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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修长的一双手,抖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江束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当时可没犹豫。”
“你是个疯子,谁能跟你比!”
淮琅凤眸中盛满了游移不定:“这么好的一副皮相,被墨污了,也太可惜了……”
江束说:“那墨,是你的名字。”
他说的这样轻飘飘,幽缓语调中,似乎带着一丝蛊惑,眼神都透着撩拨的意味。
可他面上又如此清冷,极致的反差感让淮琅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他爱死这调调了。
*
淮珏雷厉风行地将苗如林下狱看押,即使最后查到刘清昼的身上,也丝毫未曾因老师刘寅而心慈手软。
一个是四品大员,一个是边疆守将,竟然通敌卖国,引发晋州疫灾,致使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清查风暴席卷整个朝堂,连礼部尚书沈南安都因驭下不严受到惩处。
礼部侍郎苗如林是最终审定的主犯,这一罪名将与他沾亲带故的人牵连了个遍,其中却不包括苗麦麦一家。
如此近的关系,却未曾被株连,还多亏是苗麦麦的爹能屈能伸,他干脆利落的将自己一家从苗家族谱中摘了出来。
自己做了上门女婿,倒插门将自己挂在了岳家的族谱上。
比起脸面,还是小命最重要。
淮珏暗中提示后,利索地将金团子赶出都城,他从未以权谋私,这事做的畏畏缩缩,他觉得自己以后腰背都挺不直了。
决不能让人知晓他们私下有来往。
过了段日子,京中彻底开禁,城中街头巷尾比过年还要热闹,辟瘟避疫的法子层出不穷。
大人吞赤小豆,小孩鼻尖抹锅底灰。
淮珏坐在马车上,外间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勾起了他的兴趣,只要一想到百姓安乐无忧,他的疲倦就一扫而空。
他见离定王府已经不远,便叫停车驾,下车步行,准备走动两步舒活筋骨。
没想到才走没多远,一个满脸黑灰的金团子,双手握拳旋风般卷了过来。
淮珏拦住拔剑的侍卫,拽着人奔进暗巷:“你有毛病吧,让你回晋州,怎么又跑了回来,非要本王砍了你才肯罢休。”
苗麦麦顶着抹了锅底灰的黑脸,露出一口小白牙,笑道:“我涂成这样,别人又认不出。”
淮珏冷声嘲道:“小孩子才涂这个,你都多大了,本王还有事,别跟着我!”
“我才十七呢,怎么不是小孩子。”苗麦麦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怕他跑了,把衣袖塞进手肘下夹着,
“你吃豆子了吗?我带了赤小豆,辟邪的。”
他着急忙慌的数,因为胳膊肘夹着衣袖,手里的豆子不住往外蹦,半天也没数明白。
淮珏想着他一番好意,接了豆子将人打发走就是,结果越等越不耐烦,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忍耐。
苗麦麦终于数清楚了,抓起淮珏的手,一脸郑重的将七颗赤豆放在他手心,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淮珏看了看他满是锅灰的脸,满是锅灰的手,最后看着满是锅灰的赤豆。
怎么着!你还得看着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