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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高子晨时常来太守府找殷子都,两人共同进出军营,情意渐渐深厚起来。高子晨有时候也会给殷绾绾带些精巧的小玩意儿,虽价值不高,胜在心意独特,每次殷绾绾都像宝贝似的收起来,笑得脸蛋发红,眼神发飘。
有次卫渊看见了,郁闷得不行,气得好几天都饮食不振,郁郁寡欢的。殷绾绾还一个劲的担心,以为他生病了。
紫欣在旁边看着,乐得不行,当笑话似的说了,众人又是大笑一场,看着两个小主子闹别扭。
说是闹别扭,其实是卫渊单方面的,殷绾绾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莲花开放的时候,开山侯府大宴宾客,移栽了京都的标志花木,还砌了一方玉石的花坛,围了黑木栏杆,种下几株洛阳牡丹,虽不在花期,却开得娇艳。荷塘里菡萏傅粉,碧叶盛珠,一派好风景。每一位宾客的案上都用白瓷小碗放上一两盏碗莲,十分新颖奇异,其中的财力和心思都不容小觑。
“大房这次可花了不少心思!”殷正摸摸下巴,因为绾绾的缘故,他一直没有留胡子。
“得了贵妃的支持,他们是不想屈居二房之下了。”这次殷玄也来了,他还是一副道人打扮,一身褚色长袍,头发简单的半扎着,一缕缕披散下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认识他的人都心底惊叹,他的容貌一丝未变,只是眉眼间却聚满了无力的哀愁和厌世的桀骜,这一点倒跟殷正越发像了。
“咱们豫章郡可是一块肥肉,京都有贵妃和皇子,南边有强盗山匪,都盯紧了我们,还有开山侯府和底下的人虎视眈眈。哼!”殷正倨傲地抬起下巴,“我倒要看看,谁还想插一脚!”
“有叔父在,任何魑魅魍魉都不再话下。”殷子都笑道,眸光熠熠。他说的倒不是恭维话,前世就算绾绾夭亡,叔父痛彻心扉,也没让人沾染豫章郡的一分一毫,后来豫章郡交到他手上,天下大乱,卫琳叛变,殷正也能全身而退,回到梅花小筑,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殷正是他两辈子都在追赶的人。
“行了,大房还等着向我们好生炫耀一番呢!今天大哥来了,不少人得掉下巴了。”
殷玄一行人来的时候,果然大半的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惊掉了下巴。
“这、这是殷将军?”众人神情各异。
殷玄虽然几年不在人前出现了,仍是豫章郡三军之首。
殷玄神情平静,对脸色难看的殷盟拱手长揖,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飘起,气势暗敛,却让人心底泛起寒意来。武将终是不同旁人,即使修身养性多年,那股子冷厉铁血也是不容忽视的。
“伯父,殷玄来贺。”他语气淡淡的,目中一片冷漠。
其实很多旧人都知道殷玄和大房的仇怨,当初殷玄的妻子过世,城中流传着两个版本:一说被殷正的妻子气得怒气攻心染疾去了,一说与大房脱不了关系。当时殷正休了妻子,殷玄提刀跨马杀到开山侯府,大房当家主母落了残疾,还死了不少仆从,闹得沸沸扬扬。两种传言似乎都有了佐证,到底也没个准确的说法。
后来,殷玄修道,殷白的夫人悄无声息地死去,两房的人都避讳着,那一番变故仿佛是人们共同做了一场梦。
殷正从此孤身奋战,不得不对大房妥协,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啊……好!好、好……”殷盟瞳孔猛地放大,扶着儿子的手微微颤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额上冒汗,强作镇定。
“呵……”殷玄轻笑,他这伯父也是亏心事做多了,自乱阵脚。
在场宾客都看出了这诡异的气氛,在旁边观望着看殷家的热闹。
殷白忙出来打圆场:“二弟来啦!快,这边坐,许久也不见你!”他领着两位堂弟入上座,把弟弟殷左叫来陪他们说话,自己飞快扶着父亲出去了,当年殷玄杀到眼前的印象太深刻,如今想起来仍旧胆寒。
“二哥!你终于肯出来了!?”能把话说得这么耿直的,也只有殷左了。
殷左是殷盟的儿子,行三,是个性格粗莽的武夫,在军营中任职。照殷玄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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