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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坐了坐,跷起二郎腿,一本正经地说:“龙主任有事?”
龙永年嬉皮笑脸地笑着,手里拎着一只手提袋,晃晃悠悠地朝谢明光走来,把手提袋塞到桌子旁边沙发的空隙里,说:“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时间长了没给首长汇报思想,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说完嘿嘿地笑着。
狗改不了吃屎!谢明光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禁不住被龙永年的话惹笑了,脸上荡起淡淡的笑容。
龙永年在仕途灰暗得看不见一点阳光的时候,是谢明光拉了他一把,才坐上吉源县县长的位子。此后,龙永年就跟孙子似的开始在谢明光屁股后面转悠,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效忠谢明光。谢明光美滋滋的,不仅自己麾下又多了一员大将,更重要的是,吉源县矿产资源丰富,矿山企业多,谢明光通过龙永年,在经济上也获得了大丰收。白嘉元开矿是高天俊点过头的,而且所有的手续是在谢明光的授意下龙永年办的。龙永年为了报答谢明光的知遇之恩,曾多次要谢明光在鹰凹山煤矿象征性入点股,可谢明光始终不开这个口。谢明光心里清楚龙永年从白嘉元那儿得了不少好处,现在又要开始从矿上抽红利。可他隐隐觉着这钱拿着会很不安全,假如自己真入了股,白嘉元再在白纸上给他划一个黑道道,一旦出事,他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可这大把大把的钱都进了龙永年的腰包,谢明光心里更不舒服。为此,谢明光很策略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这样,谢明光就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地获得了巨大的经济收入。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矿难发生,谢明光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好悬,要是自己入股了,那就很难洗刷干净了。他不觉有些佩服自己,当初做了一个英明的决策。虽然他没有直接从白嘉元那儿拿过钱,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尤其是白嘉元被刑事拘留后,他几次找龙永年谈话,从不提钱的事,只讲了市委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无论采取什么办法,都不可以将事态扩大,更不可以因白嘉元而祸及他人。龙永年自然明白谢明光的意思,本来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听了谢明光的指示后,变得平静了很多。只要上面有人罩着,他也不用怕。无论对龙永年来说,还是对谢明光来说,两个人都已经牢牢地捆绑在了一条船上,风雨同舟。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谢明光心里塞了一团疑云。白嘉元好端端地竟然在看守所自杀了!尽管事件发生得有些扑朔迷离,可谢明光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从龙永年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这一消息时,谢明光能感觉到龙永年的沉着和镇定。他只是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无所谓地说:“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这样也好。这样想着,却突然怀疑白嘉元的死可能与龙永年有关,这想法把谢明光吓了一跳,随即将这想法掐灭了,自此再也不能有这想法了。不管真相是什么,对谢明光来说,现在只能装糊涂。谢明光在龙永年完全不知他有所怀疑的情况下,本着让这件事尽快销声匿迹的原则,上下协调,最后让这件事淹没在了时间的流逝之中。在后来龙永年悬空的情况下,他还几次找高天俊谈龙永年的任职问题,并且在后来的常委会上据理力争,龙永年才有了今天这个位子。龙永年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
可让谢明光没想到是,龙永年早在自己失去高天俊信任时,突然调转船头,跟高天俊打得火热。龙永年的安排,也早在高天俊的算盘之中。这让谢明光肚子涨了好长时间。后来他才打听到,此前,龙永年跟高天俊在北京待了好些天。但究竟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到北京又是为何事,一直没闹明白。自从龙永年打北京回来,谢明光明显感觉到,龙永年在他面前说话做事大大咧咧的,跟以前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天天往他办公室钻,现在隔三岔五进来一趟。谢明光嘴上不说,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有高天俊护着,等到有朝一日,他掌管了西州,再慢慢收拾龙永年。
今天,龙永年鬼头鬼脑来套近乎,是因为他看到高天俊对谢明光的态度起了变化。很多人私下里已经传开了,谢明光要接高天俊的班当市委书记。在局势还未完全明朗化之前,龙永年要把这两条船都要踩住,绝不能丢。有些关系丢起来容易,如果再续就难了。他跟谢明光的关系,也不能说丢了,只能说比过去有些淡。不淡也不行啊,既然选择了高天俊,你就不能再搭上谢明光,搭谁不搭谁,这要看主子的态度。现在高天俊的态度明朗化了,他就得想办法把这个关系再巩固一下,以防不测。
谢明光短暂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冷冷地说:“龙主任看起来很忙嘛!”
龙永年不因谢明光的冷脸而有丝毫的不自在,依然嘿嘿地笑着说:“最近一段时间,天天泡在那个邓存斌整出来的什么农业发展新思路上,也没顾上给首长汇报思想,还望首长海涵!”
谢明光说:“新思路整好了,你就成了西州的大功臣,也该换个位置了吧?”
龙永年一下子眼睛里发出了亮光,兴奋地说:“首长是不是听说什么了,给指点指点。”
“我有什么好指点的,该指点的人你放着不找。”谢明光随意翻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龙永年脸上一下子灰暗起来了,但马上又嘿嘿地笑了起来:“首长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也是你的人啊!”
谢明光哈哈地笑了起来,等笑声停下来,咬了咬牙,道:“你龙主任的能力,很让我刮目相看啊!说说看,谋上哪个位子了?”
龙永年扭捏着,像个害羞的寡妇。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确实跟高天俊紧密了些,谢明光发点火也是应该的。于是又嘿嘿笑着说:“我那点能耐,首长还不知道嘛!没有首长,哪有我的今天。”
谢明光心里骂龙永年是根墙头草,嘴上却讥笑道:“此时之龙主任,非彼时之龙县长啊!”
“看看看,首长又把我当外人看了不是?什么位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首长一旦高升,能不嫌弃我,让我继续跟着你干,这就算烧高香了!”龙永年不笑了,说得很认真也很严肃。
“好啊!龙县长到底是龙县长啊!眼光还是蛮长远的嘛!”谢明光又是一阵大笑。笑得龙永年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边际。龙永年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于是借口还有点事先告辞,说着就转过身准备走。这时,谢明光站起身,从沙发的空隙里拎出那个手提袋,说:“哎,龙主任,你的东西!”龙永年站住了,转过身来,嘿嘿地笑着,“哦,这是朋友刚从西藏捎来的,听说比以前的还管用,你试试!”
谢明光脸上浮起一丝不快。他升市委副书记后不久,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功能出现了问题。有一天晚上跟老婆*,浑身一个火疙瘩,可就是下面没任何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老婆火烧火燎,自己却是一副委屈和愧疚的神情。谢明光急坏了,可心里越急越不能举。这下惹怒了老婆,把谢明光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肯定在外面把水挤干了,拿个空水龙头回家糊弄她。谢明光张了半天嘴,就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谢明光承认自己在外也与不少女人有染,可也不至于弹尽粮绝啊!男人如果性无能,那就不能称其为男人。最终,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官场压力所致,甚至一度对官场失去了信心,变得心灰意冷,凡事得过且过。也不知道龙永年是怎么知道谢明光心头郁结的这个疙瘩的。有一次龙永年从西藏回来,送他一手提袋,跟桌子上这个一模一样。当时,谢明光也没多想,拿回家试着服用,效果还真不错,没到一个疗程,下面的东西就能举起来了。这不,谢明光用完了,就悄悄跟龙永年提醒,龙永年就悄无声息地把东西送了过来。龙永年升了县长后,隔三岔五不用谢明光提醒也会主动送来,不过后来间隔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了。今天,龙永年把早已忘在脑后的事突然想起来了,让谢明光感觉很不舒服。谢明光冷冷地笑道:“我现在已经用不着了,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
这下把龙永年搞得很是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谢明光真的性功能恢复了?也许谢明光是在跟自己斗气才这么说的。男人嘛,都有点儿自尊。是龙永年先疏远了谢明光,这一点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这样想着,龙永年还是嘿嘿地笑着把东西塞回原处,说着转身就走。
“龙主任,我真的不需要了。”谢明光本来想发火,准备把东西从门里扔出去,可又一想,龙永年这个人不讲官场规则,算是他谢明光看走眼了。如果事情做得太过了,他现在跟高天俊走得那么近,万一哪天给他使个绊子,还找不着北呢,于是脸上堆着笑说,并把手提袋塞到了龙永年手中。
龙永年苦涩地笑笑,拎着手提袋灰溜溜地走了。谢明光从腹腔里发出一声深而长的哼声,回到座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