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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和回想孔怀恩难得露出的关怀与笑意。那个铁汉似的男人,视他为恩人,尽一切所能保护他,甚至为此而习医,以备能在他受伤时抢得救治先机。如今他医术一流,却依然只肯站在他身后,做一个沉默无名的影子。
而那名令他手下两名大将百般呵护的女子是谁?看她与凯悦和怀恩说话的样子,根本无任何尊卑观念,可见她并非下层弟子。但她也非属高阶,在这偌大的“盟月山庄”内似乎从没有女子存在过。难不成在他出国的岁月里,一切都变了?当年他离家时才二十岁,如今也已三十了。为了兑现当年三十岁回来接掌星月盟的承诺,他回来了。也许他生下来便注定要扛这个责任一辈子,但毕竟也让他偷得了十年的自由。只是他时常质疑,自己的心灵可曾真正自由过?
由于他的资质不凡,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能超越旁人、散发光芒;但在同时,孤单与落寞一直是他多年的好朋友。而今他又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是否能多少遣散他心中部份怅然若失的感觉?
然而人生并不是靠预测去安排的,或者他的命运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只能孤单的挂在那漆黑的夜空中,也只有那一片无垠的夜空才能真正包容他.并且突显出他独特的美。
***
翌日,唐阔将一通长途电话接予宋夜空。
宋夜空接完电话后.足足瞪了唐阔十来分钟,才冷冷的说:“没想到你这么卑鄙,竟然拿我那混蛋哥哥来压我。要不是看在你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的份上,我一定会劈了你。”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过了片刻,楼下传来引擎的怒吼与碰撞声,大伙儿往下一看,才知道宋夜空开着车子,不从大门驶出,直接由车库旁的竹篱笆“飞”了出去,可怜了那一片争奇斗艳的花海。
唐阔目瞪口呆的看着迅速消失的车影,挥着冷汗道:“好险!好险!”
宋夜空足足消失了三天三夜,回来时不但一身酒臭味,身上的衣服沾染了污泥与已经干掉的血渍,两条袖子皆被割破了十来公分,隐约可见受伤的手肘。
谁也不敢对她说些什么因为大家都明白这是她发泄怒气的方法。若要用世俗衡量女人的眼光去界定她,恐怕只有“惊世骇俗”这四个字可形容,但宋夜空的行径是不能用世俗的标准去评判的。
***
殷皓月本想自己动身前去姚氏集团进行原定的计划,但老爸硬是要等一个名叫“宋夜空”的保镖来了才肯让他出发。他认为以自己这般身手并不需要保镖,但他老爸坚持这名保镖能帮他处理所有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忠诚度绝对值得信任。
殷皓月嘲讽的笑了笑,明白老爸所谓“不必要”的麻烦,是指那些见了他就飞扑而上的女人们。真的不懂,为何他已是摆出一脸的冷漠与厌烦,她们仍不知适可而止,他真是受够了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和垂涎饥渴的表情。
但话又说回来,那名保镖也未免太大牌了些,足足迟了三天之久,却仍不见其踪影。可老爸说“他”值得等待,并且保证他未来的日子会因为“他”的加入而更精彩热闹。他懒得追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却一再嗅出藏在老爸笑容里,浓烈的阴谋味道。
当他的耐性已到达顶点时,宋夜空终于出现了。
薛凯悦恭敬的向他报告“少爷,夜空来见您了。”
殷皓月随意的瞄了瞄,只见薛凯悦身后站了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女人如果她还算是“女人”的话。他不悦的嗅到她身上发出的酒味。
薛凯悦瞥见老大阴沉的表情,再一次后悔认识了宋夜空。这个死夜空、臭夜空,叫她洗个澡、换件衣服再来见少爷,她却偏不肯,瞧她这副鬼德行,少爷非气不可。但接下来宋夜空说的话,又使他捂住脸呻吟不已。
“他们叫我来晋见你。”
殷皓月听了略显惊讶,但只冷冷的瞧着她,并不答话。
宋夜空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殷皓月对面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开口“每个人都告诫我,要我去洗澡,换衣服,将自己弄得清清爽爽的再来见你,但我又听到你希望‘尽快’的见到我,所以我只好这样来了。下次我会记得先焚香操琴、斋戒沐浴后再来见你。”她眼中的挑恤明显得教旁人都倒抽一口气。
薛凯悦觉得自己快要瘫痪了,他一把捂住宋夜空的嘴,拉起她的身子,对她低吼:“你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以下犯上是大不敬的!”
宋夜空哼了一声,迳自打量起殷皓月。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星月盟老大吗?嗯人不如其名,太年轻了点,脸孔要命的好看。但这是其次,最醒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森冷如冰,漆黑如子夜,和她的美目有得拼。但他那副高傲冷漠、不可一世的表情,真让人倒足胃口。
就宋夜空打量他的同时,殷皓月也不禁对这名怪异的女人多看了两跟。脸孔太脏了,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轮廓还算清楚,尤其那一双眼,黑亮得教人心惊。一头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虽衣衫脏乱,却不显狼狈,反而使她散发出一股落拓与狂野交相混合的气质。看来她就是那天与凯悦和怀恩在一起的女子。他瞄瞄她身上的伤口,难道她成天都以打架过日子吗?
薛凯悦见老大神色古怪的看着宋夜空,还道老大气极了,正要给她排头吃。他忙焦急的说:“少爷,夜空喝了点酒,神智不大清楚,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老爷吩咐过凯悦,要您在见过夜空之后就可以进行计划了。我这就让夜空下去梳洗。”
他急急忙忙的要拖走宋夜空,却听见殷皓月冷冷的开口“谁说我要带个女人同行?”
薛凯悦愣了愣“可是可是老爷他”
殷皓月沉下脸“我爸没告诉我宋夜空是个女人。”
宋夜空一听可火了,气急败坏的吼遭:“女人又怎样?我告诉你,老娘也是万分不得已才接下这该死的任务,但是我既然答应了,拼死也会去做。你以为我很喜欢去打发那些发花痴的臭女人和一些只会背地里暗算人的小角色吗?与其做这些无聊事,不如找几个地痞流氓好好的干一架来得逍遥自在。”
殷皓月挑了挑眉毛,心底不禁有些佩服她。很少人能在他的怒视下找回正常的声音,而她却还能直视他的眼睛,并且朝他大吼,这真是破天荒又有趣的事情。
宋夜空在心中把他诅咒了千百遍,他居然敢藐视女人?她非给他好看不可。
正当薛凯悦认为自己活不过下一秒钟时,室内的分机电话仁慈的响了起来。薛凯悦抓起话筒听了半晌,才对殷皓月道:“少爷,老爷打电话过来说,他以星月盟最高领袖退位后的‘殊恩权’命令您对此安排不得有异议。并且在明天着手一切事宜。还说还说请你们的音量降低一点,他老人家要补眠”他愈说愈小声,心中直犯嘀咕。老爷实在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不敢出面,还让他来当炮灰。
殷皓月压抑下怒火,对老爸用“殊恩权”的权威来制住他颇不以为然,但命令已出,他不得不从。那只老狐狸,弄一个难缠的小表来烦他做什么?
宋夜空望向他闪着怒气的眼,心想这人连发火都没什么表情,像死人一样,干脆再气死他算了。
她站起身,好整以暇的说:“既然老大不说话,表示已同意我随侍在旁,那么我先告退了。”她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来行了个骑士礼,懒洋洋的道:“希望刚才那场小小的争执不会影响到你对我的印象,我对您的忠诚,天地可表。”说完,她邪邪一笑,潇洒的走了出去。
殷皓月失笑的看着薛凯悦目瞪口呆的脸“凯悦把嘴巴闭上。不要怀疑,那还真像她会说出来的话”他顿了一顿,莞尔问道:“你能告诉我,她身上有哪里可找出‘忠诚’的影子来?”
***
当殷皓月再见到宋夜空的时候.不禁又被她的多变吓了一跳。她穿了件短袖大t恤,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跨坐在半开的窗户上,两脚荡啊荡的,完全设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一张干净又开怀的脸,使她显得稚气而又俏皮。
她笑嘻嘻的向走下楼来的殷皓月打招呼“嘻!老大,你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站在一旁的薛凯悦踉跄了一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宋夜空不理他,迳自对殷皓月说:“老大,我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一道出发了。”
“是吗?你准备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宋夜空奇怪的看着他,用夸张的语调说:“我?我吃饱喝足了,还练了几套招式,这样还不够吗?”
看来她是存心拽碴的,她的来历到底如何?在星月盟又是何身分?照老爸和凯悦他们对她的重视程度,似乎有极不寻常的意义。而她这么无法无天的性子,看来是被惯坏的。
殷皓月连话都懒得讲了,偏过头去问薛凯悦“怀恩呢?我叫他去查的资料有眉目了吗?”
“嗯,已经找齐资料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
接下来,殷皓月对薛凯悦下了几道命令,全都与姚氏集团的案子有关。宋夜空听到后来,终于忍不住插嘴:“喂!参与这个计划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只对他说细节?”
殷皓月淡淡的说:“你不是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吗?你只管‘随侍在旁’就好了,其余的不必多管。”
“你”宋夜空气得说不说话来,这混帐东西竟敢拿她的话来塞她,要真惹火了她,管他什么老大、龙头的,她照样一走了之!要不是她那烦人的哥哥不厌其烦的威胁警告,甚至抬出已逝的老爸和老妈,叮咛她千万不可忘记殷家对他们的浩浩恩泽,她真想一拳打掉殷皓月脸上那漫不经心又自大冷漠的表情。
殷皓月见宋夜空气得咬牙切齿,暗暗觉得好笑。
她真像一只暴躁易怒的小母老虎。随即,他被自己全然放松的心情吓了一跳。
他甩了甩头,企图甩掉纷乱的思绪,突兀的说:“叫怀恩来。”
薛凯悦被老大突变的表情弄得惴惴不安,马上去执行命令。
宋夜空觉得无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台游乐器。不亦乐乎的玩了起来,浑然不管六人惊怪的目光。
殷皓月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外表仍是一派淡漠,实则心底已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悸动。
接下来的几天,宋夜空跟着殷皓月参加了一个又一个的会议。
通常殷皓月是不太搭理她的,也不曾与别人介绍过她的身分,她倒也乐得轻松。只是那些会议冗长而枯燥,于是她只好一个呵欠接—个呵欠,有时甚至睡倒在他身上由于她的身分是“保镖”当然是坐在最靠近殷皓月的地方。
其他参与会议的人见状不由得愕然万分,这家伙吊儿郎当的.也不曾对主子露出恭谨的神色。可瞪起人来,一双眼睛又寒冽似冰。而且这星月盟的龙头老大,竟也任其逍遥自在,未有愠色。
事后,他们回想那主仆两人唯一的相似处,大概就是那一对气势慑人又漆黑如墨的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