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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桃红插话道:“姓马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张主任现在只是提议对教学楼进行质量检测,让孩子们在教室里安全学习,消除师生们的顾虑不,扯得上挑拨关系吗?即便按照你的说法,你们村委会暂时并没有就此事进行讨论,你的话怎么就成了基层组织的意见?你一个人能代表组织?刚才张主任也说了,如果你们村委会有意见,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向上反映和申诉,这么能扣上封建家长作风的帽子?”
马村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盯了张修远和丁桃红几眼,大手一挥,说道:“既然你们乡干部搞一言堂,那还要我们村委会干什么?老王、小胡,我们走!既然他们想管就由他们去管,我们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说完,他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的几个村干部面面相觑,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修远倒是体谅这些干部,笑道:“他是你们的上级,他下命令了,你们还是去吧。一切行动听指挥嘛。教学楼的事你们就不必插手了。”
几个村干部这才舒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就跟着马村长走了。
张修远在学校也没有呆多久,跟几个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才乡政府而去。今天的任务他早已经完成——主要目的就是证实绑架王少春的歹徒如期出现,并掌握相关情况,至于小学校舍的事只是一个附加的任务,虽然这个附加的任务现在变得很重要、很迫切,甚至比第一件事还紧迫。
在回乡政府的路上,张修远没有多说话,丁桃红跟他说了几句,见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似乎在思考问题,也就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踩着,心里默默担心那个县纪委书记会不会给他穿小鞋。
张修远显然没有考虑那个县纪委书记的事,他在考虑的是如何将今天看到的那辆卡车在适当的时候告诉给县公安局,又用什么方式告诉。如果今天就上报上去,无疑好说一些,反正就是自己怀疑他们就是。凭着跟毛新奇的私人关系,就算县公安局领导不相信,也可以抓获车上的几个歹徒,但破坏了他的“宏伟计划”。如果过一段时间再说,虽然能够轻易地实现他的“宏伟计划”,却很难解释为什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说。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从王少春的警用皮带入手。虽然因为担心歹徒发现而没有偷窥他们扔掉警用皮带的动作,但他在车厢尾部的猪屎中看到了它,他相信只要歹徒给猪冲水,它就会混在猪屎里被冲到鱼塘里。
只等那个农民偷鱼时捞起警用皮带,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开始向公安局的领导“分析”运猪车和押运人的疑点,请他们顺着这条线索前去抓捕歹徒:知道了结果找原因显然比知道原因再分析结果容易得多,因为事情发生的原因可以想出无数个,但结果却只有一个!
他在骑车的短短时间里就给运猪车“整理”出了好几个疑点:四个人都是才理发不久、衣服的价值都不菲,有一个人还穿了西装、跑长途的这么早就开始吃中饭、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将衣服挤成一团、……、等等,这些都与普通运猪的不相符。如果加上警用皮带,再加上自己坚决的态度,被上级一道又一道命令逼急了公安局领导能不相信?
张修远没有再想马村长的事,因为一切还得行家们对整栋校舍进行检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不严格按设计图纸施工的事情发生,也才能据此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很可能马村长和那个校长就在里面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但是,他不惦记别人别人却惦记他,张修远和丁桃红的自行车离乡政府还有一段距离,县纪委书记盛杰山的电话就打到了乡党委书记牛得益的手机上:“牛书记,你们乡重用年轻人不错,符合党的政策也符合时代的潮流,可你们不能溺爱更不能放纵。对于工作而已,将一些只能由乡党委集体绝对的事交给一个年轻人拍板,是极端不成熟的,也是极其危险的,是给我们的组织抹黑,让老百姓以为我们的干部都是手握斩杀大权的包龙图。这种误解会大大增加我们干部的工作难度,一旦有些事情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当场处理,就会迅速地降低我们政府的威信,这是非常有害的。对于他个人而言,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