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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厚重的铁门重重地关上,尽管是正午,屋内却只剩下了一片的黑暗,从铁门的另一端,中年男人粗鲁的声音带着叫骂传来。
“tmd给我好好反省!你这小杂种!等你能理解老子的苦心了,老子再放你出来!”
……
紧接着,一切又归于平静,能传入我耳中的,只剩下了鸸鹋隐隐的抽泣声。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被鸸鹋称为“家”的地方。
这里是距市区不远处的一间平房,周围除了破旧的老式房屋,就只剩下了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臭水沟,房屋四周四处飞舞着聚集成群的苍蝇,在这里欢快地追寻着腐烂的气息。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之前的那个秃顶和鸸鹋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从他的话语中,我可以判断他不是鸸鹋的至亲,目前似乎只是代替鸸鹋的父母担任着监护人的角色。应该是鸸鹋的叔叔或者其它什么远房亲戚。
至于鸸鹋真正的父母,无论是死掉了也好,还是已经将鸸鹋抛弃了也好,他们都未曾出现过,我也只好判断他们不存在。
我们现在正处于鸸鹋的房间,由于我一直让【二道·潜心】的效果保持着激活的状态,所以秃顶是并不知道我在这里的。
走到门边,我试着推了推那道铁门——不行,完全锁住了。
那秃顶似乎非常不想让鸸鹋外出的样子,这一点无论是从他刚刚发现鸸鹋时的态度,还是从现在面前这道明显就是定制的铁门上,都是可以很容易看出来的。
“还有谁……在那里吗?”
鸸鹋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尝试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房间里是没有窗户的,灯的开关似乎在外面,关上了门,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室内狭小,除了一张破破烂烂的书桌和一张床以外,就再也摆不下任何东西。
整个屋内,唯一一个可以让空气流通的地方,就只有铁门上的一个通风孔,在炎热的夏天,这封闭的室内就像一个黑暗的蒸笼一般。
“喵~”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向鸸鹋的位置,虽然在黑暗中她看不见我,但是我看她倒是看得很清楚。
“吉米?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鸸鹋微微诧异,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算了,你在这里也好,这么黑,我一个人好害怕……”
“喵。”
我又是轻轻地叫了一声,靠近鸸鹋,尽可能地让她感受到我的陪伴。
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出去,只能静静等着那秃顶什么时候过来开门。无论如何,他总不能关鸸鹋一辈子吧?
“到最后,果然还是这样呢。”
轻轻地抱住我的身体,鸸鹋低叹一声,缓缓说道。
“爸爸,妈妈,同学,朋友,都只会骗人,只会离我而去,最后,果然还是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呢。”
“只有你们不会骗人,只有你们是最善良的……只要有了你们,我其实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只要你们还在就好……”
“人性,真是可悲呢……咳咳咳……”
鸸鹋轻笑几声,却又被屋内的灰尘呛到,连声咳嗽。
“但是……但是,我也想要被人认同啊!”
鸸鹋渐渐搂紧了我,语气不受控制地变得激动了起来。
“如果能够成功,如果真的能拿到冠军……是不是之前嘲笑和背弃我的人,都能再回到我身边呢?是不是我的身边除了你们还能有别人呢……爸爸妈妈会回来吗?”
鸸鹋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但是……但是……一切都……一切都只是梦吗?明明只要再等一天就好……明明……”
……
“我不要这样啊!!”
突然,鸸鹋像发了疯一般地扑到门边,双手不断地捶打着坚硬的铁门,连声哭喊着。
“出去!我要出去!求求你!叔叔!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鸸鹋会乖乖的!鸸鹋不会乱走!求求你!一天就好……”
……
铁门巍然不动,门外寂静无声。
“怎么会……”
鸸鹋的身体无力地跪倒。
四周再次归为平静。
我的心很痛,但靠着这副身体,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啪嗒”
“嗯?”
什么声音传来,我立刻上前查看。
只见鸸鹋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双眸紧闭,鼻息粗重,晶莹的汗水不断从脸庞滑下。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不好,鸸鹋中暑了!
虽然我因为本身是猫妖的缘故,并不是很能感受环境的恶劣,但是在原本就炎热的天气影响下,如此一个封闭小黑屋里的温度恐怕早就已经超过了四十度。
“可恶……怎么办!?”
看着鸸鹋发红的脸颊和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外衣,我急得团团转。
试着用力推了推铁门……没用!我现在的力量也就是一只家猫的大小,根本不可能撼动这数百公斤重的加固铁门。
nnd!这里难道是监狱吗!?
“该死的……”
纵使我心急如焚,可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到。
“烛龙那时也是这样……”
回忆起一个月之前的事情,无限的脱力感顿时充满了我的全身。
“哈……呼,呼……”
“鸸鹋……”
鸸鹋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了,小屋内的空气流通极差,再加上中暑的状况,再这么下去,恐怕她会有生命危险。
“可恶!”
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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