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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接到刘欣宜的通知,便十万火急地赶到警察局,心里直想不知道发生什么悲惨的事?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脸傻笑的刘欣宜,齐如柳就算有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了。
“我告诉你!我们捉到那个骗子了!”刘欣宜高兴得抱住齐如柳,刚才因为齐如柳“出言不逊”还想打人,现在又抱她,情绪还变得真快,快得连齐如柳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不会又挨刘欣宜一掌?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出国去了?”齐如柳真被吓了。齐如柳终于知道刘欣宜为什么一脸的笑,因为,刘欣宜被骗的钱有可能拿回来了。如果是她,恐怕连晚上睡觉都可能被笑醒,何况是视钱如命的刘欣宜。
“我想那个可能是诈欺的惯犯,大概是从没被抓到过,才会这么嚣张。”孟寰哲补充说明。
不过孟寰哲的心却不像刘欣宜那么好,甚至高兴不起来,想到他和她其中有一个人要搬离开那个屋子,他的心像挂了个几顿重的铅条一样沉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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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那个骗子后,上法院又耗了不少时间,而刘欣宜的工作也有一天没一天的,老板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她才不甩咧,以前不重视她,现在终于知道她的重要了吧!
孟寰哲创立设计公司的事也被迫延迟下来。好不容易事情全部告一段落,孟寰哲和刘欣宜开始讨论被搁置许久的问题。
这天,刘欣宜硬是拉齐如柳到家里来。
“欣宜,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拉我来。”齐如柳一路上虽然忍不住嘀咕,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她走。
“有好事找你。”刘欣宜一脸的笑。
“你说的好事就是‘准没好事’,千万别算我一分,我要回去了。”齐如柳说完转身想走。
刘欣宜却一把拉住齐如柳,一脸哀求的神情。“反正你人已经到门口了,就算是可怜我好了,进去看看嘛。”半拖半拉着将齐如柳请到客厅去。
孟寰哲早在客厅等她们了。
“请坐,请喝茶。”孟寰哲也是一脸的笑。
“怎么?‘大刑’伺候?我人已经在这里任你们宰割了,有什么事快说,别玩笑里藏刀那一套!”齐如柳认识刘欣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刘欣宜的那一套她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柳柳,你知道的,前不久,我们才找到骗我们买房子的那个骗子”刘欣宜打算慢慢引入正题。
“对了,说到这儿,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我最近一忙,一直忘了问。”齐如柳再忙还是忙她约会的事。
“他已经以诈欺和伪造文书罪被起诉了,我们只是有一个人能向他索赔,拿回被骗的钱;但他又没有钱,只好拿公司抵债喽。”孟寰哲以最简短的话交代清楚,这不是重点,不必讲太多废话。
“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个人就有一个要搬出去了,到底是谁搬出去?让我猜猜,是阿哲!”齐如柳的兴致全来了。
刘欣宜和孟寰哲只是笑着摇头。
“不是?照理来说,应该是阿哲拥有公司,这房子归欣宜才对,怎么会倒过来了?欣宜不就是搬出去了?她拿那个公司有什么用?”齐如柳急了,没想到刘欣宜“精打细算”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一次上头了。
“不!我们两个谁也不搬。”孟寰哲说,这样的结果他最高兴了。
“都不搬?那是怎么回事?”齐如柳真的被弄迷糊了。
“因为那个公司空在那里真的满浪费的,所以我和阿哲决定合开一家服装公司,公司和房子都一人一半。”刘欣宜没说的是,孟寰哲每个月还得给她六千元的房租费,她才不傻呢!
孟寰哲只要刘欣宜不搬,他吃点亏也没关系。反正从认识刘欣宜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他的便宜是被刘欣宜占定了。“你们开服装公司关我什么事?”齐如柳说完,才像刚开窍似的,指着一脸贼笑的两个人说:“你们在打我主意是不是?”手还忍不住地发抖。
“是啊,我们想邀你入伙。”既然被猜到了,刘欣宜也只好直说,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减。
看在齐如柳眼里,刘欣宜倒像是“扮猪吃老虎”里的那只猪。
“你都已经计划好了,我除了大叹误交损友以外,还能说什么?”齐如柳认命地叹了口气,谁教她以前常“算计”刘欣宜,帮她一次也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柳柳,我想问你,你可以拿多少钱出来合伙?”孟寰哲连忙补充:“公司运作就只欠资金了,这个问题最麻烦。”怕齐如柳误认为是没钱时才想到她这个朋友。“这才是找我合伙的主要目的是不是?很不幸的,欣宜应该知道,我的钱是左手来右手去,没有得剩。”
“不!我找你是想请你负责公司的公关;孟寰哲负责设计,其它的琐事由我来。因为,和媒体接触、公关这方面非你莫属,这种事不是常人做得来的。”刘欣宜非常了解她这个好朋友。
齐如柳老是换工作,是她找不到自己喜欢、能发挥自己长才的工作,老是做那些秘书、助理的无聊死了,公关这个职位最适合齐如柳的个性;刘欣宜相信,有她的加入,公司一定是如虎添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齐如柳虽明知刘欣宜在拍她马屁,但还是很高兴。齐如柳两手伸直、十个手指张得大大的,豪气万千地说:“我可以出资十万!”这十万对齐如柳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刚刚看到齐如柳比十个手指头,孟寰哲以为是一百万,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没想到是十万元,看来他和刘欣宜住久了,也被传染到了她的夸张。三个人加起来,总共也只有七十万元,这样根本不够!唉!希望愈大失望也愈大。
“对了!阿哲,季梦的父亲不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吗?你可以去找他啊,也许他肯出钱帮忙也说不定。”齐如柳自认这个建议实在是太好了。
“不!我不想找他。”孟寰哲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去找季梦,请她去求她爸爸;只要他肯拿出钱来,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齐如柳不知道孟寰哲和季梦的情形,才会一个劲儿地鼓吹,这种个人的私事,孟寰哲又不想让她们知道。
“我不想去找季梦的父亲,是因为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我也不要我和季梦之间除了男女感情外,还掺杂一些外力因素,尤其是牵涉到金钱方面的事。”孟寰哲不知道这种婉转的解释,能不能让齐如柳闭嘴。
虽说之前为了寻求合作的对象,孟寰哲不惜低头请托,这些倒是磨掉了他不少目中无人的傲气,个性也收敛了不少,但向不认识的人低头,和对季梦的爸爸低头,对孟寰哲来说是不一样的,孟寰哲不想为难季梦,更不想看到季父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欣宜知道孟寰哲的自尊心还是很强,而他所信守的原则也绝对会坚持到底,孟寰哲会去求不相干的厂商,但绝不会求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好了,资金我们再想办法。”刘欣宜出来打圆场,解除这种尴尬的场面。
这时,门外刚好有人按了门铃,齐如柳离门最近,开门一看是季梦。
“你怎么来了?”孟寰哲很惊讶。
自从孟寰哲丢下季梦和季父,一个人从餐厅跑掉后,第二天季梦就和爸爸回香港去了。之后有好一阵子,两人都没联络,现在虽然和好了,两个人的心里却有个疙瘩在,在一起就有那么点不自然,说不出的怪。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减少见面的次数,都想等心里调适好再说。
季梦突然出现在这里,三人中最惊讶的可能就是孟寰哲了。
“他不去借,人家自己送上门来。”齐如柳坐回原来位子时,忍不住地偷偷对刘欣宜说。
“听说你要开公司,我来看看是不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季梦看着孟寰哲说。
齐如柳的手肘轻轻碰了刘欣宜一下,意思是你看,我猜对了吧!
“我们进房里谈。”拉着季梦就走,快得让季梦来不及向刘欣宜打声招呼。“放心,你们爱谈多久都没关系。”齐如柳对着孟寰哲的背影大喊。
齐如柳还真是脱线得厉害,刘欣宜真的很佩服她,孟寰哲的脸色那么难看,她竟然没发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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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寰哲将季梦接进工作室,脚一踢顺便将门关上,转过身来,紧抓着季梦的手臂问:“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他知道了你的困难,他说他可以帮忙。”季梦避重就轻回答孟寰哲的问题。
“是你求他的,对不对?”
季梦什么话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想藉这个机会,来挽回她和孟寰哲之间日益疏离的感情。
“他不会白白拿钱出来的,一定有什么条件!说!”那口气像法官在质问犯人,孟寰哲生起气来,脾气大得吓人。
“爸爸说,他可以拿钱出来让你玩两年,两年后就要乖乖听他的话,学习怎么经营公司。”季梦愈说愈小声,根本不敢抬头看孟寰哲的脸。
“这不就等于和卖身契没两样?季梦,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不会放弃服装设计的工作!我没想到你这么不了解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这句话说得太重了,珍珠般的泪水在季梦的眼里滚来滚去,她强忍着,就是不让这委屈的眼泪掉下来,她太好强了。
话说出口,孟寰哲才发觉这对季梦的伤害有多深。“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任意扭曲你的心意;不过,我绝对不会接受季伯父的资助。”
“那你筹得到钱吗?”季梦问,创业没有钱哪谈得到其它。
“总会有办法的。”孟寰哲实在不想告诉季梦,现在所有的创业资金总共才只有七十万元而已。
两个人关起房门吵架,外面的刘欣宜和齐如柳却听得一清二楚,孟寰哲的音量又那么大,想不听见也难。
“喂!你看我们要不要劝架?”齐如柳问。
“怎么去?谁去?”刘欣宜反问,情侣吵架,她们两个外人进去搅什么局?事情搞不好会愈描愈黑。
“当然是你去了!”齐如柳看到刘欣宜抗议的神情,赶紧接着说:“你和阿哲住在一起那么久了,站在好朋友的立场,进去劝劝架也是应该的,难道就这样看他们两个吵翻天?搞不好一对情侣就这么散了也不一定。”
“那你要陪我去!”里面吵得这么凶,不去看看,也放心不下,可是,刘欣宜又不敢自己去,只好拉着齐如柳;要死大家一起死。
刘欣宜没敲门就闯进去,反正他们一定听不见,于是省了这道手续。
孟寰哲和季梦看到有人进来,两人停止了一切动作,看着闯进来的两个不速之客,眼尖的刘欣宜却看到季梦背对着他们,偷偷地在擦眼泪。
冷凝的气氛让刘欣宜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才说:“阿哲,你也要体谅季梦她的一片心意,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们不用季梦爸爸的钱就是了,犯不着发那么大的火嘛!”
不知道这句话,孟寰哲听进去了没。
“没有资金,你们要怎么开公司?”季梦反问刘欣宜。
季梦没想到连刘欣宜都这么说,孟寰哲没有经验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有丰富社会经验的刘欣宜也会这么天真。
“我们会有办法。”刘欣宜向季梦保证。
她话是说出口了,没钱这个问题却还没想到要怎么解决。
“既然欣宜都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季梦,谢谢你,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吧!”孟寰哲对刘欣宜倒是挺有信心的。
刘欣宜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好沉重。
送季梦出门时,刘欣宜说:“季梦,你不要把阿哲刚说的话放在心上,他是无心的。”
听到这话的季梦却笑着说:“放心,不出三天,阿哲的气就消了。对了,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季梦小声地告诉刘欣宜,她还是担心。
季梦太了解孟寰哲了,他完全不知道经商的困难,空有理想是不成的,而孟寰哲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根本不会委屈自己、巴结别人那一套。
设计公司的前途堪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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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季梦后,刘欣宜倚在门上,双手抱胸问孟寰哲:“以你现在的情况,我们要继续讨论开设计服装公司的事吗?”
“当然可以,我可以马上进入状况。”说完,连续深吸好几口气。“可以了,请开始吧!”
“好了,大话也说了,现在准备好要面对问题了?”刘欣宜拿出纸和笔,准备将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全部记下,再商量解决之道。
孟寰哲和齐如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首先就是资金方面,现在我们手上现有的资金只有阿哲五十万、我十万、柳柳十万,一共七十万而已,现在大家想想看,要如何运用这笔钱?”刘欣宜想到就头痛。
“这个我们都不懂,还是你来吧!”
孟寰哲说的倒是实话,他们三人之中就只有刘欣宜比较有金钱概念而已,其他两个只会花钱,投资理财、开源节流那一套,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首先要减少开销,我看,我把工作辞了吧!”刘欣宜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怎么可以?”孟寰哲第一个反对。“工作辞掉了你哪来的收入?怎么寄钱回家?”
“不用担心,我会向我妈解释,反正现在弟弟、妹妹都大了,半工半读的情况下可以自立了,家里的生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到公司帮忙,除了可以处理一些琐事外,更可以节省人事费用,我们现在没钱请人,只有自己来了。”“那我要不要也辞掉工作帮忙?”齐如柳问,既然刘欣宜已经辞职,要专心投入公司的事业,那她这个合伙人是不是也该如法炮制?
“不要,柳柳,你千万不能辞职!我们两个都没收入,公司的资金又不能私用,你那份薪水还要养活我们三个人,绝对不能辞职!”
“没想到你还考虑得这么周详。”孟寰哲觉得刘欣宜实在太厉害了,财政部长应该换她来当才对。
“那当然了,钱的事交给欣宜就对了!”虽然孟寰赵其的人是刘欣宜,齐如柳却觉得与有荣焉。
被齐如柳这么一说,刘欣宜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以上那些只是节流,这些省不了几个钱,公司要永续经营,非得开源不可。”
“怎么开源?”孟寰哲问。
“当然是卖衣服赚钱啊!我知道短时间不可能,但是要尽快,我们的资金不多;我看了一下公司以前的旧帐,其中很多呆帐,我看看能不能去把它要回来,就算只有一点点,对我们现在的情况算是不无小补,这也是个办法。就是这些了,其它的我也想不出来了。”
听刘欣宜说完她的计划后,孟寰哲和齐如柳的信心更是增加不少,两个人都觉得前景可期。
能在这么乐观的想法真好,刘欣宜忍不住羡慕,她可说是唯一知道经营一个公司有多困难的人,她已经有倒闭的心理准备了,一下就花掉十万元,真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