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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他舀了勺茶水,递到江束唇边:“先喝点水,伤口渗血了,待会还是要叫太医来看看。”
江束看向小皇帝,张嘴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温热的水滑过喉间,他似是恢复了些。
“不用叫太医,微臣现在没办法拿陛下如何,你应该不用怕了,白天的问题,陛下想清楚了吗?”
淮琅没料到江束疼成如此模样,还对这事念念不忘。
下午太医给江束处理伤口,他因刺客一事发了脾气,禁军统领抖如筛糠的跪在他身前。
他在发泄怒火的同时,从久违的帝王威仪中,觉出了自己这几日的怪异行径。
他心底的疑惑,像是水中按压不下的浮木一般,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为何想要和这人在一起?
最开始他是看上这双眼,觉得逗他有趣,捆他来是为了报复,答应和他一人一次是为了征服。
鱼水之欢,除了自己弄他那两次,以及这几天他主动取悦对方,给他吃以外,二人就从未有过身体上的接触。
他为何要取悦眼前这人?
做出那等卑微姿态。
他为何要答应刺青这种荒唐至极的事?
就像哥哥说的,他是天子,天底下只有他不要的人,谁都没资格拒绝他。
他为何如此渴望这人的关心、认同、爱意?
是因为喜欢吗?
或许一开始确实有,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他是从什么时候如此喜欢他的?
淮琅看着他被血染红的纱布,在刺眼的血色中,他才约莫觉得,是从那三天后开始的。
可那三天江束对自己做的事,完全可以用虐待来形容,自己为什么会在事后还更喜欢他。
简直荒谬!
恍恍惚惚中,他觉得江束在言语间,好像一直往自己脑子里灌输一个念头。
那就是,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这个念头掺杂在贬低,斥责,与暴力中,让人印象深刻。
仿佛用烧红的铁具烙进自己脑中一样。
他捧着茶盏思索了许久,没有正面回答,说:“是你先越界拿甘蕉戳人的。”
他虽没脸将真相跟皇兄说,但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能怪他,他最开始没想动他的。
就算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有江瑀和皇兄梗在中间,他们彼此都要不了对方的命。
刺青以及那些事不能过明面,不然谁都没好果子吃,江束为了救他又受了伤,他就算再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
江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小皇帝这是打算撇清关系了,就像当初在殿外说的一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他面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仿佛忘记了初醒就提问的急切,双眸仍如往常一样,漠然冰冷。
想撇清,等他玩够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