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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说:“你妈的,你哪儿凉快哪儿去吧。”琼玖说:“别理她了,她犯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真无法想像她是女的,真会挑事。我一向都拿她当云彩的,傻逼操行。”良悌说:“装女人。你们爹爹的,骂声连连,真男人,我还认为也许你们真的比我更爱他,才那么像他。”
琼玖说:“我看她快不行了,看她长的一副克夫相,以后寂寞了,也只能自,慰了。有本事,先把不能再生育治好吧。”良悌说:“我未来的丈夫不怕死,而且一般人克不了他,事实上他只能被我一个人克到。懂吗?像你这种的,就是万人都能克你,你早点死,我不会为你上香的。早点死早点托生。你们平时装的尊敬我,我一直看着就恶心。”
小桃说:“见谁咬谁,你跟我这黑,那么有本事,去宫里当王后呀?当不了就别在这里瞎吵吵,碍老娘眼玩儿。我背后骂你少了,招你惹你了,你特么给我,最后告诉你,你惹着我了。”良悌说:“你这是气我?怎么做了婊,子看没前途,装良家妇女。你自己不吐,我看着也吐。把你惯的,就惹着你了怎么了,不要脸,要人围着你转啊,垃圾狗屎。你早惹着我了。”
琼玖说:“没看见大家都不满意你吗?有本事动手啊。你再敢骂我,让你下面烂了,以后找了男人也没用。”小桃说:“别理她了,好丑的狗,往身上懒。”良悌说:“动手,就来呀?看你肚子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不行咱们拿刀。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再不远打死你这个癞皮狗。诅咒你们天天倒霉,一直到姐满意为止,要是你们顽劣不改,让你们不得超生。”
赵高说:“别吵了。我决定以后不让小秋继承我的家业,要让第二个儿子继承。”良悌说:“你因为我对他不好,我反正看不见。别以为我还念着他,你就虐他给我看。”赵高说:“我不想改变自己。”良悌说:“你吃大粪,跟垃圾睡觉,用臭水沟的水洗脸,自杀,也都是你自由。”
赵高说:“我失去了你,在我刚刚有点荣耀的时候。”良悌说:“你想说想给我荣耀?真好笑。在她们到家里以前,就不和了。你是个失足青年。你就是天阴攻击天,人不驯服就攻击人,我已经给了你两年时间了,也算我对你仁至义尽。”赵高说:“婚姻本来就是要学会让步。”良悌说:“我不愿以退为进、诱敌深入。我们没共同语言。”
赵高说:“你能否停止冷漠?你对小桃和琼玖,也太过分了。你这样我可以举报给法官。”良悌说:“你还想我被折磨被害?我懒的跟你说了。有本事你就去举报,反正没有证人,看谁说的过谁。”赵高说:“你觉得我墨迹吗,我的表达都是我内在真实的想法。操,没什么装逼的,你要走了,我就是这操行。知道多纠结吗?没关系,就算你走了,我也会有说话的地方。”
良悌说:“你对谁操呢?以为不说对谁操就不用负责了是吧?当心说多了,连石头都来操,你。”琼玖却拿了个刀过来,说:“来呀,你刚才说的,拿刀砍呀。”良悌说:“要拼命?有本事你就砍,过来呀。”琼玖被赵高和小桃拦着了。良悌说:“早就想跟我比谁狠呢。你们想的你们梦的,还没表现全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蚂蝗没有不想吃人血的。我说这些给你们开智了,傻逼们整天在表现自己,我看着都烦。这是看你们给我拦着所以说的。”
赵高说:“为自己活着,听起来容易。不喝了,能解决问题吗?能解决的话我听你的!这与自己没蛋关系!有寄托,有毛病吗?没有吧。”良悌说:“你不用这样。我跟你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说了,我们的缘分尽了。你爱喝不喝的。拿喝酒来虐谁?”赵高说:“原本以为会永远。”良悌说:“永远是,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赵高哭泣了,说道:“趁着我们年轻,犯点错,就不能再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吗。”良悌微笑着说:“你能叫门口旁边,死去的那棵石榴活过来吗?我可不敢想像石榴是否就是自己的未来。”赵高说:“石榴不能复活,但是可以再发新芽。”良悌说:“死都死了。已经死了。好像你真的很难过。”赵高说:“石榴是从外土运来的,不适合我们这里的水土,我们养棵别的。”良悌说:“我就不跟你一起养了。”
赵高恼怒的踢了旁边的树木一脚,良悌看了,叹息一声说:“你真不知道什么是永远。”赵高反击的嘲讽蔑视态度说:“你知道?”良悌说:“我知道不知道,跟你知道不知道,有必然联系,是不是?”赵高呆滞片刻。良悌说:“你知道我也是个固执的人,前面的坎儿没过去,后面的就连续不上去。你却只是要求继续继续。我们之间的坎太多了。”
赵高说:“那好吧,不打扰,是我唯一可以送给你的礼物了,给你你的自由。”良悌说:“自由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给的。”赵高说:“我的意思是我很识趣。”良悌说:“突然之间识趣了。不容易啊,说出自以为有风度的话。你只是想套我更多吧。”
正好春丽领着小秋走了出来,赵高气愤的说:“像我们让主子高兴就有数不尽的好处,你出去了能干什么?”良悌突然促狭的转了一个念头,说道:“做奴才做的好是好处多,可是要看主子的脸色过日子,比起做主子来,那还是差的远。做主子还是威风啊,想怎么就怎么。你呢,围绕着人家屁股转,有再多好处也是人家给的,你就是个做奴才的命。”
良悌转向小桃说道:“小桃你说是不是?你嫁给他一辈子也就是奴才老婆。我就不一样了,我出去不做奴才不用看谁脸色。”小桃恼怒的脸色都死硬了,“哼”了一声甩着手里拿的东西。赵高说:“当年你也不想嫁给我,但还是委屈自己嫁了,现在你带着一个孩子,离开我却变得坚决。”
良悌说:“当年我被迫嫁给你,我必须依赖着你才能躲过层层人下的绊子,生存下去。后来,我就想要摆脱对你的依赖了。需要别人构筑世界是幼稚的无法独立的我,离开你寻找爱情是现在的我。我已经不是那个用失去换来得到的弱女孩。也不认为只是妥协就能维持一段爱情。其实我也曾经不知道自己是被管束的,被很多人摆布的。也许我不该啰嗦太多。”
赵高说:“我希望分手以后你能记得我。”良悌说:“你还想干什么?从此,路人甲的喜怒哀乐我们都不在意。离开即陌路。你也少再对我提要求。没想到今天结束一份缘,曾经的相遇都停留在这里,在记忆里。”赵高一边低头踱步,一边时而转头看几眼良悌,东西已经装好。
这时候,良悌打眼一看,春丽跪在墙边的梅花树下,抬头向天祷告着什么。她笑了一下,牵过小秋的手,来到春丽面前。春丽说:“夫人,你就要远行了,从此多多保重。我已经祷告上天,让我们大家以后也都能过的好好的。”
良悌说:“傻丫头,相信祈祷的力量。每次看到你,就觉得幸福平和很多。以后我们就无缘在一起生活了。你是个细心的女孩,我离开以后,小秋就拜托你照顾了。若是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别把他当主子,不敢说他。我无以报答,但赵高答应我会给你养母的待遇的。”
小秋挣扎几下,挣开了良悌的手,跑回了屋子,在门边看着良悌。良悌和春丽互相抱了一下,良悌就来到门口车边,接过下人手中的小春上了车,车开走了,众人都散去了。
赵高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好一会儿,想石榴树是怎么死掉的?去年结果还很多的,今年就有点恹恹的,后来小秋见了便浇了很多水,后来石榴树就烂了,再后来就生虫死了。上林苑才几棵石榴树,这棵还是剪枝少数活下来的。人家送给他的,说是石榴树代表富贵,本来当作宝贝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漠视了。
他突然说道:“牵马来,我去送送夫人。”琼玖听了过来说道:“你的头发都没扎起来,出去被风吹散了。”赵高说:“拿我的帽子来。”琼玖拿了帽子,他扣在头上,来到门口翻身上马,就追了去。很快,在城外的一个山岗上,他看到了良悌雇佣的马车。山风把枯黄的野草吹的倒来倒去,他的头发也散乱的四下飞舞,帽子歪在头上,他说:“各人过各人的人生吧。”
翌日傍晚书房,政政看着眼前的赵高,刚刚离婚的他有点憔悴、没精神。问了得知,昨夜无眠,喝了半宿酒。政政说:“只要不耽误你的工作,业余你喝酒、失眠都无所谓。”赵高说:“诺。”他说“诺”,一声声,好像一个影子,让政政觉得有趣。
他这么大的身体,却这么孱弱的样子,他对自己掩饰着畏惧,装着不畏惧。他习惯揣测自己的意思,服从自己,又装着不在意自己,只述说他的看法。政政当然不会傻乎乎的以为他的言行就是真实的他呈现,装逼别人灵魂的太多了,包括他对别人的目光、评判,他附和着自己,都是不易察觉的表面化,他就看着那些背后的他在观察在算计。
此刻,他正说着:“我觉得人类的文化姓巫,所有的文化都是从巫发展而来的。借助巫,我们可以跟主宰自然的真人交流,真人也可能厌恶我们,要看我们能不能明白真人的意思。明白,真人就会给我们好处,不明白,还可能加罪我们。我们秦国也应该走走巫的路,信仰是最有效的精神控制手段。”
政政说:“对于异见者该如何处置?”赵高说:“走巫的路,巫便应该笼罩、覆盖、统治所有的文化,让各文化,如同小河流入大海一般,汇聚到巫的大海之中。巫就如同精神领域的国君,统帅着其他文化。”政政说:“那么医家、农家、道家等其他学家的学术,怎么进入巫的领域?”
赵高说:“这些家的学术,很多都是能给人带来实际利益的,更加要他们臣服于巫、国君,不然他们就会自立为王,蛊惑世人。不得已的时候也得强制管理,比如有医家解剖死人的尸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使人死了,尸体也还是有名姓的。即使流浪汉的尸体,解剖也是不恭敬。我们宣扬巫的神秘、不可知,正好可以将其他已知学术知识纳入一个被孤立、被控制的心理氛围之中。”
政政说:“很多方士声称可以长生不老。”赵高说:“修真的人宣称,人间只是生命的一个阶段,离开人间就好比结束了一个考验,没有死换了一个存在的世界而已。所以尘世的所有繁文缛节都可以放下,不必追求所谓的人生结果。”政政说:“你觉得几成可信?”
赵高说:“臣也不清楚。还有些人把女人当成修真的工具,认为修真更要入俗。”政政说:“怎么把女人当成修真的工具?”赵高说:“就跟采阴补阳差不多。一般他们就买些女人修真,不找娼妓,越是处子越好。王上,我找些口碑好的书籍、方士给您?”
政政说:“天灾人祸,层出不穷,政事繁杂,哪里有闲时修真。听说你们中车府里的宦官,上班吃东西、游乐。干什么的都有?”赵高赶紧报告说:“是有。是闲着也是闲着,我尽量让大家玩为主,工作也是乐趣。”政政说:“的确事情也不多。怎么玩?”赵高说:“吃东西,看小说,想干什么干什么。房间里放些马的模型、车的模型,有些模型还可以拆装,有兴趣就去研究车的改进。最近我们正研究车轮的辐条做成什么形状更好,车身倾斜成什么角度最好,我们还打算给王上定做几个辇舆。”
政政说:“辇舆?”赵高说:“王上身体有痼疾,走路的时候都比较痛苦。臣想马车到底还是颠簸,不如人抬着舒服,于是打算将轿子的车轮去了,轿杆延伸到后面,由8个辇夫抬着陛下走。”政政笑笑说:“会更舒服?坐马车的确觉得颠簸的痛。”
赵高说:“王上有什么不乐吗?”政政说:“也没有什么。”赵高笑道:“是哪个奴才让王上操心了?王上日累万积,臣不能让后宫里的小事干扰到王上。”政政说:“本王哪里会为那些事不开心,否则还不早就气坏了。”
这个时候,窗外传来唏哗声,吹来一阵清风,把政政的衣服也鼓起来。政政说:“今夜这里的风真凉爽,都跑到了我背上。”赵高赶紧拿起旁边软塌上的外衣,给政政递过去,给政政披上。政政想要摆脱,但是没有拒绝。赵高说:“窗外的这些树木的叶子干枯在树上,被风一吹,好像海水泳到沙滩上的声音。我小时候受刑,被流放,曾经见过大海。”
政政说:“流放那时候很痛苦吧?”赵高说:“人言可畏,别人动动舌头我们就变成奴隶,被发配到边远地方,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政政说:“你是你们家的骄傲。”
赵高说:“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我们的命运。在流放的过程中,我们依靠家庭的温暖度过最寒冷的夜晚,只要家里人都还健康平安,我们的心就安然。我那时候感觉,法官是最可恐怖的人,轻易的就将我们家置于可怕的环境。于是我发誓要做第一等的法官,其实我最初努力的动力,就来源于此。颠沛流离,被当成猪狗一样活的日子,我夜以继日的背诵秦国的法律条文,甚至忘记了吃饭睡觉。”
政政说:“我希望你不会惧怕我,我虽然有时喜怒无常,可是过去就过去了,而且这样其实对我自己的健康也不好,我想要克制却克制不了。以后,我还会交给你更多责任去背负,也让你享受到你应该得到的荣耀,你做好心理准备。”赵高听了,感觉到一阵开心,可是想到自己被检举的犯罪事实,又忧心忡忡。
政政看着他的样子,又说道:“给太后换个掌事女官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赵高说:“臣在掖庭寻觅了一个懂事的宫女,正打算带给王上看看。右丞相冯去疾的儿子冯劫到了婚配年龄,王上除了为他赐婚,不如同时赐给他几个宫女做妾侍,就包括王上说的那个女官?这样太后也不大会在意吧?”政政说:“可以,太后不一定干涉。”
赵高说:“我都物色好人了,名单在这里。”说着呈上,政政看了,便提笔下了旨意,让宫女取了玉玺来盖上。政政说道:“半月后女官交接完毕,就可以让那女官走人了。你负责去太后那里解释清楚吧。”赵高说:“是。等一下我就把太后的继任女官带来给陛下看。”
政政又说:“好。你夫人走后,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吧?”赵高说:“是。突然觉得什么都特没意思没感觉,就连戴着最喜欢的屈原的帽子也觉得没劲了,看人也觉得没劲,什么都不想做。”政政说:“你也看看人家蒙恬、赢强和黑美人,换了多少枕边人了。希望你早点走出离婚的阴影。”赵高说:“两个人生活久了,光看了我不好的觉得烦,看了别人觉得好。我就是有点所谓的家人,有点不可替代的。”
政政说:“也许是你们缺少默契。”赵高问:“默契?”政政说:“昌平那时候跟豆豆闹的不可开交。昌平对豆豆说:‘默契是两个人的事情,心意是一个人的事情。你丢失了默契,给我心意,你想我应该什么感觉?’”赵高摇摇头:“豆豆夫人一样也没感觉到昌平君的默契吧。”
这个时候蒙毅报告走了进来,政政说:“怎么现在才来?”蒙毅说:“家里孩子突然生病,耽误了时候。”政政说:“孩子没事了?”蒙毅说:“没事了。以为是重病,虚惊一场。”政政说:“调查的怎样。”
蒙毅说:“赵高的母亲的确是当时病重。赵高的兄弟赵成担任宫廷侍卫,那天他们妈妈突发急病,赵成便请了一个太医回家给母亲看病。赵成本来熟悉规矩,但是当时没看见宫墙拐弯处的几个大人,以为没人看见,就因为心急穿过了御道。按照宫廷法令,赵高、赵成、太医都得处死。”
政政说:“原来你有个兄弟赵成。”赵高说:“是。”政政说:“改天把赵成带来给我看看。你们因为母亲病重,而违反了规矩,也是情深义重的表现。本王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不过下不为例。下次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宫里其他人,如果有什么需求,你也可以能帮助的就帮助。大家相聚一场,缘分。但是不要再违法。”赵高磕头谢恩。
蒙毅却说:“王上,秦国数代国君,都是把法令当成国家的血脉,立了就要遵守,上至国王下至小民,没有不从。现在因为赵高,违反了法令,恐怕小处好了,大处坏了。”政政说:“我知道。虽然如此,法外有人情。”蒙毅说:“王上,对外说不通啊。”政政说:“对外怎么说你们想个办法吧。你们修改一下宫内的法令。”
赵高沉吟了一下说:“谢王上开恩。对外说,当天是宫里的美人,让人出宫办事,正好顺路去的我们家,药材也是美人赐予的,不知可好?”蒙毅说:“怎么可以撒谎呢?不是对法令更不尊重了吗?如果是旁人犯法就得领刑了。”政政说:“有时候就得用点特殊手段。那你还有什么办法,能保住赵高他们?”赵高磕头谢罪。
蒙毅说:“当时太医也在车上。”赵高说:“太医必然感激,不会说出去的。”政政说:“罚他们三人半年的俸禄吧。若是说出去,性命难保,众口之下我也保不住你们了。我个人觉得走一点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赵高磕头谢恩,和蒙毅请旨离开。
小梅从旁边屋子走了出来,政政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小梅道:“刚进来没多久,你和赵高就来了。把太后的女官给右丞相的儿子冯劫,太后会怎么想?”政政说:“她可能也不会有太大反应。赵高的兄弟赵成,我倒是想见见。好久没有跟人切磋武术了,只是他不一定认真跟我切磋,我就让他跟别人打我看,一样的。”
小梅说:“赵高还想给你介绍修真呢?”政政说:“你没见我拒绝了吗?宫里的太医都是最好的医生,我可能活的寿数够了。”小梅说:“够什么呀?”政政说:“够我做事了。”小梅说:“人都希望活的长,你却觉得没必要?”政政说:“人谁不死。黑死了省白事。我死了远离黑。”小梅说:“采阴补阳,你没兴趣?”政政没回答。
小梅说:“桌上的这几块石头,是做什么用的?”政政说:“小时候拣的。今天早晨又有点怀旧。你不觉得这石头很特别?材质特殊,颜色又好像一副画一种心情。”小梅说:“你今天又有点不开心?”政政说:“想起小时候,有点伤感。”小梅说:“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不可收拾。不忍着软弱又容易麻木。”
小梅笑起来:“突然觉得身体有点热。要是没怀孕,我也想尝试一下冬天和夏天,在冰屋子里吃冰,感觉有什么不同。冰的绿豆沙,冰的牛奶冻,冰酒。”政政说:“热就祛除热,找到原因,别老想着用反面的冷来克热。”
政政说:“我听人说,在水里生小孩,没那么痛。我们骊山上的温泉是最好的,长流不断,骊山上的房间都准备好了。”小梅说:“在水里生小孩,小孩会不会呛水啊?”政政说:“以前有人水中生产过,没事的。”小梅说:“好呀。我去。我有点害怕,但是我会努力的生。这些天我都在做产妇运动。”
小梅说:“陛下,你对即将到来的孩子有什么心情呢?”政政说:“你看别人生的孩子很多都是让人讨厌的,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是那样。你有什么心情?”
小梅说:“有些人结婚,一夫多妻,在他们看来,就好像一棵植物,有好几条蔓,每条蔓都能结几个果子,似乎那是正常的。但是我的父亲是个穷人,他只娶了一个老婆,我从小就觉得一个孩子只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爱情关系也应该是一对一。长大了,我也期望能有自己的家庭,可是最让我崩溃的是我无法做到,觉得世界上稀少或者没有爱情。现在我觉得老麻雀细心的垒窝,衔来一根根细软的稻草、绒毛,那就是爱情。没有爱情,就没有家和生育。”
政政说:“找不到情投意合的人不结婚没什么啊。母蟑螂饿极了,找不到别的吃的,咬掉公蟑螂的头吃掉了,这是爱情吗?为了孩子,公蟑螂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小梅说:“不知道。”政政说:“你觉得别人伤害你让你不能忍受,你找不到一个爱你的男人,你怀疑自己也会伤害别人很深。那就不需要硬去结婚。爱情不是活着必须的,我过后一分析会知道爱情都是有原因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小梅说:“听到赵高说的,很有亲情。可是小时候,我甚至亲口问过我妈妈和我奶奶:‘我是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当时就是那样怀疑和认为的。问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话,没有给个确定的答案,没有说不是也没有说是。爱情还可以分手,亲情却不能分手。”
政政说:“你是觉得因为血缘关系所以不能分手,于是你认为爱情也应该是那样不能分手。事实上多少家庭里的人闹翻了,老死不相往来,彼此仇恨,分的不能再分。”小梅说:“我以前不能分手就拖着,把家当成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必须有的,名义上的家人。”政政说:“生活教会人背叛。”小梅说:“我还离家出走过。”
政政说:“其实抛弃小孩的父母很多,抛弃父母的小孩也多。你的父母肯定精神上抛弃你的,是不是?”小梅说:“应该是。陛下,为什么不也多办老人院?有些老人也会被家庭抛弃。”政政说:“人一般都生了孩子为养老,很少会老无所养。这个社会的文化对小孩更不利。我们没那么多钱。”小梅说:“你经常说没钱。”
小梅说:“以前我也曾经想着去对金钱等世俗的东西感兴趣,才能活下去。我想也许只有忘记爱,才会快乐,因为我是看不到自己能得到爱的希望。我想要让那些痛苦的回忆离开我的灵魂。可是最后,我还是觉得去爱别人,用爱别人时候发出来的光来温暖自己,也会更幸福。不为别人的表现伤心,不要对爱有什么要求。我尽量的让自己无欲无求,忘我。可是我始终还是很多不快乐。直到遇见陛下。”
政政问:“你对金钱世俗真一点没有欲望吗?”小梅说:“真是。买东西讨价还价也不觉得为了钱难过和委屈自己或者觉得丢脸,人家要是对我善意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了我优惠,有可能我觉得丢脸。真丢脸啊,穷到要人家免费给自己或者优惠给自己,尤其不小心接了,就会想法弥补回去。我不明白别人对金钱的欲望。”
政政说:“可能就是能买到好多东西,过的开心。”小梅说:“其实我觉得穷好驾驭,富裕不好驾驭,一般人发了财就是奢侈浪费甚至干坏事。”政政说:“人的欲望不同。有人觉得钱是诱惑,有人觉得精神或者爱情是诱惑,还有觉得别的是诱惑的。诱惑足够大的时候,好人也会暴露邪恶的一面,因为被吸引着忘记了其他,忘记了被惩罚,被惩罚是另一回事。得到诱惑自己的才是当时的一切,为了得到什么都可能做出来。”
小梅说:“王上对赵高很好呀。”政政说:“他的确有过人之处。”小梅说:“我还以为你对他印象很好。”政政说:“你要记得,你有好感的人你更应该警惕。”
政政说:“你对赵高离婚有什么看法?”小梅说:“他们都闹到那样了,在更大的悲剧发生之前,分开也好。”政政说:“人间就是一场又一场狗血剧。”政政说:“其实他夫人如果不离开,夏连理进了门,到时候对她也许同样不利。”小梅说:“夏连理?”政政说:“夏家的。”小梅说:“陛下,你是偏帮了赵高的夫人?”政政说:“他们闹成那样了。再说你知道我对女人往往偏爱多一些。”
小梅说:“人的来源,女娲造人盘古生天地的传说,是为什么?”政政说:“你相信是被生的,生你的人为你付出了,你要对生你的人好。他们就撒谎骗你,说自己是生天地和造人的神,抓住你弱点让你拜、被奴役。还有些人喜欢依靠人,依靠爹娘祖宗最有安全感。”小梅说:“有人装是别人的父母。”
小梅说:“天气越来越冷,总担心给宝宝做的鞋子不够暖。宝宝的脚比大人的脚更柔软,一点都不想宝宝不舒适。”政政说:“你用什么做的鞋子?”小梅说:“白狐狸皮做成鞋子的形状,再用丝绸包起鞋子的里面。”政政说:“一般小孩长的很快。下人准备的衣服鞋子够多了,就别忙活了。”小梅说:“用木头做的地板,踩上去不凉,用动物毛皮做的地毯,踩上去更不凉。因为动物比木头更接近人。所以有人就喜欢别人伺候自己,同类能让自己更舒服。人是残忍的。”
小梅说:“陛下,很多以前的宫女、宦官来套近乎,还说我们那批宫女,就我找到最好的依靠,生活的最好。还有些人抱怨没有好的衣服穿,还说我现在好看了,是因为有好的衣服穿。”政政说:“你觉得呢?”小梅说:“我说王上注意我的时候,我不是穿着多么好的衣服的。”政政说:“离他们远点。”小梅说:“我知道你想给我最好的朋友,没有好的朋友就不想我有朋友。但是烂友谊也是友谊。”政政说:“其实你自己也是排斥的。”
小梅说:“有个宫女,特别不友善,现在她也会微笑了。她主动的找了个恋人,去了恋人家一次,发现他家很穷,就分手了。还说一般女人都不愿意过苦日子。”政政说:“自己喜欢什么人就找什么人,没必要应该跟什么人过一起。”小梅说:“也许是她不想被别人指责。”政政说:“是吧。重视别人的意见,因为功利。”
小梅说:“以前我觉得没有人能了解我,尤其男人是不同性别的世界的。现在我常常跟陛下说,觉得好一些。有爱情才有家。”政政说:“我是聆听的耳朵,不多话,你是倾诉的嘴巴,只对我说。你知道我是你的听众,我不开口,可是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话。这就是默契。”小梅说:“陛下呵护我很多,我不由自主的爱上你,你治好了我的软弱,你治好了我的眼泪。我希望我也能为陛下带来快乐和帮助。”政政说:“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一点也不轻松。你是一个太正气的女孩。”
小梅说:“正气让你不轻松?是因为我不能保护好自己?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日间我看见上林苑的一只小狮子,它的眼神就好像我小时候,曾经的感觉,知道自己弱小。我想要养育它,看着它的眼神,也许也像观察自己。”政政说:“养养也没什么。不过小狮子是小狮子,你是你。”
政政随手翻了翻奏折说:“今天我看奏折不开心,工作效率很低。我看以后我应该过一段时间,就想想怎么生活的好。你们可以考虑社会事情。我也可以想想改善小生活。”
小梅说:“好呀。我喜欢闻新竹简的味道,我对没有用过的竹简的喜欢,会多余用过的竹简。用过的即使记载的是一些重要的东西,也顶多当成什么资料保护,在印象感觉里,似乎谈不上什么喜欢。”政政说:“说明你对于记忆不够重视,着重当下和未来。喜欢闻竹简的味道,可是还是感性有关吧,对竹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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