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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也是来看好戏的。
只是不晓得这场戏结束后,他将如何自处,若书尧真的解除婚约和朱敏琦在一起的话那他就得要彻底死心,不再痴心妄想,但反若事情有变,他才有新的机会,不是吗?
“书尧,你家还没到吗?我们已经走过好几个山头了。”罗平个儿虽高,但平时少运动,从山脚开始,人就已经不太行了。
“我都没叫,你叫个什么劲?”朱敏琦削他。
“你哪需要叫呀?你是让脚夫抬上来的,有本事自己下来走?”罗平日嘴道。
朱敏琦听了只是对他扮鬼脸,她才不会中他的激将法下去走,和自己的脚过不去。
他们三人进都儿镇,马上引起騒动,不少人在认出书尧后,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更有不少好奇的目光落在另外两个妆扮时髦的年轻人身上。
许多人看到未敏琦就呆住讲不出话来,好像从没见过京里来的女孩,她对村人有这种反应感到相当高兴。
一行人还未到达王家时,郑氏和王耀邦已经听到消息赶到门口。
书尧一见著父母,马上激动地冲向前拥住两位老人家。
“你可回来了,把娘盼得好苦呀!”郑氏哭得唏哩哗啦。
“你这小免崽子还知道回家!”王耀邦强忍著激动的说道。
书尧惭愧不已,除了流泪道歉以外,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场面教人看了为之鼻酸。
一家人相互扶持著进门进去拜见爷爷。
“怎么没有写信回来说你要回家,好让我们事先准备。”稍后待所有人情绪较平静下来后,爷爷王光祖问道。
书尧面露讶异“你们没收到我的信?我两个月前就寄了。”
王耀邦摇摇头“啥都没收到,我看大概是寄丢了。”
书尧和罗平互换一个眼神“这是有可能的,毕竟我们离开北平时,时局已经开始动荡不安了。”罗平缓缓地说道。
书尧点点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耀邦问道。都儿岭因位居山中,资讯传达本来就很落后,每隔一些时日,有人到山下省城办事时才会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大家耳闻时局又开始乱了,但怎么乱,并不知情,因为没有乱到这来,何况自清末,时局始终很糟,大夥儿怪不怪,在这自给自足的山镇中恍若世外桃源,无论外在如何变动,他们的生活也没受到任何波及和影响。
书尧正要回答时,门口传来马嘶声,没一会,一个芳华正盛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一刻,没有人认出她是谁。
罗平整个人都呆住,天呀!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美丽的女子,脸上五官精致绝伦,乌黑的秀发绑成一条长辫子,在她走路时闪耀的跳著,身材修长完美,真可谓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肥,浑身洋溢青春的气息,令人喘不过气来。
朱敏琦先是不可置信,随即涌起恐慌,这儿怎么会有这样年轻,而且比她还美的女孩子!她忙转头看向书尧,见他也是一脸震惊地望着那女孩,而最教她心悸的,是他脸上深受吸引的表情。
书尧整个呼吸,在她进来的瞬间完全停住,从没见过如此美丽而且充满生命力的女孩!她一出现,整个气流也随之震动。
君莲眼睛直视著堂上的长辈,以为堂内其他人是邻居,所以没有望向他们,美丽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严肃,匆匆走向她公公。
王光祖一见她进来马上笑了“怎么,一接到消息就急著赶回来呀!”他以为这个小媳妇是听到书尧回家的消息,所以才那么匆忙赶回来。
郑氏也开心嚷地道:“君莲,你回来得正好,赶紧过来帮我到厨房准备好吃的,为书尧洗尘接风。”
君莲!
书尧!
这个名字同时震撼了在场的四个人。
罗平露出白痴般的笑容;朱敏琦一脸不信和气愤;书尧则完全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君莲缓缓转过身子,一脸不可置信,他回来了。
三年不见,他依然是那样气宇轩昂,但身子骨壮了,不似以前的瘦弱,挺拔的英姿,强烈的自信和傲气,令人目眩。
当两人目光相触时,有那么一刹那,他们都迷失了。
“书尧哥,你怎么会在这?”过了好一会,她依然有些昏眩,这是真的吗?
“我回家了。”他面露微笑的说道。
她曾经幻想过千百次他们再见面的情景,但是没想到当真的发生时却又和一切想像都不同,令人措手不及、令人心慌、令人难以反应。
本以为她已经能将他当成过去,年轻不懂事时,因为环境使然,出于义务喜欢的人,可是如今一见,他还是那样令她心动以及心痛。
他依然可以挑起她所有的感觉。
她忍不住向他走近一步,可是当她见到有另外两个人在场,而且其中一位竟是朱敏琦时,她又向后退了一大步。
朱敏琦怎么会在这?她瞪著她!朱敏琦也不甘示弱回瞪。
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原来书尧是带她来见父母的,想解除他们的婚约!
心痛!她拳头忍不住握紧,有股想冲上去揍人的冲动。
“你是君莲妹妹?”罗平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将她整个心思转了过来,也在瞬时之间恢复镇定。
“罗大哥、朱姐姐,你们怎么也来了。”她客气的向他们打招呼,
“我们来做客呀!怎么样,欢不欢迎?”罗平笑嘻嘻吻说道:“没想到才几年不见,你已经变成大美人,早知如此,应在一年前就强拉书尧回都儿岭了。”
被人这样直接赞美,还是头一次,她整个脸都不禁红了起来。
那张因羞河邙显得更娇艳的脸庞,又不觉教人看痴了。
不过听到是来作客,倒提醒她一件事她摇摇头“你们这时作客,时机不太对。”
“什么?”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我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对?”郑氏连忙说道,她担心这个媳妇会在书尧同学面前丢脸。
“娘!我是说真的。”
“看样子有人不欢迎我们来呀!罗平!”朱敏琦娇笑道。
郑氏赶紧摇头“别误会,这丫头不懂事,别见怪呀!”
君莲只是扬扬眉,没有反驳婆婆的话,不过,在丢给朱敏琦的眼神却很清楚的传达的确不欢迎,尤其是她!然后她走到公公身边,低声讲了起来,只见王耀邦的脸色马上变了,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吓一大跳!“真有此事?”
“是的!”
“这怎么得了?有没有人受伤?”王耀邦站了起来,表情又惊又怒。
“没有。”君莲极为严肃的看着公公“爹!此事不可再这么算了,得和村子里的人讲。”
此话一出,大家才发现事情不寻常。
“是出了什么事,须和全村的人讲?”身为镇长的王光祖问道。
君莲简单将今天放牧时,有狼来侵扰一事说了出来,众人对于狼敢在大白天靠近人类居住的地方感到很不可思议。
“所以我才会说,你们此时来不是时候,因为最近都儿岭附近山中的野兽极不安份,经常下山来扰民。”
一听到这儿有狼出没,朱敏琦的脸马上发白“你在开玩笑,吓唬人的。”她不相信。
君莲望着她“待会你就可以看到那头狼尸,我已经让人把它抬回来,今晚我们可以吃顿狼肉大餐。”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要吃狼内?天呀!她要昏了,朱敏琦连忙捂住嘴巴,免得吐出来。
书尧皱著眉头“怎么会有这种情况?”都儿镇虽是山镇,但甚少传出野兽下山来的消息。
君莲摇摇头,若知道原因就好了。
晚餐时,敏琦丝毫不碰任何有肉类的食物,猛吃青菜配白饭,罗平则大呼过瘾,直嚷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逗得郑氏相当开怀。
之后,君莲先行回房,当书尧跟进去时,却发现她在收拾被盖。
“你在干嘛?”他问道,现在是他们第一次独处。
“我整理一下。”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做啥?”
“你回来了,这床该还给你。”她的脸低垂著让人无法见到其间的红晕。
书尧愣了一下,整个人才理解,一张俊脸顿时像火烧似的烫红。三年前,两人虽同房但始终没同床,一个睡床,一个睡后面的木榻,如今那个木榻不知已经丢到哪。
他凝视著君莲,再一次被她的美丽吸引,他不明白,从和她见面起,他就兴起不知有几次想将她拥入怀中的渴望,而这对他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深受传统儒家思想影响的他,对这种近千“意淫”的渴望,感到羞愧怛又无力抗拒,虽然她是自己过门的“妻子”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渴望压抑下来“那你打算睡哪?”
“打地铺了。”她起身从柜子拿出垫被,抖了几下,便摊在地上。
目前家中的两间客房,都已让朱敏琦和罗平住下。
他想了一下,虽然两人可以继续同房不同床,但现在已经不同,因为君莲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他可没法像姓柳的一样能够坐怀不乱。他微微苦笑,走过去,轻压住她的手。肌肤接触的刹那,两人都震动了一下,君莲垂下眼,书尧将手缩回。
“别忙了,我过去和罗平一道睡。”
和罗平?她马上不解的望向他,她是他的妻子呀!为什么不和她一道
敏琦!
这个女子的身影顿时在她脑中闪过,她陡然记起所有一叨,看来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她咽下喉头的苦涩,站直身子,她脸上的冷漠让书尧吓了一跳,是他前所未见的。
“不!你不用搬,我搬出去就是。”她转过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书尧怔愣得抓住君莲的手“为什么?我已经说过不用了?”
君莲飞快的缩回手“这房间本来就是你的,我再往下去,岂不是鸠占鹊巢?”伤痛的心情,让她以相当尖锐的语气说道。
眼前这个伶牙俐齿、出口成章的女人,是他所认识的君莲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太久没儿面,久到都忘了她在他生病期间所展示的强悍和耐性,他突然低声笑出来。
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不明白他为何发笑,难道是在笑她没进学堂念书,居然在他面前“滥用”成语?她开始愤怒起来,可恶!竟敢瞧不起她?他一点都不知道她为了赶上他花费了多少心力和时间?一笔一画、一字一句的学会识字念书,而今居然敢笑她!他怎么能?
她愤恨伤心的看着他,不晓得该掉头离去,还是狠狠打他一顿,虽然后面这个念头比较强烈。
“老天!我现在才发现,居然很想念你这股泼辣劲。”书尧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这时,她才发现他眼底闪的不是轻蔑,而是赞许,怒气顿时平息。
泼辣?想起这个字面意义,她的脸顿时差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嗔道。
再一次,他丧失语言能力。她那含笑带嘎的娇羞神情,及那水汪汪的双眼令他失神。
君莲被他瞧得心慌,害羞得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房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古怪的静寂。两人都能感受到弥漫在彼此之间的特殊感觉就像磁场般,浓浓包围住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书尧才出声“我还是先去罗平那。”他喃喃说道。
这话也提醒了君莲,他们刚刚在为什么争执,她手擦著腰“你到底有完没完,这可是你的房间”
书尧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嘴“这是我们的房间。”
“那你何必”话虽这样讲,但她心里明白,书尧和她尚未正式圆房,其实也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他搬出去,是为了尊重她当然换另一个角度想他也有可能是为了朱敏琦他喜欢的女孩,所以才会不想和她共处一室。
可是,刚刚停在他们之间的奇妙感觉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上她?
她轻叹一口气“没关系,你想睡哪就睡哪,我不管你了。”她转过身将原先收下的被子摺好准备让他带著。
他视线落在后方的书架上,问道“君莲!这些书都是你的吗?”
书尧走过去,那里原先只有一个书柜,现在柜旁又多了几排由简单六架拼钉而成的柜子,但上面的书却不是他的种类琳琅满目,有四书五经、古代神话、有介绍现代思想的书,包括亚当斯密、马列斯、罗素等人的作品,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几本当代“女性主义”的杂志。
君莲又是害羞、又是得意的点点头“嗯!”书尧拿起书来翻看,意外的发现,每篇文章都有用黑色毛笔字做的注解,虽然字形不美,但笔笔清晰,有条不紊“这些可是你写的?”他惊异的问道。
发现他竟然在读那些她阅读时加上的注解词句,她伸手将书本抢了回来“别看了,胡乱写的。”
书尧笑着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不可置信,虽说平日从爷爷写给他的家书中,得知君莲勤学用功,但没想到竟有这番局面,实在教人刮目相看。
到底还有什么样令人惊喜的事,在这美丽女子的身上?
君莲转身将书放回“这些书看是看了,不过好多都不懂”
“这些的确不容易懂”书尧明白,但是他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读这些?”
“我我不希望自己差你太多”她转过身子望着他“我不要让你瞧不起我。”
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他完全呆住“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双臂。
是吗?她忍住胶口问出他此行回来是否要解除婚约,除非他亲自开口,她绝不主动问,虽然这样只是逃避,但她真的说不出口“书尧哥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书尧放下他的手,转过身子不敢看她“不!”
不?她愕然瞪著他,抓住他的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离开都儿岭?”
他愧疚的点点头。
什么?“为什么?你要去哪?”她将他拉转过来直接面对著。
懊如何启齿?能告诉她日本侵华行动变本加厉,只怕再过不久,整个中国将烽火连天,他已报名从军,准备投入抗战行列。
“我”他正要开口时,外面突然传来呼唤。
“莲儿你在哪?赶紧过来帮我准备茶水招待客人。”君莲的婆婆郑氏大喊道。
君莲生气不解的瞪著地,不发一言的转身冲出房门。
那晚,王家灯火通明,客厅聚满了人,几乎半数都儿镇上的居民都到齐了。
“不得了,那些狼居然白天靠近村落真是越来越嚣张。”
“狐狸、狼都成群的来!我家的大麦田全都被毁了”
“可不是吗?那些野兽猖狂得不象话,前些日子,吴家祖坟被獾挖个大洞,骨头被拿出来啃。
真缺德,不过林家猎户更惨,前些日子跑去山上打猎,几天下来没悄没息,刘家老三昨天在林子东边,发现一堆被扯碎的破布和骨头,林婶一见那布。马上哭昏过去,直嚷是她汉子的”
“最近栏内的小羊失踪了不少只,全教狼在夜里结叼了去,栏外尽是碎骨”
“这可怎么办?”
王光祖面色凝重地听著这些消息,眉头深锁的苦思办法。书尧、君莲、罗平、朱敏琦等一干小辈则在旁边听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办法,始终没有能采行的。
王耀邦霍地站起身“我们不能再任凭那些野兽嚣张,如今之计,倒不如赶紧成立一个猎队,上山去把那些禽兽宰光,省得它们下来扰乱我们生活”
此话一出,马上引来众人的附和。
“对呀!我们不能再待在这儿,我们可都是猎户。”
“是呀!咱们就冲上山,把那些野狼全打死!”
几乎毫无异议的,大夥决定组成当队,在场大约三十个壮汉马上加入,可以说全是镇上的精英,王耀邦理所当然成为劣谟。
“在出猎这段期间,若有野兽继续来优,没有汉子在,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
这个问题问倒正热烈讨论的众人。对呀!这也是问题,那些兽类都已胆大在白天攻击人,若没人保护看着,村中的妇孺老人该如何是好“爷爷,我有个想法。”君莲站出来说道。
“你说。”众人眼光移向她。
“咱们都儿镇的房子大多挨在一起,很少散落户的,所以可在周遭挖出个大约宽八尺的深沟,把咱们镇给圈起来,然后将山泉水引进来形成条护域河”
“要条护城河干嘛?”有人问道。
她还来不及回答,书尧已经击掌开口“果然是好主意,这样一来,野兽便跳不过那条河,自然也无法闯进镇上。”
镇长王光祖点点头“这倒是好办法。”
“那我们进出镇上又该怎么办?”有人仍不解地问道。
“当然要留下几个通路,方便我们进出,在每条通路上,都得装上最结实的木栅栏,天黑就关上,任凭多凶猛的野兽也闯不进来。”君莲慢慢地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书尧和罗平皆以敬佩和惊诧的眼光看着君莲,朱敏琦则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一阵商议后,大夥便决定明日即动工,一面派猎队上山,一面在镇上修筑护城河。
隔天,全村在山神庙前祭拜,欢送猎队上山,之后,无论男女老幼都拿起锄头和铲子,在书尧、君莲带领下,开始进行防御工程。
书尧和罗平连夜画出沟渠工程草图,并详加勘察山泉水导引位置。
人多好办事,众志成城,七、八天之内,便将整条大沟渠挖好,并顺利将山泉引进“护城河”于焉完成,再也不怕野兽入镇伤人。
经过此一事件,大家对君莲的观感为之改变,再也不认偏她只是个柔弱无依的小媳妇,反而认为她是个聪明伶俐、做事能干的女孩。大家纷纷夸王家有个好媳妇,书尧有个好妻子,王光祖和郑氏都乐得合不拢嘴,而书尧在陪笑之际,则有股莫名的痛楚。
这些天来,他几乎是苦苦压抑自己欲亲近她的渴望,她是如此美丽、充满活力就像太阳一样,有她在的话,所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当大夥辛苦的掘土挖地,她也参与,并不时说话为众人打气。
在分配工作时,她有条不紊的计画著,有效地运用每个人的力量,丝毫都不浪费。
她说话充满自信,有著敏锐的观察力,对事情能一针见血指出重点,此次提出这项防御计画,她并不是随口提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想来她早已注意到这个情形
为何在这三年中,有这样大的蜕变?一个曾经以他为天的传统小女孩,居然曾成长篇如此美丽动人又聪慧无比的女性,他为自己错过她的成长过程而懊恼不已,但随即又苛责自己,怎么可以有如此非份之想?现在有选择权的人不是他,他虔诚的将这份选择权归还她
只是他该如何面对自己失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