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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没有天才。只有爱和努力。另外,疯狂是一把刀,不是谁都拿得起的,拿不起就杀死了自己。孤豹、孤松这样的人,奇怪你们觉得他们好,吃人狠,给我感觉都是双性恋,准确说同性恋。”
石竹说:“人吃人多,再看看世界,动物吃植物,人吃动物和植物。到处都是吃。”咕咕鸟说:“人多寿命比很多动物短,动物比植物寿命短,植物比土寿命短。真同性恋无法延续后代,生命只能维持这么几十年。”政政说:“在他们看来前后往来人都跟他们无关,这几十年就够了,吃到最多想吃的了。”
咕咕鸟说:“我听蒙恬说,有些菌类是专门吃植物的尸体活着的,也有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动物的尸体活着。还有菟丝子是吃活的植物活着的。”政政说:“感觉比吃土要幸福吧。反正要死,他们觉得吃了这么多满足了。也许人的灵魂死了就会变成动物,动物的灵魂死了就会变成植物,植物的灵魂死了就会变成土。”石竹说:“只是王上的猜测。”
咕咕鸟说:“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别,那些像女人的男人就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相反那种纯男人,反而让女人好奇,有吸引力。”政政说:“你觉得纯男人是什么样的?”咕咕鸟说:“说真的,真不是陛下给我的这种感觉,是土一样朴实、温暖、光亮。不过陛下在我看来,是另一种纯男人。”政政呵呵笑了。
政政对红玉说:“真想扯掉你的衣服,看看你的样子,难为你被赵迁糟蹋迫害吧,还能有身体与灵魂的一点纯洁,怎么会这样的?你的盾牌是什么?总之努力挣扎生活的人,我喜欢。”红玉感情复杂的说:“王上......”
星月突然说:“梧桐姑子和玉环挺好的。估计听女人话,还给你往家拿钱。”咕咕鸟说:“如果这个标准,孤豹也符合。孤豹看样子也装的老实人,轻易不会抛弃女人。”星月说:“坏女人玩够了男人,想要稳定就找孤豹好。玉环配好女人,他会对女人好。”红玉说:“孤豹也有很多女人仰慕,他们把孤豹夸的举世无双,好像路人也要承认的。”咕咕鸟说:“有些人是好像全天下都得喜欢他们似的,他们的拥护者也那么霸道。”
梧桐说:“名字‘孤’字打头的都是赵迁的男宠。赵迁那方面欲望旺盛到变态。”政政说:“他乱伦你们知道吗?”梧桐说:“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们几个都知道。他说男女就可以孕育生命,人类的伦理只是人约定俗成的,不是天然不可能的。”红玉变的呆呆的听着,不语。
政政突然对石竹说:“如果有人爱你,怎么会不在你身边。与其被捕捉,不如主动,只要能接纳到爱,感觉到被爱,以及可以去爱人,就会有幸福。”石竹说:“也许我是被囚禁的人,王上不能打败看守我在的囚笼的野兽,我就不能让你满意。”政政说:“等待不就是想被捕捉,不是已经有捕捉,是捕捉的人还没出现?”
政政又看看梧桐、雅珺、红玉说:“喜欢谁,大胆提出来。” 红玉说:“我,我觉得孤豹不是小白脸,也不招惹女孩,不染尘埃。”政政说:“你确定?”红玉说:“孤豹都说,人应该打开心,以好心去看人,人人都是好人。”政政说:“以好心去监狱,满监狱都是好人。”红玉就扭转一下身体,好像闹别扭,不同意。政政说:“你不会也是孤豹的迷吧?”
政政就开始看奏折。翻了几下又说:“红玉你要真喜欢孤豹,你就嫁给他吧。在我们看来他不好,可是在你看来他很好。”红玉高兴的行礼谢恩。政政说:“赵高。”赵高走了进来,政政说:“你去问问孤豹,愿意不愿意娶红玉。”赵高答应了离开。
梧桐说:“孤豹肯定愿意。”政政说:“我想到了,你觉得男人养家,所以你愿意身体被男人随便对待甚至折磨?但是你也是劳动的呀,你凭劳动就应该得到钱啊,不必男人负担你的生活,跟你分享钱。不必感恩和因此受虐待。”红玉听了呆呆的答:“是。”
雅珺等人看政政开始看奏折,有的去看石竹做首饰,有的拿起一本书看起来。桂花跑去长案边看点心,她从一边柜子里拿出个碗碟,还有别的好吃的,把长案摆的满满的,就认真又耐心的一样一样拣选到碗碟里,有一种成年人才有的端庄威严。
咕咕鸟看的觉得有趣,但是她开口说道:“桂花,吃饭吃的不十分饱,才身体更健康。”桂花听了就放下了碗碟。咕咕鸟又说:“其实人不要饥渴才喝水,饿了才吃饭,吃饭不过饱,饮水不过频,饮食定时定量才更健康。”桂花坐下来,张开两腿,露出股间,咕咕鸟一看脸红了,说道:“快放下衣服。女孩子有些地方比如开裆裤露的地方,还有胸部,不能被人随便注意到。更尤其露肉。因为有坏人会伤害你。有些小孩是不懂,我很小就懂了。”政政说:“其实性为什么不能透明,因为坏人的存在就不透明难道是对的吗?”
梧桐说:“王上一次要看这么多奏折吗?”政政说:“其实也就一百份左右奏折,有时只有几十份。这个奏折里写,秦国有百姓仿法官的衣服做来穿,问怎么处置。你们说怎么办?”众人都答不上来或者不答。桂花说:“我也喜欢穿别人也会穿的好看礼服。”政政说:“那我就批了,别把官服当龙袍,别人还不能穿了。”
桂花问:“那为什么王上穿的衣服我们不能穿?”政政答:“去问你孔丘爷爷吧。”桂花说:“我没孔丘爷爷。”雅珺笑着遮嘴。梧桐说:“孔丘是孔子,一个名人。”桂花似懂非懂的坐在那里,手放在腿上,一身蓝色的纱衣雅洁通透。
政政看看桂花说:“还有一道奏折,跟你们女人有关。现在秦国出现了一种行业。有女人提供摸摸服务,就是男人摸一次女人,女人摸一次男人,一个钱。大街小巷,背人处皆可做。”政政说:“有老年女人也去提供服务,老年男人接受服务的也不少。孩子也有。”咕咕鸟说:“摸肉摸精神……意淫都不用钱。还有的肉淫。”
桂花问:“意淫、肉淫是什么?” 咕咕鸟说:“意淫就是揣摩你的精神,想着怎么设置陷阱或者用其他各种手段,引诱或者强迫你的意志,放弃抵抗,顺从于人,肉体也愿意被人肆意摆布,跟人做别人做夫妻才能做的一些事情。肉淫就是把意淫变成真的行动。”政政说:“这个案子公审吧,看看大家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桂花睡着了,梧桐看她睡着了,找了个披风给她盖着。政政说:“赵高。”赵高门外听着,走进来,政政说:“咸阳桂花单独住一个院子,给她在院子里建多几样她喜欢的娱乐设施。让她一醒来想玩就能玩。”赵高说:“诺。”
咕咕鸟说:“你真对她好,为什么说话这么大声。”政政说:“她喜欢在别人说话的地方睡觉。梧桐一会儿她醒了,你可以告诉她,有人不喜欢自己睡着的时候别人说话发出声音。”梧桐想笑不敢笑,俯首略微一行礼,曰:“诺。”
咕咕鸟不理会,自己喝茶。政政拿起一道奏折,看了看,说道:“这个父亲告自己儿子不孝,都是小事,他的儿子也承认不孝顺,法官于是判定他儿子按照这个父亲的意愿被流放到南方。”咕咕鸟说:“一般人到了流放地,都过的很不好。流放就是跟过去所有的关系断绝,失去过去所拥有的所有。而被流放的地方往往贫穷。”
政政说:“说起来父亲告儿子不孝,全都觉得合理,儿子很少敢投诉父亲不孝的。”咕咕鸟说:“那为什么不立法保护孩子?”政政说:“每个人都会做孩子再做父母,轮流做。在家庭内部的立法,我们还是谨慎的。”
政政说:“有法官说很多投匿名信的都是撒谎,给他们造成很多困难。可是又抓不到人。建议我取消匿名信制度。”咕咕鸟说:“因噎废食啊。”政政说:“可是法官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人反对。有了问题,还是要让他们研究问题,再想法改进。”石竹想要说什么却没说。
咕咕鸟说:“让人互相监督取利,利用的人性恶还是善?给予举报的人奖励、惩罚,有多少作用?”石竹说:“用欲望对抗欲望,也算恶克恶,又缺少保护,恐怕不长久。人大多不愿意欲望被牵制。因为打击报复去检举的肯定有。”
政政说:“这道奏折,说道人情冷漠,比如有人遇难需要帮助,不施加援救的人给予判罚,以正社会风气。”石竹说:“用刑罚强迫别人做好事?那么多人都判刑吗?”政政说:“大事列出来吧,能抓到一个算一个吧。”政政把几本奏折看完了,没有批示的扔到一边一堆,批示的放在身侧。
他又拿起一本,说道:“隶臣、下吏、城旦和工匠在一起生产的,在冬季劳动时艰苦,法官建议我放宽标准。还说女子月假期有的长有的短,也影响工绩。”红玉一直心有活跃的苗头却不敢透露。梧桐漠然不特别关心的听着。雅珺刚才脸憋的发青了,想要说点什么博取一下政政好感,可是说不出来,此刻逮住机会,本来要说,听到月假期又缩了一下,但还是急忙调整说道:“王上有好生之德。”政政点头说:“我允了他们。”雅珺便露出了会心舒心的明智微笑。
政政忽然叫赵高,赵高进来。政政说:“怎么现在用于书写的都是锦缎?”赵高说:“禀告王上。准备的竹简不多,本来以为赵宫会有很多空竹简,没想到质量好的竹简很少。”政政说:“出去买。外面能有,菅草一起买。”梧桐说:“普通竹简也是富贵人家才买得起了,普通读书人都用柳木或其他木材削的木方书写。”
赵高又说:“赵宫里所有的财产都已经检点完毕,请王上过目。”政政拿起他呈上来的财物册子,一边翻阅一边说:“对了,可能要在这里待到过了年,以稳定这方形式。”赵高说:“诺。”政政说:“石竹和咕咕鸟都安排好住处了吗?我住在哪里?”
赵高说:“两位良人都确定了住在哪里了,在王上的宫殿明月殿两边,竹良人在紫阳宫,杨良人在紫云宫。最大最好的最方便的宫殿就是明月殿,已经打扫干净,换上了新床,窗帘、地毯、马桶什么都是新的,厕所打扫干净了。饮食用具也都是新的。”
政政说:“什么怪名字。紫阳宫改个名字,换个匾,叫网破宫吧。”咕咕鸟、石竹等人都笑起来,政政说:“笑什么,赵迁的网没破会有我们进来吗?”他说:“赵迁有好多珠宝玉器呢?怎么他的妻子妃嫔的珠宝也都纪录在案,原来只是暂时给她们用啊。还有些刚进没分配的珠宝。赵高,把没分配的珠宝都搬来。”赵高曰:“诺。”
咕咕鸟说:“王上不要的那些家具什么的,都要销毁吗?”政政说:“销毁了真浪费啊,街上流浪汉要是得了就不必流浪了。赵高把宫里不要的东西拿到宫外变卖,没人要的就送给贫苦人家、流浪乞丐。”赵高说:“是。”咕咕鸟说:“是呀,赵王迁以为的好东西,即使你看不上眼,也有别人看上眼的。销毁干什么呀。”
这个时候桂花醒了过来,她来到政政旁边,很自然的靠在政政怀里,看着那些人。政政也不好推开她,想来她可能得赵迁的宠,习惯了。政政摆摆手,赵高就退了出去。
过了些时候,赵高命人把珠宝都搬运了进来,打开了各个宝盒,众人都去看。政政看石竹在把玩一个小海螺,那海螺是个化石,都破损了,上面发出绿色黄色金色的光,就走过去。
政政说石竹:“你看到这个想什么?”石竹说:“爱情。奇怪的是有人把什么都容易跟爱情联系起来,是为什么?”政政说:“爱情本来就跟世情有关?仿佛它生存的那个年代也跟我们近起来。在身边。”石竹微笑说:“这是个宝贝。”政政说:“给你。”
石竹说:“我去了古代呢?”政政说:“我在古代等你。”石竹说:“古代没有人,好多动物,在海洋里,漂来漂去,美丽的世界。”政政说:“不就是我领你去的吗?”石竹笑着放下海螺,又去看别的宝贝。咕咕鸟说:“一个海螺化石,就生活在海洋里了,还是远古时代的海洋。”
政政又说:“石竹,这个青黛石项链给你。”石竹说:“我喜欢这个绿珍珠石,还有这个石头,边缘是金黄透明中间有点蓝白,整个的感觉特别柔和。”政政说:“这两个石头比较像女恒喜欢的。给女恒也留一份吧。”星月上前拿了石竹选的,又拣了两个给女恒包起来。
政政又指着一个大海螺化石说石竹:“你不要这个吗?”石竹摇头。咕咕鸟说:“石竹不要我要。还有这个虫子化石。”政政说:“这上面的花纹真漂亮。”
政政看看有个盒子里十几个没有瑕疵各种颜色的镯子,说道:“星月,我们之前少见的或者觉得稀有的,你给挑些回去给太后她们当礼物。”星月答应了。政政看她拣,对红玉她们说道:“你们有喜欢什么宝贝,也一个人挑两件。”
于是她们谢恩,看星月拣完的才各自选了两件。政政说:“星月,你看自己喜欢哪个也挑选两个。”星月说:“谢王上。”
政政看看账目说:“什么,一天这座宫里的花费一万多两银子?”咕咕鸟说:“这一万多两银子能干多少事啊。”政政说:“剩下的珠宝,拿出一部分给宫里的美人们分一分吧,按宫里妃嫔的等级,觉得分多少合适赵高你看着办。”
赵高说:“诺。这批珠宝据宫人头张说都有法师做过法术,在法术大会上汲取了天地人灵气。”政政说:“这样啊,你们要是嫌弃脏,拿水洗洗就好了。”赵高笑着命人把珠宝运到珍品房。
赵高说:“禀告王上,这里宫里的花费,按照我们咸阳王宫的制度?”政政说:“咸阳的赵宫恐怕要明年夏天才能建设好,这期间这边赵宫安全和管理不要出错。就按照咸阳的制度吧。”
赵高曰:“诺。赵迁规定这里的宦官一律不得有文化,臣认为恐怕要更换大批宦官。”政政说:“不要大批更换,你挑20个我们的人放在这宫里,各个部门都安排上人,安排好职位。让他们有情况有看法报告给我们,没事也按期给个报告。做好的有奖励,做差的惩罚。”
赵高曰:“诺。王上这个宫里俸禄在六百石以上显大夫级别的宦官就有一百多个。”政政说:“御膳房竟然有五百人?现在这个宫里一共有一万人?御膳房选出做菜最好会做特色菜的留下来30个人吧。其他部门你酌情处理,大约留下600人吧。显大夫各个部门只能有三个人。妃嫔们如果单吃,早餐5个菜,晚餐4个菜。如果合吃,一桌4人一共18个菜。食物可吃的不能浪费,不想吃的可以变卖给外面人,跟咸阳一样处理。”赵高曰:“诺。”
政政说:“其他衣服、用具等分配,你按照这个人数,过去的制度,酌情处理。赵宫的妃嫔留下的一律封为良人。这两天赵迁王后也是良人待遇。”赵高说:“公主等女眷的首饰,拆了做成新的,还是折合成金银?”政政说:“折合成金银吧。”赵高曰:“诺。”
政政看他没事侯着,说道:“红玉,你改变主意不要嫁给孤豹,就告诉赵高。赵高你有空还是亲自为红玉去提亲,如果孤豹答应了,按照旧例给红玉一些嫁妆。”赵高曰:“诺。”政政说:“你下去吧。”赵高就下去了。
政政一转眼看见石竹眼神都是无可奈何,嘴巴还张着,好像刚叹息完。政政说道:“头发的美丽让人迷恋。”他脑海里想到了小时候看桑桑的头发,她的头发又细又长又软又密,洁净还有光亮。
桂花说:“粉荷姐姐,头发也好看,而且很香。她的衣服都是用花瓣熏过的,也很香。”政政说:“她的这个优点不会没有人消受的。人的身体容易脏,脏了就让人讨厌,洗干净了不仅自己愉悦,别人也会喜欢靠近。”雅珺听了有点不高兴。
梧桐说:“公主们其实明争暗斗的,当了第一美公主才能嫁的最好。现在粉荷、紫荷她们可能很难过呢。”政政说:“没有真爱过的人。美公主跟贤公主,不一样在哪里呀?”咕咕鸟说:“也许都不是什么好的评选。”
过了一会儿,政政放下奏折,看到桂花送给咕咕鸟一个绿色的花,星月说:“你为什么挑这个给杨良人呀?”桂花说:“因为杨良人她穿的衣服就是绿色的。”石竹说:“所以你猜测她喜欢这个颜色?”星月说:“看来桂花比我细心啊。”石竹说:“桂花怎么说话好像自己是个大女孩。可能想要早点进入成年社会。”
政政看看神色变化许多的雅珺说:“你们玩,我去书房看看。对了雅珺,你和梧桐等人,应该都知道了,有意中人就告诉我,免得在我宫里耽误青春。”雅珺和梧桐都略微一行礼说:“诺。”政政就叫赵高找人收拾奏折,说:“地上大堆的销毁,这边小堆的当资料先存储起来,这边是我批的传回去。”赵高曰:“诺。”石竹等人起身行告别礼。
政政来到赵迁的书房,意外的发现,他书房里很雅洁,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画。靠墙两边各放了一排书架,房中还有一张桌子,桌子是汉白玉做成的,地面上也都铺着干净的地毯,是灰色和白色的颜色为主。
政政说:“比我的书房干净整齐。给我好好打扫干净,加两个书架。”赵高说:“仓库里这种书架还有五六架。”政政说:“书架也做的这么精雕细刻。油漆竟然是黄色。”他说:“书架就放那边吧。我现在出宫玩玩。”赵高说:“王上马上中午了,要不要用点午膳休息一下。”政政说:“我去玩就是休息。”说着离开了房间。
政政命人驾车来到一片破房子周围,然后在一片小树林旁边下了车。他循着熟悉的道路走向小树林,一只猫在前面回头望政政,这些靠近人类的动物他们的表情思想都那么相似。
政政沿着小树林走了一会儿,来到了湖边找到那棵树,树上的鸟儿看着这个陌生的来客,飞走到远处观看,暗自沉思。以前政政听鸟叫,很多时候都没有喜欢的感觉,这一刻树间响起的鸟鸣打破安静,让他突然身心放松下来,他靠着大树坐下来看着池塘水面。他仿佛看到桑桑从树林里向他走来,她的头发长长的,微笑着,看着熟悉的相爱的朋友一样看着他。
她的爱总是那么多,即使对路人的也比有些人对亲人的更深厚。他想起第一次他们见面,吃枣子,有些快乐是只属于他和桑桑的。他看看池塘,池塘边的芦苇已经干枯,水里有几只鸭子嘎嘎叫。
他又想起以前对桑桑说:“有些人会让你想要一直在一起,这样才幸福,当头发白的时候回忆一生,充满感激和庆幸,遇到了对方。回忆也是幸福。播种在春天,收获在秋天,希望我们能一直不分开。到老的时候还互相搀扶,互相亲爱。”桑桑说:“我没有过想要跟谁长久相处的想法。”她的眼睛那么纯真天真,比花开的美丽,比水的形象透明,他看到就醉了。
他没有虚度日子,现在是一个很多人称颂的国王,桑桑会喜欢这样的他吗?石竹跟桑桑有很相像之处,活泼灵动的安静,恬然,包涵着丰富的宝藏,从来不会跟人恼怒,总是有办法让人都和气起来。当然桑桑是更好的。
还记得刚开始知道她死去,他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如同在梦里一般,他的痛不会结束,过去他无能为力,现在和将来他可以把握和争取,虽然绝望。除了心里死死不放的爱情,他所拥有的很少很少了,曾经对桑桑的爱情和对妈妈的亲情是全部,后来妈妈伤害了他,爱情变成全部。
妈妈很会说服自己,以至于当年幼小的自己,就曾经减弱了对桑桑的那种迷恋。爱错了吗?是个错误?人应该做正确的事情?开始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分离以后更加深刻的感情,迷惑,不知道怎么爱桑桑,什么心情去爱。本来是想当成朋友亲人的,可是也许他太坏了,身体里有魔,导致他无法克制的在梦里跟她亲密了,好几次,然后他就再也无法把她当成别的关系的人了。
他不知道桑桑的生日也不知道她的忌日,有时想要纪念她跟她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合适。他就无所谓时间了。后来他想到桑桑死去一点也不难过了,没有什么困扰。有时告诉自己要珍惜流年,尤其努力的让自己爱上一个女人,这不难。
只是,比如,当他看到有些人对石竹不好,就想到桑桑吃亏。记得那天他宠幸她以前,曾经看到她坐在人群之中,身边好几个宫女叽叽喳喳的说别人坏话。那几个宫女一直说另一个宫女多么可笑,说了好半天,他都不记得说什么了,毫无意义。后来来了两个男工,一个说话带着内心一些让别人不愉快的诅咒,吼的周围很远都能听见。一个宫女对那男工说:“拿个锤子,老牛拉扯一样,得半月。”他就奇怪,石竹坐在他们之间,就那么坐着,看别人那样,又被冷落,受宠更无望,她是什么心理。
石竹后来对他说:“情绪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做人都不轻松,就想要发泄。远离情绪的小湖泊,那湖泊就那么点水,怎么扑腾也不会更有趣吧。情绪应该是一些事情的抽象,思想的抽象,不应该被烦恼囚禁。”
之前几天他就一直想念桑桑,想的脑袋转动多了似乎要停止转动。可是桑桑的记忆却想要消散,原本想就一直记着吧。他爱了别人,就好像要杀死对桑桑的爱,也杀死自己的童年,可是结果爱桑桑是仿佛注定的长远。
不知不觉待了好几个时辰,他看过池塘的水,看过树木和树木的枯叶,看过鸟儿飞虫,看过土里的虫子,摸过风,看过蓝天白云。然后夜幕阴暗下来,天空围拢过来,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该吃饭了,小时候这个点就是妈妈做好饭的时候,桑桑也常常会说饿的。
离开的时候他对护卫说:“下次我来这里,给我准备枣子,我想在这里吃。”然后他回到了老房子。桑桑的棺材还摆放在客厅,护卫传了膳,他在案边吃的,吃完了撤走,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又忍不住了,对桑桑说:“桑桑,我恨就难以原谅。王玉害死了你,我不能原谅。我也不能原谅这里的人让你死去。我如果说原谅,我就会无法抑制的怨恨。我对妈妈就只是一个名份上的关系,倒是没有怨恨,如果她再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许名份上的关系也会破裂。”
“生命真是太漫长了,我想念你,想念你明朗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理性的看着周围,想念你脆弱的样子站在桑林里,你被伤害也绝对不开口,即使你感觉无法承受。我想念你,讨厌你。我知道你爱我,你死去了,我想我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还爱你。我曾经给过自己很多个期限,说到了期限就放下你,可是我会做事不完整,所以每次决定我都有开始却很快夭折。”
“我们之间的爱保护了我,但是这种保护有幸福,难道就没有痛苦?也许爱真是一种更深的欲望,难以悔悟。那么你爱过却没恨过,是否欲望更深?人生很短,我们就是一些蝼蚁,爱恨多可笑。还不懂得抓住眼前。有时发现一些现实,自己也觉得可怕。我需要你,并不是爱你。如果分开,爱是爱,恐惧是恐惧,功利是功利,需要是需要。我不知道最初人是为什么爱另一个人的,是不是被欺骗。”
“你一定像妈妈会说爱不是需要,不是依靠,是一种感觉,源源不断的爱,会让人聪明过的更好,可是为什么你会选择死去?我不管爱的那么多作用,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能多长久就多长久。我们相伴。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也伤害他们。世界是有很多友善的吗?我修养不够,所以才会讨厌人?”
“有时觉得劝解你就好像劝自己,爱你是这样好,可以让自己也好起来。昨天晚上隐约梦到你不开心,醒来很心慌,今天心里想了好多安慰你的话,鼓励你的话,不知道你收到没有,到了后来,我自己也变的更开心起来。你会不会在死亡的世界玩的厌倦了,就回来?回来我们继续青梅竹马,相伴到老,如果你对我没有爱情,我们一样可以相伴到老。你的身体还在这里,是不会再回来了吗?”
政政说完,抽出宝剑,解开头发削下一缕头发,想了想又削下胳膊上一片肉,想了想又砍下一块指头,感觉到疼痛的开心,他说:“宝剑的锋利划下去也不过如此,这样的鲜血淋漓一定让你痛恨。血液不脏,自虐不脏,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的,爱自己把自己看的比什么都重。我也不会不开心,不会让自己疲惫,不会不好好休息,想事情。就算天地毁灭,我也不改变要快乐的决心。”
“可是我不是想要羁绊你,你喜欢什么就去做,天高海阔。不要哭泣,我要在你的坟墓周围种上花朵,鼓励的花是哪一种?你喜欢什么花?就种小树林里的那种白色小花好不好?希望你找到回家的路。看到那些女人,长的倾国倾城,还有的附庸风雅,我就想如果你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你穿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想念你,如果最开始人没有分男女呢?你知道我对你爱情你因为你是个女孩。为什么我们这么坚持性别?不过我们对彼此的爱不只是爱情。”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是爱你的,你为什么放弃我?死亡只是一个游戏吗?但也有一些游戏能淡化沉重。不知道后来你过的到底是怎样,你又为什么死去?难产?我不信。他就是不肯放过你,即使他曾经在我三言两语之下放弃你,遗忘你。可是你的美丽让他惦记。不过只要你高兴就好,你曾经说过愿意跟他做朋友和待在他身边。想到这个,我的脊柱似乎像被人抽走了。如果那样,我也不能苛求你什么,那是你的选择,我还是欢迎再跟你见面,我也不愿意忘记过去。”
然后他感觉到手指的疼痛,叫护卫来,说道要酒。护卫看到他手指流血,大惊,他说:“再让医生过来。”护卫走后,他来到桑桑的棺材旁边,抬起破棺材盖,露出一个缝隙,把割下的那些东西用手帕包好的,塞了进去。
这一夜,他喝酒到半夜,差点喝醉,如果不是酒的劲头不高,这是咕咕鸟的诡计,她把所有供给他喝的酒都换成低劲头的,她说:“人的身体受不了那么刺激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