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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木头照着盘古的嘴巴按下去,珠子心珠子肉珠子皮分成了三层,三个颜色是宝石的原色。
政政又去看咕咕鸟,她戴的耳环是孔雀尾巴上的毛,她胳膊上还戴着两串蓝珠子,珠子上也缀了一个银镶孔雀尾羽眼睛形状的宝石。政政说:“孔雀羽毛也可以当耳坠吗?”星月说:“咕咕鸟喜欢用动物和植物身上的东西做首饰。”政政说:“羽毛是有人感兴趣的,虽然是轻飘飘但也是有力量,可以带着某些人飞上天。”
政政看她桌上牛皮纸上写着:粉色晶石,有助爱情;金色晶石,有助财运;萤石,在夜晚放光,能聚光,有助认识自我。政政说:“金色晶石和粉色晶石除了颜色不一样,还有什么不一样?”咕咕鸟说:“因为它们爱好不同,所以就不一样。我写的这是别人说的。”
政政说:“做一个鸟飞机,人躺在上面,翅膀、毛捕捉空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好像在水里划水一样,在空气里划空气。鱼捕捉水呢,怎么做到的?人也会游泳。”
咕咕鸟说:“我喜欢海里的东西。我看到海里的东西觉得特别舒服。我要用海螺作个首饰,可以捕捉光捕捉声音,去到来源。就好像爱了一些痕迹,追着找到那个爱的人。或者用海螺的声音驱动空气和海浪,前行,让爱的人听见、看见。光会折射,声音会有回响,它们可以被捕捉。”
星月说:“就我们这种光棍,幻想帮助寻觅,也好像是自恋,或者被自恋的网捕捉。”政政说:“收起锚破开水才前行,离开土地破开空气才飞翔,挣脱存在划开黑暗,就见到爱人。但水和空气还有黑暗还是好好的。”星月说:“我......”政政说:“渺小不是借口。”
咕咕鸟说:“还不是要爱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相爱?怎么挣脱存在?”政政说:“发现存在相爱,挣脱存在寻爱,挣脱存在同时存在。”石竹说:“如果我追寻着存在的爱活着,发现了我爱上的是不存在的人,那该怎么办?”政政说:“不说了,我去休息一下。”
他来到旁边的卧室,谁知道一进去看到梧桐只穿里裤趴在毛皮上,旁边的壁炉里燃烧着火焰。她故意抬起上身,胸前露出一大部分,却故意装的毫无觉悟。梧桐说:“我最瞧不起那些装的清纯无欲的人了。好像对这个方面天真无知,让男人喜欢。真的天真无知就会被囚禁。”
政政坐下来说道:“你的样子像个搞艺术的。当一个人思考的时候,往往就脱离了肉,欲,就算她脱的光光的。其实卖的,两类人都吸引不是更高杆吗?”政政转身看看她,她已经侧躺在那里,腿也交叠,形成了凸凹曲线,政政说:“嫩嫩的,诱人。”他躺下来说:“可是我累了想休息。”
梧桐趴进他怀里,拿脸凑近他的脸说:“我无法让你硬起来吗?”政政搂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太深奥,深奥的不是平常可以搭配的。我自认不是爱糟蹋花的人。”梧桐说:“蝉月你怎么就答应?”政政说:“蝉月是思考人的机灵。你是个生手。”梧桐说:“那怎么深奥?”政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说:“深奥就是单纯。”梧桐笑着看着他不说话,感觉到他有反应了。
政政看看她的脖子,仔细的看上面的纹路,还有皮肤的感觉,说道:“观看你会让我退火。你的眼睛里还住着别人。”梧桐就翻身离开了,说:“我也休息。”她就闭上了眼睛。政政闭目养神一会儿,起来了,还帮梧桐盖了盖被子,这才来到外面。
他坐下就看奏折,星月给他送来茶和水果,他边吃边看。第一个折子是上党郡一个原赵氏王族子弟杀死富商出身的妻子,打压富商,被害者的弟弟抢劫害人者,并杀人灭口。政政复述了一下,问众人意见。星月说:“贵族说一是一,不给你办买卖,你就办不成。”雅珺说:“人命关天。”
咕咕鸟说:“那人为什么杀死妻子?”政政说:“折子上没写明白。只说那人说是爱他妻子的。贵族目无王法,杀人也不在话下吧。可以杀就杀?说不定他老婆爱他,两个人合不来。”咕咕鸟说:“如果是真的那样,谁对不起谁,应该调查清楚。不过说不定恶斗?”政政说:“他说爱他妻子,可能是反过来。有些人爱另一个人种种被挑战人性底线。其实人爱另一人往往有原因,不知道原因的时候就会傻爱。”
“不过一般人习惯把爱情当作战场。要在战场上发现真爱,不容易。有些爱不懂恨,不懂战场。有人爱和被爱深,有人恨深。”他想到了昌平和豆豆,又说:“夫妇之间的事情,就算可以作证的人,也是身边人,都是男方家的人,可能包庇男方。不好调查。”
石竹说:“我觉得同一个案件,可能不同的法官看法不同。法官也可能出问题,出问题就麻烦了。如果告状的人不满意当地法官的判决怎么办?”政政说:“层层上报。”石竹说:“如果告状的人觉得别地法官有更好的,为什么不能去别地告?”政政说:“其实也可以。争议案件由专门处理争议案件的审议庭处理,的确法官判决也有争议的登记记录。告状者也可以去别地告。不过这需要群众了解各地法官法院情况,了解了才好选择。”
星月说:“打官司成本可能更高,应该降低成本,不影响到生活,即使最底层农民,去别处也可以告。”政政说:“不错。不过要做到,可以做的事情多了,需要的钱也多。其实我们还教育法官尽量不要个人感情影响判决的,为了保证法的公平清洁,我们做了许多工作。”
政政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放在另一边,又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说道:“本地的一个潘姓财主,年轻时候入赘原赵氏王族家里,夫妻二人情感不和谐。该男子出去找陪,睡女,他老婆闹起来,该男子跟老婆离婚了。离婚后发了大财,娶了当年的陪,睡女,还捐款给那些陪,睡行业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去学习技术,另外他也捐款给做学问的学士,好多寒门子弟但是薄有微名的都获得他的捐助。冯去疾想建议给他个爵位,可是有人说他是炒作。还有人说,捐款给陪,睡女,是报复前妻,他捐款给有名的人,是拉关系。”
星月说:“捐,比不捐强,帮助弱势群体了,应该嘉奖。陪,睡行业不理解。”政政说:“你想想,有个帅哥,很有安全感,样样都好,陪人睡是不是更能睡的着,睡的香甜?另外,他捐款给人但是如果是恶钱控制着思想,要搞坏给我们填麻烦的。学士里也有爱思想的恶,可能因为掌握的思想多,搞坏多。”
星月说:“人尽可睡,该有多强大啊。”咕咕鸟说:“我永远无法理解有些人,随便跟个陌生人,不需要亲密感情,就去亲密接触了。”政政说:“你觉得危险,人家不觉得危险,人家觉得利大于弊。潘姓富翁还说,自己就是一个老实人普通人,从来没想过成为富翁。”星月说:“我觉得那潘姓富翁,说不定还是跟他前妻斗?可能追求自我成功。”
赵高突然说:“刚才有人告诉我,赵迁对人说,他和甄夫人还是相爱的,只不过不得不分道扬镳。”政政说:“这是恶的报复。不肯放弃害甄夫人。没榨取干净?尤其现在地位悬殊。”星月说:“有些男人喜欢女人把自己当神供,用尽办法让女人像教徒一样虔诚的爱自己。”咕咕鸟说:“那是魔。”
星月说:“我们到了邯郸,看看多少爱慕者把蒙恬等将军当神拜。将军们表现也不同,蒙恬将军远离,有的将军跟爱慕者上床。”咕咕鸟说:“有些人就是让你觉得很美好,像神一样。”政政说:“自己站起来就是人,跟神一样的人。”咕咕鸟说:“你们不懂。拜神是不由自主的。”政政说:“不知道谁的罪孽。”
赵高突然说:“赵迁和甄夫人的爱情,是男女相处的恶劣范本。王上我们要不要宣传一下,让大家都警惕。”政政说:“有什么意义?”星月说:“被骗呀。”政政说:“宣传一下也没什么。”赵高曰:“诺。亲情呢?”政政说:“我答应赵迁了。找别的亲情案例吧。”
梧桐走了出来,她唱起一首歌:“绵蛮黄鸟,止于丘侧。岂敢惮行,畏不能极。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她歌唱的声音,绵长优美,那是她的爱情,爱情夭折生命受损。政政说:“我看到一个园子,园子里好多树木,树木下面的土壤里,好多蝎子洞,洞里有水流出,水流到园子外,你想要抓蝎子。”
这天下午政政早早看完了奏折,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点心,乔装到城内各处巡视。石竹和咕咕鸟、梧桐等人叫了孤豹来唱歌。他唱了一个民歌《那就是我》,唱的都是熟暖肉的感觉。
星月说:“一般。”红玉说:“今天是唱的不好。”孤豹说:“你唱的更不好。”星月说:“对红玉颠倒黑白?”孤豹说:“红玉也爱这么顶着来。”红玉说:“我是一般别人说的不是事实,反驳。你是颠倒黑白。”星月说:“在玩语言游戏诡计。你还跟他好?”红玉没回答。星月无奈的看着红玉。
咕咕鸟说:“你唱的时候,不要把画面感带到我们思想里代替我们思想。比如故乡的炊烟,想一下秋天,草都发黄了,草秆都是黄的,那种感觉。站在原野里,亲切的感觉,故乡的泥土、草木,看到远处的炊烟,一片片房子,那些熟悉的炊烟……‘那就是我,那就是我’,表达热爱之情,我化身在万千事物之中,我和家乡的万千事物在一起。”
红玉说:“他在城市长大,很少去乡下,可能不了解。”咕咕鸟说:“草不是凉的,你用自己体温去感觉一下,就会发现它的温暖,好像彼此是相爱是一体的。一个世界的。沙滩上美丽的海螺,美丽有内涵的,所以你可以表达的内涵多丰富,它吸引了你,让你着迷,而不是唱没感情的赞歌。”星月说:“他盗版你说的唱就没意思了。不过他选的衣服漂亮,可能他妈活在他身体里,帮助他跟外人沟通。”
咕咕鸟说:“每个人感情应该不一样,思考也不一样。就算你冷峭,未必没有人喝彩,只要真实的你亮相。”石竹说:“我不会唱歌,不过我听着,觉得有些唱法,烂大街的,这些唱法是一些表达的总结,如果唱的只是苛求唱法准确,却没有新的发现和表达,就觉得不算音乐,只是盗版。”
孤豹抬头看看石竹,她眼睛乌黑,也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没见过这样美丽的人,真是一个美人,真想时间静止,可以看久一点。孤豹看到梧桐摆手,心里想着退了下去。
当天晚上,众妃嫔们聚餐,赵高充满温情的把鱼肉都拨开来,方便大家吃,为大家服务的态度。石竹说:“分解行为,每一部分都了如指掌,都展现在眼前。人为了服务人,可以做的还能更精细吗?把残忍当成温情?如果把世界分解,不如把自己分解。”
吃完晚饭,石竹登上赵宫高楼,远处望去,隐约几座山在阴影里。天很高,风吹来,闻到初冬的气息。她看到好多宫殿都亮着灯。事实是许多女人都亮着灯,盛装打扮,期待王上能够降临,每天晚上都很晚有人才熄灯。
石竹睡着了,她做梦,一个腐朽的黑色骨架挂在干枯的树干搭起的架子上,那个骨架好像是一个自己,骨架快成一滩黑色的污垢,不过那骨架有意识,可以新生成一个人。只不过新生成的这个人很容易被李信吃。她拥抱这个新生的自己,可是彼此完全没有感觉。这个自己想去在一个大湖泊边上一个桃花林里隐居,又被李信发现了,就被吃掉了,又剩下黑色污垢,可以新生的那些意识也被李信吃掉了。这个自己在李信的肚子里无法复生,李信就到处吃人,搞很多破坏,世界越来越糟糕。
石竹梦到这些,就在梦里想要改变结局,让这个自己和李信在一起恋爱生活,然后李信又出轨去和别人一起,跟这个自己分开了,这个自己才可以不被攀附,慢慢恢复,逐渐的生长直到变好,以及发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信看到如果某个自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跟王绾和王绾相似的人,他就领着新欢又攀附过来,以朋友身份接近,那个自己就会逐渐憔悴,逐渐的失去营养,最后零丁死掉了。可是李信和王绾等人,却根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自己,又找别的有营养的人去了。
石竹又想那个自己不要跟别人在一起了,一时间也无法作出好的选择,但是仍然被人各种伤害,严重到又挂在树干上晾在风里,新的这个自己还会被李信强,暴。李信身边的一个将领,跟他像比他楞,有次自己看到他对着地喷鼻涕,又清理鼻子。自己也受制于他,他十分暴力破坏,会导致某个自己也暴力,可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把这个人踩在脚底。那个暴力的自己希望人类毁灭,可是这个暴力的自己,有毁灭自己和别人的思想,就会跟另一类人纠缠在一起。那一类人是在恶里打滚生存的人。
石竹又梦到李信头上有条蛇,石竹觉得李信就好像蛇,如果忘记他就会头脑清亮,如果不强制忘记,就会被找到漏洞被蛇附身,石竹说顺其自然,结果蛇上身了。石竹拉下身上的蛇,说:‘去你该去的地方,草丛里野外,和同类一起过蛇的生活,和蛇交合。’结果蛇又跑回来,石竹说李信:“只是一个小孩。”可是李信不承认自己是小孩,身上带着蛇飞快的前走消失。石竹很生气说:‘那条蛇消失!’于是那条蛇就消失了。李信很生气,可是石竹也不知道蛇去哪里了。
李信附身石竹,石竹说:‘请你出去,离开我。’李信似乎有点自恋,石竹感觉自己脑袋僵化,失去灵性的自己,肉体也被攀附伤害,无法不被控制无法自由自在。李信想要跟石竹上床,石竹无法阻止,她不爱李信,他好像恶魔,意念像蛇一样侵袭、附身石竹,把元气都吸走。石竹觉得自己被控制在物质的世界肉体的世界,变的很丑,像乞丐难看又有点疯的样子,自己不是自己了。头脑也被性控制了,被性强,暴意志,心变的凉。有想要自杀毁灭的念头在血液里流淌。
石竹觉得自己本性就是爱,不是性和淫,她要找回自己。她想像自己好像一具白骨,上面黑色的污垢,一点点的低落下去,从她的身体上,但是头脑那里就很容易被黄色污染,李信等人是散播黄色污染的人,她很难制服他们。当黑色污垢低落下去以后,身体变的干净,又重新肉白骨,长出新鲜的肌肉,可是黄色污染,不知道怎么清除。可是她坚持遗忘还是顺其自然,不是办法,因为自己有些方面的存在完全被摧毁了吧。
石竹想要支持一些固守婚姻想坚持一世的人,结果发现这些人一般都中了淫,秽的毒,而且容易对非常现实又行为淫,秽的人好感。石竹想,一个人应该对不了解的保持敬畏,不理解不要随便否定,应该从好的方面去理解。石竹想要清洗记忆清洗思维,清洗感觉、感情,可是又觉得清洗不是好办法,也许会找到好办法。她想淫,秽的毒跟性,奴役有关,蛇跟精神被性,奴役有关。
第二天,政政到了宫里,照旧跟妃嫔们一处,自己看奏折,妃嫔们看书玩耍做小事。看到一份奏折说道夏无且还领着太医在邯郸附近的小村庄研究疫病,进展缓慢,很多人发烧咳嗽咳血死去,死去时全身发紫。他突然说:“我想去看看夏无且他们。”
赵高说:“王上,危险啊。”政政说:“应该没事吧。夏无且他们都没事。我作为一个国王,这么点小风险都不能冒吗?”赵高连连行礼,想政政放弃主意。政政却说:“我们去看看。让羌将军、冯去疾跟我去。”
过了一个时辰,东西都准备好了,羌将军和冯去疾也来到了宫里,羌将军斜背着一个虎皮背包,站在那里笑的阳光充沛的样子,冯去疾则严肃谨慎,意志就好像马车套的马的血肉一般,铁做成的。政政瞥了一眼一匹马,它的意志也很狡猾,会观察会思考,不过怨愤很大,是公马。
政政上了车,看到羌将军上了马,他的马上还绑着几捆绳子,不知何用,又不狩猎。星月说:“王上你担心吗?如果无法克服疫病?”政政说:“我没多关心,没特别感觉,一场疾病而已,像历史上的每场疾病差不多,就算把人类都消灭了,又怎么样,一般也不会消灭人类。我们医生懂得让病情不蔓延。”
星月说:“别人说发生灾难的时候,抛出几个被认为善好的人当祭品,就可以平息噩运,拯救人类,王上觉得是真的吗?”政政说:“也许是真的,不过我不会干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事情。”这个时候羌将军在窗口听见了,说道:“你很难过吗?”星月说:“我才不难过。”
羌将军说:“星月姑子,对男人是很难征服。”星月说:“‘征服’?我可没想着征服你或者谁,也不想被征服。征服似乎不管黑白。”羌将军说:“我怀念我屋里的娼妓,上床的时候像泡温泉。我吃了一个鸡蛋,觉得好吃,就不管下蛋的鸡是黑是白。”星月说:“下贱呗。”羌将军说:“小姑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把思想自由还给别人。”星月说:“你是想要独占思考权利?”
这个时候政政看到路边乞讨的孩子,说道:“石竹跟我提过,这些孩子好多都是被人贩子管制的,很可怜有的都被活活打死。他们走坏道的也多。我看看怎么处理这些孩子?传冯去疾过来。”羌将军便呼:“传冯去疾过来。”
冯去疾过来,政政对他说:“街上乞讨的孩子,有父母的送回父母那里,没父母的送去孤儿院。那些人贩子抓住惩罚,完善法律。另外,民间各种人的疾苦好坏,好的坏的,都要观察禀告。”冯去疾说:“诺。”
星月说:“一个人抓了我做乞丐,我找朋友来救我,结果朋友也被抓了做乞丐,还帮着坏人害我。我多了一个主人。主人还有主人。”羌将军说:“在这里,人命不值钱。老鸨打死娼妓,乞丐头打死乞丐,官差打死百姓,贵族打死奴隶,打死了没人理。”
星月说:“我听说,还有人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里贼多了说明丰收了,贼少了说明没什么可偷。”政政说:“贫穷若此。”星月说:“听说那些贼本领可高了,当面都能偷走你身上的东西。他们一定对人了若指掌。”羌将军说:“是啊,改天抓个贼来教给我,我跟着学学。”星月说:“王上你要派两个好人也去学学。”
政政看着窗外,有人成群结队的边走边祈祷,羌将军说:“我觉得社会的进步依赖科学,不过科学的进步不依赖清明的社会环境。人为了自私可以抛弃所有道德。”星月说:“清明的社会环境至少给人安全,不然整天打仗,搞什么科学研究?”
羌将军突然用方言说:“听说夜里一些坟场、供牌坊的祖庙,有鬼。有人看见的。鬼装人哭的很惨,人到了眼前它一转头,吐着长舌头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星月看着外面经过的供牌坊的祖庙,有点害怕。似乎感觉到夜里,阴湿,雾气弥漫,风也嗖嗖响,有鬼出现。然后羌将军又用秦语说:“不过我们调查了,是因为有人装鬼,他们觉得有钱又有善心的人才会被骗,人被吓倒以后,他们就抢劫。”说完他哈哈大笑。星月说:“我觉得有些秦人模仿这里人说话,有种自豪感优越感,好像这里人是丑陋的。”
众人来到了邯郸附近一个叫谭家村的小村子,刚进村,就有人戴着口罩上来下跪,说要检查。政政说:“免礼。该怎么检查怎么检查。不必通知夏医生。”就见他们先是把乘车和马具都用火燎烟熏消毒,又看众人穿的衣服,让众人把身上带的东西都拿出来看,有没可疑物品。
政政注意到他们穿的是特别的医生服装,并且在袖子上系着红袖箍。政政问其中一个人:“你们是专门在这里站岗的吗?”那人答:“是。”政政说:“我看到刚才有带蓝袖箍的抬着棺材经过。”那人答:“我们带袖箍的分红黄蓝三队。红队站岗,蓝队处理尸体、消毒,黄队巡查。夏医生给我们村子的人分成了四个隔离区,一个健康人的,一个刚生病的,一个重病的,一个将死的。四个隔离区的人,戴不同颜色的袖箍。”
政政点头,众人看到一些人抬着那些棺木,或者没有棺木包裹的尸体,在一片空地上放着,然后把棺木和尸体丢进低处坑里,放火烧毁。天气已经很冷,众人挖坑来不及就把低洼处当作坑了。就见他们还把地上撒上了熟石灰粉。
检查完毕,众人进村子,出乎意料的村子里并没有东西乱丢野狗乱窜,而是整齐干净,许多房子、树木、地上都涂了熟石灰粉。政政和众人来到健康区,有人说:“夏无且还在重病区。”政政说:“我们不要乱走动,等他回来再说话。”
政政和人交谈,听说:“开始患病的人不懂得,夜里把尸体就扔在村头、山丘,让活人染病。夏大夫来了告诉我们的,还让我们穿特殊的衣服戴口罩,我们有些人不听,把口罩摘下来挂在脖子上,又有好多人死去。大家才害怕重视起来。”那人拿出另一个口罩说:“这个口罩中间有药垫,可以消毒空气。夏大夫说可能空气也有病毒。”政政点点头。
那人说:“夏大夫说食物也可能传播疾病,我们吃的食物和水都是运进来的,检查无误的。我们用过的垃圾夏大夫也让跟尸体一般处理。”政政看房间里有火炉取暖,说道:“这里挺暖和。”那人说:“夏大夫说天气冷,人身体受不了寒,容易生病,所以让早早的就生了火炉。平时我们很多人家这个时候是不生火炉的。夏大夫还让我们定时洗澡,洗澡水有黄芪、花椒等药材泡过的,说是增强体质。”羌将军说:“黄芪贵重啊。”政政说:“都是国家给钱买的。要是疾病蔓延,有黄芪可能都没用。”
星月让人把车上的食物、医用布条、酒等都领走。这个时候夏无且回来了,他远远的就看到星月在好奇的左看右看,有时又呆呆的看别人搬东西,潜意识里思考什么。她以为自己不起眼,可是在夏无且看来,根本不是那样。星月也注意到夏无且,她眼神里都是好奇,还有警惕、犀利如刀。
在她的眼中,夏无且是冷酷的,笑容不容易散发出来,他的眉梢眼角也都是收敛,只不过收敛的不是杀气邪气,而是慈善,只不过这慈善就是让人觉得不等于没有锋芒。他的眼神也平和,但不羸弱。星月就奇怪为什么夏无且总是那么少情绪的感觉,有时甚至面对他都抓不到他的情绪。
星月突然恶作剧,对着夏无且嘟嘴,好像看到的是个骄傲又麻烦的人物。羌将军见了,来到她旁边对着远处夏无且的身影,也好像看凶恶的猎物要搏斗的眼神。星月走离他说:“我最讨厌别人绕着我转。”羌将军说:“那你喜欢别人背对你?”星月说:“脑残。”羌将军说:“就是。人一般都没有喜欢跟自己老是爱做对的。你喜欢被害?”星月却觉得他时刻在害自己的白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