草就一篇檄文,命人四下传布。秦国人多听到过吕不韦进妾的传闻,等见到檄文中有怀妊奸生等语,都相信是真的。成蛟手下有些武将,尽管恐惧吕不韦不敢真的起兵响应,也都采取观望的态度。张唐知长安君已反,则星夜奔往咸阳告变。
政政见檄文大怒,召仲父吕不韦计议。吕不韦说:“他们是为了造反随便编造的理由。”政政又问花舞,花舞也说:“没想到成蛟会这样做。”政政于是一面派王翦为大将,领兵十万,往讨长安君成蛟,一面派人调查华阳太皇太后一伙。
成蛟得不到支持,很快支持他的军官都被杀死。也不知道怎么的,又黄河的鱼大批涌上岸边,都死了,人们赶着马车到东方去找食物。大家议论纷纷,说是天降异象,是有人谋逆。屯留人士兵蒲鶮受了氛围影响,听信了檄文说的,起兵造反,很快战死,吕不韦下令鞭戮他尸体。
成蛟则由樊于期等人保护,逃入了赵国。成蛟在秦国留有一个妻子两个儿子,吕不韦教政政命令善待他们,又令屯留的百姓移往临洮。
却说吕不韦有个门客,叫甘罗,年仅12岁,听说了联燕攻赵事件的来龙去脉,跟吕不韦自告奋勇,愿去劝说张唐赴任,还说不用战争就能让赵国自动献五城。吕不韦开始不大重视他,甘罗理直气壮地说:“从前项橐7岁就做了孔子的老师,我现在已经12岁了,你就不能让我试一试吗?”吕不韦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甘罗驱车去见张唐,说:“当年武安君白起就因为不服从应侯范雎的命令去攻打赵国,被应侯撵出咸阳,死在杜邮。现在文信侯的权力比应侯大得多,你违抗他的命令,看来你的死期不远了!”一席话吓得张唐乖乖答应出使燕国。
甘罗又征得吕不韦的同意,将秦国扩大河间郡的意图到赵国去进行游说。他对赵王说:“秦燕联盟,无非是想占赵国的河间之地,您如果把河间5城割让给秦国,我可以回去劝秦王取消张唐的使命,断绝和燕国的联盟。到那时你们攻打燕国,秦国决不干涉,赵国所得又岂止5城!”赵王大喜,忙把河间5城的地图、户籍交给甘罗。甘罗满载而归,秦国不费一兵一卒而得河间之地。
吕不韦将事情奏明了政政,政政也以为奇,就封12岁的甘罗为上卿,并把当年封给甘茂的土地赏给他。吕不韦这时才感觉气平息一些。但是仍旧不快。想着花舞不管旧人哭只想新人笑,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往,尤其难熬。现下成蛟造反檄文一发,很多人都在议论他和花舞、政政的关系,而嫪毐现在还跟花舞在一起,万一东窗事发,又如何是好?人们又会怎么猜测政政的出身?
种种不安,令他辗转反侧,以致常夜不能眠。他又思政政顾念亲情,让成蛟在赵国苟且偷生,可是斩草要除根,否则可能后患无穷。他便私自悄悄派出杀手,潜入赵国,刺杀成蛟。
不久杀手便将成蛟的头颅提回给了他,只是起草檄文的樊于期却逃掉了。
花舞一点没有受到影响,日子跟以前一样优哉游哉。这天她在宫里散步,看到一个少女在路边摘了一朵花别在耳后,然后提着群摆悄悄的往一个方向走去。她想这个姑娘挺美丽,她想要去干什么呢?怎么还悄悄的?便示意旁边的人也往那个方向走去,她们来到了一个湖泊边的一所花房旁边。花舞以为她进花房拿工具,要打扫卫生或者给花浇水。
“正好挑几盆花带回宫里。”谁知宫女推花房的门却推不开。宦人上来看了看,说里面有人,让里面的人打开门。过了片刻,那女孩方才来打开了门。宫女说:“怎么不开门?”那女孩说:“刚才搬花,没放下。”花舞走了进去,发现女孩的衣衫有些不整,她鬓边的那朵花也不见了。
花舞四处看了几眼,看到那朵花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简陋的床上,床上也是一片凌乱。她突然起了疑:“也许是男女偷情?”本待不理会,正要走,可是又看到床下露出的一角衣衫那么熟悉,情不自禁开口说道:“床下的人出来。”
不一会儿从床下爬出来一个人,却是嫪毐,他惊慌呆滞的样子,眼角张开的似乎要裂开来。花舞看了,赶忙上前拉起他的手,帮他起来,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几乎把他所有的肉体、灵魂都抱在怀里。她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嫪毐说:“我到床下捉小乌龟。”说着低头用眼角瞥了一下那少女。
花舞也瞥了一眼那少女:“捉到了吗?”“没有。”“捉小乌龟干什么?”嫪毐抬起头高兴的对她说:“马上你生日到了。我想要表演一个节目,送给你当礼物。”“那跟捉小乌龟有什么关系?”“我要学小乌龟爬,动物表演。”花舞也高兴的笑了,说:“我现在就要看。你就在这里表演一下给我看吧。”“我还没学好呢!”“没关系,表演吧。”嫪毐只得趴在地上学小乌龟爬……
花舞看到那少女眼神里的黯然失落,道:“可以了。我们回去表演。”待嫪毐起来,便拉着他的手,离开了花房。
回到宫里,刚一进门,花舞就甩开了他的手,说:“你撒谎。说吧,怎么回事。”嫪毐见偷情败露,生气发怒的眉毛上挑,还有点斗鸡眼了。花舞说:“你这小脸,白白嫩嫩的,像一个瓶,生气了没这么好看了。还发呆呢?怎么想要打我?!还是被我打?”嫪毐“啪”的给了花舞一巴掌,说:“这都是你的错。”
花舞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嫪毐胆子竟然这么大,被捉奸在床竟然还敢打她。他说:“你的脸上写满了‘求求你欺负我背叛我’的句子,让我不忍心不去欺负背叛你。你太需要我了,你还总是提示我有那个可能,诱惑我。我忍不住。而她,是你也会欣赏的人,我跟她好我觉得没什么。”现在花舞陷入了呆怔,她看着嫪毐又变得呆怔的脸,几乎不能思考。她说:“还有什么原因?”
嫪毐说:“她跟我年纪差不多,比我小点,这让我们说的来。年纪淡化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如果意见不一致,我从来没有觉得她是一个充满敌意或者威胁的人。她很克制,照管着花房的一切,花房、花和我们在一起的生活。这太幸运了,这是发生在我生活中一件如此幸运的事情。以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但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了。如果以前有人告诉我说:‘你会跟太后以外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肯定会说:‘你疯了。那绝对不可能。’可是,它就这样发生了。”
花舞说:“你可以跟我摊牌。可是你一边接纳着我对你的爱,一边背叛我。来往多久了?”嫪毐说:“只有一个月多些。最开始我就觉得她美丽,发现很谈的来,她对我也有意思。她问我:‘听说你独身。’我对她说:‘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好像背叛了我自己。我离不开我自己。’她说:‘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不孤单吗?’”
嫪毐说:“我想也许你不会发现的,只偷偷的跟她来往几次,就不来往了。我便常常进入花房跟她待在一起,谁知道她爱上了我,还勾引我上床。我们就越来越难以分开,我觉得我可以拥有她的一生更多。”花舞说:“原来是这样。你可以拥有她的一生更多,那么现在我们分开吧。孩子归我吧。我的条件好一些,能让他们过的更好。”
嫪毐却怒道:“你是一个怪胎!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跟你分开。现在有了一点问题,你便想要无情的踢走我。”花舞也怒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如果我是怪胎,你怎么会跟我一起生活了6年?你为什么忍受了我6年?你喜欢她才是正说明你是欺负弱小、控制欲强的怪胎。你是不是还觉得她有比你强的地方,能带给你好处,所以勾搭她?你害怕什么?怕东怕西,心机那么深,有意思吗?”嫪毐说:“我要孩子。”花舞说:“你照顾不好他们。”
片刻过后,嫪毐缓缓的说:“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从来不认为谁在生活中伤害了我,让我痛苦,把我的生活搞糟,就要跟这个人不往来不做朋友。我不会那样想。”花舞说:“然后呢?”嫪毐说:“我虽然快30岁了,也在宫里待了很久,可是智慧却没有长进。即使到了今天,我仍然会重复犯错。”嫪毐说:“我后悔没有早点跟你说。如果我早点跟你分手,早点跟她在一起,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也不会现在这么难过。我为你为秦国做了许多事情,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做的也不怎么好,只能勉强看的过去。”
花舞说:“还要我谢谢你为我为秦国做的这些事情?我还让你生活过的不如意呢,真是很抱歉。”嫪毐突然跪下说:“花舞,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有孩子,毕竟感情更深。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总是觉得我不能照顾你,但是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不管谁年纪大谁年纪小,让我们共同成长,今天你走在我前面,明天我走在你前面,我们互相照顾。”花舞看着他,不说话,似乎沉吟。他站起来,便去吻花舞的嘴巴。
花舞说:“那个女孩怎么办?你已经跟她上床了。”嫪毐说:“我跟她分手。她是卖身奴,将她嫁给别人,不委屈她。”花舞说:“你得问过她愿意才行。把她的卖身契给她,再给她10金,让她自行婚嫁吧。”嫪毐说:“知道。她是个精明的女人,不会闹出事的。”嫪毐突然说:“楚国春申君也被杀死了。”花舞说:“哦?死了吗?”
花舞又受了打击。看来,嫪毐不爱就是不爱,钱财权势只是不爱时,索取、害人的借口。他还说的比平时还一本正经。现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握她很多,逐渐的可以跟她平起平坐起来,便开始暴力对待她,不再温顺,甚至出轨!他要赢,这是他的目标,他的野心是无限的。看破一个人的表象和思想多么不容易啊?看到他们的真实多么不容易啊?
突然她有些后悔,自己在没有看到真实的时候,就冒险让自己那么投入的去爱他,付出给予了那么多,只是被辜负。尽管她不习惯去后悔,总是认为如果过去自己知道后来知道的道理,过去就会做的很好。过去做的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即使错误,也该被原谅。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尽管……他还习惯性的欺骗她,想要继续留住之前得到的好处,以为她软善可欺、不跟他计较,又想要继续跟她在一起。他还骂她,要争着装个更白,抢占道德制高点、舆论精神领导权,以打击她。
她为什么之前不恨他呢?之前也知道他那么多的恶劣,还是继续爱他的,甚至超越人性善恶,超越所有的去爱。也许,就是因为她现在突然决定彻底的不爱他了,所以那些恶劣才变得可恨,他的丑陋很顽强,胜过了她的爱执着。也许因为她的白不够多去克他的黑了,之前她白多觉得可以搞掂他。总之他和吕不韦、异人,他们都背叛了她,都不爱她。不爱就不爱,可是他们还欺骗。
但是她这里的温暖还没有被榨取干净,她还有利用价值,这就是真相。男人战斗,女人享受战斗的成果。他看到了成果,通过女人接管别的男人的天下。她知道他的心里恨现在的关系,现在他压抑着自己的恶欲望,伺候她。如果他没有十足的安全感,不会再表现出他的恨,他知道以前对她使坏太多,不能再这样的方式榨取她了吗?接下来他会怎样呢?
这次事故以后,嫪毐重新关心花舞,她的大事小事都在意,甚至不顾自己委屈、伤害自己身体的,熬夜照顾生病的她,情真意切。还为她和自己各做了几件衣裳、几次饭,女人会做的事情,他都学着做了。
“太后也是女人,跟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她想起以前他说过的这句话。他还说:“女人都需要男人。”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了,还认识不清楚的缠着他要求他兑换长久,他会杀了她吧。长久是他用来骗人的。是的,他会杀了她,长久和生死都无法改变的顽固。他或者他上了位,会像异人一样想杀人就杀人,也会想杀她就杀她,还骗她让她觉得被杀好?她会迷恋这种顽固吗?就好像迷恋长久和生死?
不知名的星星,一颗一颗,生成又陨落;不知名的山冈,一座一座,开满鲜花又荒没;神奇的时间,一圈一圈,人们错过又错过,拥有的只是今天。坐在时间的海洋里,她看着时间移动,似乎一去不返,但其实只是一个错觉吧?那些消失了的动物、植物,他们去了哪里?他们没有被时间吞噬,他们就是时间的组成。下一个轮回,熟悉的还是会再相见。但是她不想再与他们相见,要如何才能再不跟他们相见?要避开他们的顽固,还是?
花舞说:“别盗版女人了。”嫪毐听了垂下了头。花舞说:“花房的那女孩欺负别的女孩。”嫪毐说:“不要说。”花舞说:“你还不让我说?你走吧。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嫪毐不言语。花舞说:“哼!各人有各人的爱,就算你再爱她,我不觊觎别人的爱情。但是请你离开我的爱情。”嫪毐还是不说话。花舞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政政来看花舞,就看到她坐在那里,对着晚霞闭着眼睛。他说:“妈妈,你这不是在看晚霞吧?”花舞看到他,说:“妈妈在胡思乱想。”政政说:“你在想晚霞这么美丽,是不是有神仙从天空经过?”花舞笑了,说:“妈妈在想,是不是越顽固的东西,越容易将不顽固的东西改变,将不顽固的东西变成他们的附属品。如果真有神仙,这里是他们远离的地方,还是他们喜欢的地方?人间被顽固统治着,生命被死亡统治着。”
政政说:“上到九重天下到碧落黄泉,都被顽固统治着……?”花舞说:“你以为呢?”远处传来乐器的声音,政政又看看晚霞说:“就算是各种的颜色和声音,也都是顽固的吗?”花舞差点落下眼泪,她说:“颜色和声音,是它们在说话吧。也许曾经想要摆脱顽固,它们所有的故事,经历,它们的情感、喜好,在每个路口方向的选择或者被选择,每次冒险获得的伤痕或者勋章,每次沉溺到欲望里的痛苦或者欢乐,细心的爱护,狠毒的教训,小心或者疯狂,生命,都记忆在里面。”
政政说:“那么生命,到底是顽固的还是变化的?”花舞说:“不要去跟顽固较劲。每个事物有每个事物看世界的角度。”政政说:“顽固就是一些平常态度的极端化。战争也是顽固。我不会被顽固伤害,我统御顽固。”
花舞说:“人们看到新鲜的植物都喜欢,因为可以满足口腹,可是当吃到肚子里,排出粪便都不喜欢,因为不可以再让自己吃。”政政说:“妈妈,我小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过,粪便做了蔬菜粮食的养料,可以让蔬菜粮食长的更好。粪便和粮食,没有哪个更好更不好?都对自己有用。”花舞还是继续差点落泪:“粮食和粪便也都顽固的存在,他们喜欢粮食不喜欢粪便,让顽固更顽固。”
政政说:“妈妈,你是想说,不要太过偏执吗?”花舞说:“我就是随便说说。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顽固,最后顽固成了一切。”政政倚靠在栏杆上,他看了看栏杆说:“如果这个栏杆不顽固,或者我不能捕捉到它的顽固,我便不能倚靠着它。”
花舞说:“政政,如果你喜欢了一个女孩,会不会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恋爱的时候做奴才,结婚以后做主子。”政政说:“如果别人会那样,我也会那样。”花舞说:“为什么?”政政说:“他们都是为了什么顽固,我便也是为了什么顽固。主子和奴隶必须选一个我干嘛不做主子。若生死都看的平常,顽固更是平常。他们玩的起我也陪的起。别人伤害了我的顽固,我看到别人的顽固,便不会有便宜不占。我可没功夫去怜悯他们顽固又绝望的抗争、努力,谁怜悯我啊?”
花舞说:“如果你真心的和一个女孩相爱呢?”政政说:“我说的就是真心的呀。”花舞说:“你还是小啊。难道你不想远离奴隶制吗?”政政说:“既然是现实,何必远离,都觉得当奴隶主好。看情况吧。也许我觉得爱情,就还是有点追求好。为什么要总是因为别人被影响呢,影响人可能也更刺激,在掌控方面要多花费心思。”花舞说:“也许根本没有对错,只有顽固。”
政政说:“我不会让人发现我的顽固,除非特别情况。”花舞说:“你爱的人如果利用你的爱呢?如果你爱的人把爱也看成顽固,去利用、依赖,甚至破坏呢?不建设装建设?”政政说:“那样的人我怎么会爱呢。”
豆豆和清辉在宫里走,两个人打算去找政政。清辉说:“成蛟离开以后,他的那些迷们又把目标对准了昌文和蒙毅。本来昌文不是那么引人注意。现在因为他,我被他的迷明里暗里踩,真是气活我了。”豆豆笑了:“可能要维持一段关系,都是要忍受风吹雨打的吧。”清辉说:“我都已经是要远嫁波斯了,她们还不放过我,还有的说我不懂得珍惜。”
豆豆说:“以前我跟昌平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女人也把我也当成情敌踩、害我。”清辉说:“怎么害你?”豆豆说:“比如,以前我被调到华阳太皇太后宫里做事的时候,本来应该我的机会,我获得假日获得什么奖励,有人就抢走给别人,不是我的错也混赖到我头上,连同好几个人说是我做的。好多事。”清辉说:“那可能也是昌平不好吧。冤有头债有主,她们是想要进而控制昌平吧。”
清辉说:“你知道她们背后都怎么攻击我吗?”豆豆说:“你怎么知道的?”清辉说:“也有人跟我告密啊。”豆豆说:“那怎么攻击你的啊?”清辉说:“长的丑、做作、昌文太宠我了、苦情怨女。还有的说我是老怪物,守着自己的贞洁,过着清贫、反叛又服从的日子,不愿意接触男人,变态。人都是长大到一定年纪就有找异性对象的想法,我也不是没有,就因为我没找到就说我有问题。”
“还有的说我是男人婆不是女人,还有的说就是讨厌我,没有理由。”豆豆说:“她们这也是不讨我们喜欢啊。”清辉说:“就是。她们心里不服气,以为把我们说成是害虫,攻击我们,就能显得自己好点强点。她们害我博爱。博恨是没有爱就是讨厌。”
正说着,两个人停在路边的小溪旁。清辉说:“也有的男人说我是石头,怎么浇水都不开花。现在是二月,水仙就开放了,这里绿茸茸的草,映在清且涟漪的小溪水里,真好看。可是这溪水让我想到血,一场战争死的人流出的血液,就比这小溪水还要多吧。政政说他要满足人民的愿望,统一六国,可是统一六国又要战争,又要死多少人啊。”豆豆也默默的看着溪水。
这个时候,身后一个人说:“这水仙,会被雨水和思想压倒吗?它的花朵那么大,开在顶上,像一个沉重的头颅。那么纤细的茎,那么沉重的花,没有叶子的支撑,它只能委弃在尘埃里了。人呢?”清辉听了,心中一动,难过的说:“何必说这样让人难过的话。思想让你痛苦,就不知道怎么玩吗?”转身一看,背后两个人,一个是寻常见过的跟成蛟一起玩的,另一个是芳草,成蛟的远方亲戚。最近芳草在宫里和静公主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