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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劝慰老太太:“妈,你别哭了。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尽量挽回。至于亚生的工作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受到影响,别的方面,可能会受点儿影响,不过,吸取一些经验教训也没有什么不好,让他长点儿记性。”

    胡亚娟也趁机说:“妈,你放心吧。亚生只不过犯了这么个小错误,还不至于被开除公职。再说了,东阳现在还在副市长这个位子上,只要他们知道亚生是东阳的小舅子,下面办事的人就不会太过分。”

    何东阳一听这话很不高兴,胡亚娟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明显地在鼓励胡亚生为虎作伥吗?他看了她一眼,本想说几句,又觉得这种场合说了不好,就没有吱声。

    回到家里,何东阳觉得有必要向胡亚娟提个醒,就问她:“胡亚生的副队长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他表现不错,单位领导觉得应该重用他,就提拔了他。”

    何东阳正色说:“亚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暗中走了关系?”

    “什么暗中走关系?说得难听死了。我只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他们城管队的队长,向他问了一下胡亚生的情况,希望他多多关照一下,并没有说让他提拔。”

    “亚娟,我给你明确地说一声,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你是领导干部的家属,你这样过问你弟弟的领导,并叮嘱他要关照你弟弟,他会怎么想?他肯定会认为你想让他提拔你的弟弟,他不提,怕是我授意的;提吧,又勉为其难。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胡亚娟的脸上挂不住了,就说:“你看你,我既没有提你的名字,更没有打你的旗号,我只问问我弟的情况就不行了?难道我嫁了一个副市长,我连关心弟弟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何东阳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是说你嫁了我就不让你关心弟弟,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不是不你让关心,但不是像你这样的关心,你这不是真正的关心,而是害你弟弟。”

    胡亚娟“哦唷”了一声:“领导的话就是有水平,可我就是一点儿也听不懂,好像你的关心才是真正的关心,别人的关心都是害人家?我问你,你关心他什么啦?比起我妈妈关心你儿子来,你对亚生的关心能有多少?”

    女人死搅蛮缠的时候,你绝对不能顺着她的话去说,否则,你就会进到她那混乱的逻辑圈套中走不出来。他不接她的话茬,只讲着道理说:“比如说,你今天当着他的面说的那些话,就不应该,那样爱他,会助长他的优越感,反而会害他。”

    “哪些话?我说哪些话助长了他的优越感,会害了他?难道我们都是害他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关心他的吗?”

    “你当着他的面说,只要他们知道亚生是东阳的小舅子,下面办事的人也不会太过分。这种暗示性的话,对他没什么好处。”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你要否认他是你的小舅子吗?行!何东阳,何市长,你要真的觉得有这样一个小舅子丢了你的脸,影响你升官,你可以不认他,可以断绝与他来往,但是你没有权力干涉我认我的家人。”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何东阳一看胡亚娟这么不讲道理,无心再说了,只好连连说:“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断绝来往,什么不认他,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做什么?你看电视吧,我到书房里看一会儿文件。”

    何东阳虽然嘴上说得很平静,心里却十分恼火,他没有想到胡亚娟越来越俗不可耐,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劳累了一天,本来想在家庭这个温暖的港湾里小憩,之后再投入到明天的工作中,可谁知家庭有时候却是一个最不讲道理的场所。晚年的托尔斯泰就是因为家庭不和谐,才发出了“人生最大的孤独就是卧室里的孤独”的感叹。

    来到书房,他并不是想看什么文件,而是想在这里平静一会儿。他点了支烟,吸着,想着,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要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普通的公务员,遇上这么不讲理的老婆,可以同她吵,同她闹,可他不能,他必须让着她。正因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让她得寸进尺,越来越不可理喻。好在他的官不大,权力也有限,倘若他的官位再高一些,权力再大一些,说不定她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第二天一上班,秘书长潘多文敲开了他的办公室,何东阳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来说。

    潘多文就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说:“我已经安排明天早上去乡下慰问那位上访的老人,让城管大队也去,顺便让他们买一些滋补品带上。我想请示一下何市长,需不需要通知媒体参与?”

    何东阳觉得潘多文不愧是秘书长,问题就是想得周到,便问他:“你觉得有没有必要通知他们去?”

    潘多文说:“如果明天让胡亚生一同去的话,就不要通知媒体了,最好不要让媒体知道具体的人。如果胡亚生不去,就让媒体去报道一下,也算是对社会舆论作一个交代。”

    何东阳知道潘多文完全是为了考虑胡亚生的声誉才这么安排的,便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他亲自去赔礼道歉,老人家心里会平衡些。再说了,这对胡亚生也是一次吸取教训的极好机会,不能让他错误地认为,他是我的小舅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何市长也不必担心,我已咨询了有关司法部门,这只是工作方法上的不当,还构不成司法处理。另外,城管大队领导也表态了,由他们批评教育就行了,司法部门没有插手的必要。”

    何东阳心里当然清楚,潘多文在有意替他担当,如果他们不知道胡亚生是他的小舅子,处理的结果远远不是这样的。虽然他没有有意授权于谁,而下面办事的人都碍于他的面子,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任何事情都得有个限度,不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必然会引起民愤,必然会适得其反。想到这里,便说:“光单位批评教育还不够,必须要做出行政处分,这样才好给社会一个交代,对他本人也是一次教育。他现在不是分队的副队长吗?像他这样,还怎么继续当?”

    “我明白了,何市长,那我走了?”

    “那你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顾及我。”

    潘多文走后,何东阳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件事如此处理,也算比较圆满,既对社会舆论有了一个交代,妻子一家人也能接受。

    刚点了支烟,还没有吸上两口,信访办的高永信匆匆进来了,他一看高永信脸色不大对劲,就知道麻烦事又来了,忙问:“什么事?”

    高永信垂了头说:“我干了一件坏良心的事。”

    “什么坏良心的事?”

    “李疯子患了癌症,已经晚期了。那天我们几个人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后,医生悄悄告诉我,他已经患癌症了。放他出来,就是想让他与家人、亲友们最后聚聚,怎么又把他送回来了?我一听傻眼了,只告诉医生,要不是首长来视察,遇到这么大的政治活动,我们也不会把他送回来的。回来的路上,我的心里一直很纠结,我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干的什么呀?我们的政府,为什么这么害怕听到反面意见?为什么这么害怕上访者?快回到金州时,我实在拗不过自己,就让其他人回来了,我一个人又去了趟医院,亲自把李疯子给接回来了。回来后,我就与他的家人一起把他送到了市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癌细胞已经扩散了,估计他在人世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了。”

    何东阳心里一阵阵绞痛。“我们的政府,为什么这么害怕听到反面意见?为什么这么害怕上访者?”高永信的诘问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也常常困扰着他,他却无言以对。在他所受的理论教育中,从来都是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要与人民群众心连心,要接受群众的监督。但理论与现实结合的时候,又成了另外一回事。因为一些反面意见,会影响到决策者的政治前途,如果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容忍了他们,就意味着要放弃自己的一切,包括权力、地位,这就人为地加剧了领导者与被领导者之间的对立与矛盾。而他和高永信,在融入到这个利益集团之后,就会不自觉地维护这个团体的利益。维护团体的利益,其实也就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正因为如此,他和高永信一样,无形中成了扼杀李疯子的帮凶。说到底,他和高永信只不过是这个利益链条中的一个节,谁都很难挣脱,除非你要放弃所有的一切。

    高永信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打开,放到了他的面前:“我最近身体不太好,老了,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想申请内退,希望组织能批准。”

    何东阳的脑子“嗡”地一下,他知道,这件事可能对高永信的触动太大了,才下了决心要放弃所有的一切,求得一种心灵上的平衡。而事实上,这件事不仅对高永信,对他的内心也是一次极大的冲击。现在,李疯子的生命已经无可挽回了,如果……高永信就这样走了,他的心里实在有些承受不起。毕竟,高永信是他的部下,他不能让他带着这样一颗破碎的心离开工作岗位,就此退休。他将退休报告轻轻推到高永信面前,说:“老高,其实我的心与你一样。有些事,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但这又不会因我们的主观意志而转移,没有办法,谁让我们在同一个体制内?”

    高永信又将内退报告推了过来,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解脱,我再也不愿意经受这种内心的折磨了,再也经受不起了。”

    “老高,内退了,就能解脱你内心的折磨吗?不能的。有些,过后了才知错,你是,我也是。你可以请假休息调整一下,或者找个出差的理由,出去散散心。内退真的不行,放了你,我的心里更难受。”说着又将报告推到高永信的面前,“收起来吧,我再也不给你添压了。老高,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给你添压的同时,我何尝不是与你一样的心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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