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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何等自在,何等风光?每天茶楼酒肆,戏院妓院的,哪个见了咱哥俩,不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何苦跑到这么个鬼都见不到一个的地方,每天还得受那姓崔的鸟气。唉……听说那药果十年才能长成,这苦日子熬到哪天才是个头哇?再这样下去,咱哥俩可真要闷得发霉了。”
“谁说不是呢老弟。别人是老婆孩子热坑头,可咱们倒好,跑到这深山老林中,替别人看起孩子来了,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休想离开。老哥估计,等我们出去时,老婆都说不定跟着别人跑了。”
赵六不提老婆不打紧,一提这个话题,惹得王五长吁短叹:“唉!可怜我那刚进门的小妾啊,如花似玉的,年纪轻轻就守上了活寡。赵老哥你说,她会不会耐不住寂莫给老子戴顶绿帽子啊?”
“短时间内嘛大概不会,王老弟好歹也是个堂堂衙役,谁敢?但时间长了,可就难说了。你那新婆姨,老哥是见过的,眉目间那叫一个风情万钟啊,哈哈哈哈……。这种女人,身边不能一直缺男人啊。”
赵能的话捅到了王五的痛处,只觉得五内俱焚一般,一颗心火烧火燎的再也冷静不下来,不由得破口大骂:“我日他仙人的,老子这是作了哪辈子的孽?来这里看顾俩毛孩子。”
说着怨恨地瞅了眼仇九和茵儿:“若不是崔总管迁就着钟老儿,老子现在就把这俩小王八做了,死人就不用看了,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仇九和茵儿练功告一段落,此时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王五和赵六并没有刻意压低谈话的声音,两人的交谈内容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两个孩子的耳中。要知道,仇九和茵儿都修炼了淬体功,身体的视觉听觉等各种感官格外敏锐,五丈之内正常音调的谈话,想不听清也难。
仇九皱起了眉头,隐忍着没有发作,心里却在想:“这么一直下去,终非了局,时间久了,难保这帮人不会暗施诡计害人,必须得想个法子才好。”想是想,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拉了拉茵儿,更远离了王五二人一些。
背后王五故意放大的声音犹自传来:“老哥快看快看,这小丫头,那身段,细蜂腰,小翘臀,走起路来风摆杨柳的,活脱脱个小美人啊。这要是哪天归了咱哥俩,那也不枉受这场鸟气了。”
“哈哈哈哈!”王五和赵六淫邪的笑声清晰地传过来。
茵儿只气得小脸通红,仇九攥紧了拳头,太阳穴处青筋暴突,使劲咬着牙,沉默!
仇九开始酝酿一个新计划。
第二天,王五和赵六有了新发现。俩孩子一人砍了根两丈多长的竹子,玩命练起了撑杆跳。说练似乎也不准确,准确地说应该是玩起了撑杆跳。因为两个孩子互相较着劲,谁也不服谁,隔一会儿就量一量哪个人跳到远,输得次数多的一方就多了项任务:做饭。
顺便交待一句,崔总管忌惮钟万手神医之名,担心一不小心着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就像当年自己毒杀钟万手儿子儿媳那样被钟万手在饭菜中下毒。因此两边人是各起各的灶,各吃各的饭。
毕竟是枯燥的谷中生活平添了项新鲜事物,王五和赵六两个人竟也对此兴趣盎然,义务担任起了啦啦队、裁判员和统计员的角色,忙得不亦乐乎。
王五支持茵儿,赵六支持仇九。每当茵儿在空中滑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撑着竹杆轻盈地落在远方,王五就拼命鼓掌,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丈量距离。赵六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监督,严防王五作弊,多量出一寸二寸的。
一天比赛结束的时候,王五和赵六会共同宣布获胜方。俩孩子的失败方就会自觉担当起一天的做饭任务,两个大人之间的失败方就会自动交给另一方若干赌资。
茵儿胜在轻盈,如飞羽;仇九胜在力沉,似雷石。俩孩子之间的比拼互相不遑多让,各有胜负。两个大人之间的赌局输赢因而也是不分伯仲。也正因为如此,都比了一个月了,仍是谁也不服谁,四人的兴趣竟不见丝毫褪色。十丈、十一丈、十二丈……直至二十五丈,在这样热烈的比赛氛围中,仇九和茵儿的跳跃距离与日俱增。
至此,仇九酝酿已久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仇九的计划是:待茵儿和自己“撑杆跳”式的轻功达到一定火候后,俩人就撑着竹杆跳过大河,重返山洞中的葫芦谷。
形格势禁,这个计划,已不得不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