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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普菲兰特王国简介

    历史起源于西元一五三0年,神圣罗马皇帝卡尔五世册封旗下一名部将古斯塔夫冯恩舒伯恩佛特为萨尔斯兰特边境伯爵。因为古斯塔夫在前年与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发生的维也纳攻防战当中建立了显赫的功勋。舒伯因佛特家于一七世纪末血统断绝,由姻亲修陶匹兹家继承边境伯爵称号。同时趁机进献南方领土给皇帝,变更国号为亚普菲兰特公国。在拿破仑战争之后改称为王国,直至今日。民族以德国人为主,亦有北斯拉夫人。语言德语(高地德语)。宗教以天主教为主。地理位置位于欧洲中央位置,四面接陆。东边为俄罗斯属地波兰,北边为德意志属地西利希亚,西边为德意志属地萨克森,南边为奥地利匈牙利属地波希米亚。领土面积一万三六六五平方公里(一九0四年资料)。人口一0四万八九二0人(一九0四年资料)。首都夏洛蒂布鲁克。元首卡萝莉娜二世(一八七四年登基)。主要产业农业、畜牧、林业。由于过去曾经大量出产岩盐,最早被称为“盐之国”

    第一章旅行者与当地居民

    1提到西元一九0五年,众人皆知当时法国著名的高中生侦探易吉道波特雷在荒凉的诺曼第海岸发现了神秘人物亚森罗苹的藏身之处。(译注:此段指的是推理小说亚森罗苹系列“奇岩城”内容。)这一年的欧洲尚称和平,然而一月间,在俄罗斯帝国首都彼得格勒(圣彼得堡),军队朝着举行和平游行向皇帝请愿的民众开炮。这次“血腥星期日”事件成为俄罗斯日后革命的导火线。在非洲,英国、法国、德意志为了争夺摩洛哥统治权,各国如同狂犬般相互叫嚣。在亚洲,日本帝国继日俄战争之后,接连在陆战海战告捷,乃木司令官与东乡提督的大名远播至欧洲一带,然而日本的国力亦已衰竭,无法继续开战,于是努力寻求和平谈判的机会。学术方面,艾伯特爱因斯坦(译注:alberteinstein)发表高深的“相对论”学说,可惜由于理论过于深奥,一般人无从理解。此外,谢文定(译注:schaudinn)与霍夫曼(译注:hofmann)两位医生发现梅毒这个可怕的疾病。飞机在两年前由美国的莱特兄弟(译注:wilburwright与orvillewright)发明,一年前德国库杰尔发明钨丝灯泡。挪威探险家阿蒙森(译注:roaldamtmdsen)发现西北航线的完整路线,并与英国探险家史考特(译注:rbertfalconscott)相继抵达南极。这一年,法国的儒勒凡尔纳(译注:julesvems,法国科幻冒险小说家,著有“海底两万哩”、“环游世界八十天”)结束了七十七年的伟大生涯。德意志的路德维希汤玛(译注:lmdwisthoma)出版“恶童物语”(译注:lausbubenseschichten)”莱特海格(译注:henryriderhaggard,奇幻文学作家。)四十九岁,亚瑟柯南道尔(译注:arthurconandovle,英国推理小说家,著有福尔摩斯探案系列。)四十六岁,莫里斯卢布朗(译注:mauricekeblanc,法国推理小说家,著有怪盗亚森罗苹系列。)四十一岁,哈伯特乔治威尔斯(译注:herbertgeorsewells,英国科幻小说家。)三十九岁,卡雷查派克(karelcapek,捷克科幻小说家,著有“罗梭的万能工人”),阿嘉莎克莉丝蒂(译注:asathachristie,英国女性推理小说家。)十四岁,埃里希凯斯特纳(译注:erichkasmer,德国儿童文学作家。)六岁,乔治奚孟农(译注:georessimenon,法国推理小说家,著有马格雷警长探案系列。)两岁。再过不久,小说将从少部分人的私有物拓展成为多数人的公共财产。这个时代的人们深信科学代表进步,进步代表幸福,这样的故事只有在这样的时代才可能发生。亚普菲兰特王国的首都夏洛蒂布鲁克之名取自十八世纪前叶在位的一位女王名讳。此位人物并未做出任何政治上的实绩,只是让人们借由城市名称记住此人罢了,姑且不论如何,夏洛蒂布鲁克是个风景秀丽的城市,从新旧风格搭配协调的成排建筑可以远眺淡紫色山脉,五月初搭乘特制火车从东边进入夏洛蒂布鲁克的旅行者应该也能望见倘佯在春末微风之中的街道。围绕在亚普菲兰特四周的群山并不像阿尔卑斯那般险峻。标高大多一000到一五00公尺,山顶积雪到了四月便会融化。取而代之的是绵延到山顶的浓密树丛,木材资源富饶,野生动物种类繁多。一到五月,森林丰沛的生命力持续向蓝天萌芽,浓密的绿意化为一片绿光布满人们的视线。即便从火车的车窗玻璃得以望见这幅能够放松眼睛的美景,可惜也仅是浮光掠影。火车一接近夏洛蒂布鲁克车站的区域,一名身穿老旧军装、表情严肃的彪形大汉便走上前,一把将车窗的窗帘拉下。坐在座位上的少女整个视野马上被锁进昏暗的包厢内。彪形大汉以粗厚的皮肤挡回少女抗议的目光。

    “等天黑才能下车。”彪形大汉以刻板的语气说着平板的语句,语毕便走出车厢。才要离开,额头便跟门上的横梁撞个正着,发出偌大声响,只见他连睫毛也没动一下,继续弯身穿过门口,声响再度传来,阻断了走道的亮光。当门一关上,少女挟带着愤怒与不安,直瞪着已经消失的大汉背影。少女左手一抬,随即传来锁链声,少女的左手腕上套着一个铁制的细环,延伸出来的锁链连到左脚踝衔接另一个铁环。锁链的长度不至于绑手绑脚,但要阻止她逃脱却是绰绰有余。要挂着这副锁链全力奔跑,则必须同手同脚才行。少女不耐地甩了甩披肩的秀发,目光盯着窗帘,盯着包厢座位上收成圆条的毛巾,盯着小茶几上的花瓶,终于下定决心准备站起身之际,门又再度开启,走道的光亮倾泻而人,少女僵着表情与身体,凝望着无声无息走进来的黑影。那不是狗,长得像猫但又比一般的猫还大,身长约是少女的两倍,体积也是两倍大。身上的毛皮闪着黑色光泽,宛如由黑曜石的粉末制成,直视少女的炯亮双眼透着黄玉色泽。体积比老虎小,比豹大,只能确定是肉食性的猫科动物,其它一概不详。少女倒抽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黑色怪物则配合着往前踏出一步。流畅的肢体动作以优雅一词形容也不为过,然而这就等于认为鲜血的颜色很美一样。怪物口中发出低沉的威吓鞭打着少女。“安静,阿奇拉,不准乱叫。”

    一名女子出声制止猛兽,黑色怪物立即打住吼声,稍稍调整姿势,看起来就像准备迎接国王的仪队士兵。怪物从门扉正面走到一旁,腾出一个只让军人通过的空间,接着声音的主人现身,无庸置疑地,是一名女性。女子外表接近二十七、八岁,再过一、两年或许便可具备成熟女性所应有的美丽与魅力。接受过阳光洗礼、透着暗金黄色的粟发剪得极短,如果留长应该是一头漂亮的卷发吧。姣好的柳眉仿佛刻意描过一般,下方晶灿的蓝色双眼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充分弥补了欠缺个性的端正口鼻。最令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的服装,她和她狰狞的宠物同样是全黑的扮相。她头上戴着的不是无边女帽,而是高礼帽;身上穿的不是绢制礼服,而是男用长礼服;手上持的不是阳伞,而是手杖。当时流行的最前端是巴黎,这名女子的打扮不是巴黎的淑女,而是巴黎的绅士。“格兹向来沉默寡言,想必没有对你说明清楚。”女子提到的人名,指的应该是拉下窗帘的彪形大汉。“由于某些因素,必须等天黑才能下火车,你能不能再忍耐半天左右?”“我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少女咬牙一字一句反驳回去。“我不会追究你们之前的种种行为,快放开我。”“有个问题,就是你从你祖父那里继承过来的遗产,先解决这事再说。”“律师说依法没有任何问题。”“依法呀,政治跟物欲向来无视法律的存在,真是伤脑筋呢。”女子耸了耸披着男用长礼服的肩头,这段对话所使用的并非亚普菲兰特的公共语亦即高地德语,总之这只黑色野兽完全听不懂,对于主人的不理睬只有挤出白牙,轻轻打了个阿欠。“天黑以后所有必要文件都会完成,希望你在上头签名,小姐。”“我如果签了字会怎么样?”“当然是一辈子不愁吃穿,因为我会付给你一大笔报酬,不过要请你先等个半年。”“那如果我不签呢?”“应该也是一辈子不愁吃穿吧。女子的朱唇勾起嘲讽的曲线。“因为你已经不需要吃穿了,不过我并不想动粗,希望你明白。”少女保持缄默,露出一副不想理解的表情。见了她这副模样,女子的眼角闪过近似无奈的神色,她认为现在说什么也无法说服少女。“不用急,我们可以慢慢聊,希望你能做出合乎二十世纪年轻人应有的聪明抉择。”女子以手杖敲向地板。“不需要关门了,阿奇拉的毛皮比三0公分厚的铁板更可靠。”女子对着猛兽投以信赖的目光,她的视线看来并非是在看待宠物而是一个朋友,一旁盯着他们的少女假若再增加一些人生的历练,或许就可看出这段超越种族的友情。女子转身离去。这只名叫阿奇拉的漆黑野兽用它那黄玉色的眸子盯着少女,发出属于听觉范围等级最弱的低狺,那是享受着少女的厌恶感与恐惧感的魔性吼声。2夏洛蒂布鲁克无庸置疑是亚普菲兰特最大的都市,人口约有一0万之多,但还不及巴黎市内的一区。由花岗岩与红砖砌成的建筑物最高也只到四楼。皇宫位于市区中心,前方面对行政街,后方紧邻贝洁湖。玄武岩堆砌的石墙高度还不到两公尺,建筑也是两层楼,与气派一词相距甚远,只能说小巧精美。某位由苏格兰来访的公爵曾经表示:“比我别院里的别墅还小。”说又说回来,国家这么小,皇宫要是盖得太壮观也不是什么值得称许的事。在这世间所谓门当户对的确是必要的。威鲁吉尔史特劳斯简称威鲁,这一天仍然按往常一样七点就睁开眼。他居住的阁楼间天窗正好向西,阳光不会晒进来。但他一向都是自然醒来,不用人叫。威鲁从牢固的军用睡铺上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并伸展手脚,一只手边搔着颜色平凡无奇的茶色头发一边下床。威鲁今年十四岁,身高与年龄成正比,有着结实敏捷的健康身体与一双如同接受过夏日艳阳洗礼的常绿树叶般的晶灿绿眼。十二年前母亲过世,九年前父亲过世,三年前祖母过世,从小学毕业以后这两年来一直自力更生,这就是他的经历。所幸他的祖母教导他足以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只是经常被警察抓。其余时间他也是会从事正常工作,例如到苹果园帮忙、涂油漆、修理马车等等。祖母留下一笔为数很少的小钱给威鲁,但最令他自豪的是他从来没去动用过一毛钱,也不想去孤儿院或济贫院寄人篱下。这个阁楼间除了一张床铺以外,还有老旧的橡木桌椅、同样老旧的小柜子,以及军用衣橱,全部家具就只有这些。穿好衣服,拿出脸盆洗脸,漱完口之后,威鲁便奔出房间,伴随着肚子空空时响亮的咕噜声,两步并三步冲下窄小的楼梯。从小巷来到大街,转过石板路的街角便来到目的地。这里是来自波兰的华勒夫斯基经营的小摊子,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跟着热气扑鼻而来。“早安,华勒夫斯基先生。”“早安,今天要吃些什么?”“牛奶!要搀蜂蜜而且是热热的那种,还要水煮马铃薯,帮我多抹点奶油哦。”“不要面包吗?”“今天不要。”“不介意是昨天剩下来的话就送你几个吧。”才道完谢,一个人影便动作迟缓地出现在威鲁身旁,威鲁不禁缩起脖子,华勒夫斯基则满面笑容朝着刚来的客人寒暄。“刚值完夜班吗?警长先生。”“是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或怪事呀?”询问的语气有一半出于好奇心,另一半是对警察的问候。默默摇头的男子身材高大,比威鲁高出将近三0公分,身穿常见的淡灰色西装与西裤,只有松开的领带呈现醒目的红褐色。除了脸的下巴长满了暗褐色胡渣,五官几乎留不下任何印象。此人正是艾佛列特法莱沙警长,这两年来与威鲁的职业八字相冲的公务员。“这个地方不会发生什么需要值夜班的事件,还不都是因为市警局局长大人不喜欢部下太过清闲,不说这些了,给我一杯咖啡。”“好,要加牛奶吗?”“不需要,另外再给我黑麦面包跟那边的香肠还有蛋,蛋要半熟,香肠帮我煎焦一点。”趁着警长点菜之际,威鲁迅速将牛奶与马铃薯塞进胃袋,同时以每秒一毫米的速度远离警长。随着一声“我吃饱了!”三枚铜钱跟着响起,威鲁像只逃离陷阱的兔子飞奔而去。警长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同时,华勒夫斯基随即把盛着香肠的盘子递到书长眼前。“警长先生,威鲁是个好孩子,我保证。”“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呃,是啊,那当然。”“既然如此你不如多关心他点,他总不能就这样渡过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吧。”华勒夫斯基顿时跟先前的威鲁一样缩起脖子,然而法莱沙警长也无意继续追究,开始默不作声将早餐一扫而空。华勒夫斯基松了一口气,这对自己跟小客人都好。对华勒夫斯基而言,大清早遇到警察总会觉得这一天的生意会不太顺利;他对自己的功夫有十足的信心,最难得的是他也明白有时运气会胜过实力。“霍克斯伯克斯菲基布斯、霍克斯伯克斯菲基布斯。”威鲁步伐快速地走在路上,嘴里哼着祖母说是她的祖母教的驱魔咒语。与其说是咒语产生效果,不如说是凉爽的五月风让威鲁的心情豁然开朗。若是老人也就罢了,但庸人自扰并不适合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威鲁身上的茶褐色外衣是拿大人的衣服修改过的,他衣角飞扬地走在路上,汽车发出刺耳的排气声与引擎声往反方向疾驶而过。德国人戴姆勒(译注:gottliebdaimler)在一八八六年发明宾士汽车,一八九四年法国举办全世界第一场汽车大赛,本篇故事设定时间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0六年法国举办首届gp大赛,令全欧洲赛车迷为之疯狂。不过目前在亚普菲兰特,马车仍然占了压倒性多数。以数量来看,汽车跟马车的比例大约是一比一0吧。威鲁喜欢铁路,只要一天不到中央车站附近的天桥上看火车,他就会坐立难安。亚普菲兰特虽是小国,不过由于地处欧洲内陆交通要冲,一天内会有好几列跨国列车经过境内。火车的目的地有巴黎、维也纳、柏林、布拉格、华沙、慕尼黑、基辅等地,从东方来的火车送来绵延到亚洲的大草原气息,来自威尼斯的特快车带着海水的芳香,至少咸鲁是这么觉得。现在刚过上班上课的时间,天桥上空无一人。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但这座天桥现在正处于威鲁一人的支配之下,他的眼下是宽广的调车场,在光秃的红土上有二0条以上的路线,几何图形的轨道或并排或交叉。威鲁的视线由下往上抬,远望环绕城镇的山脉,低声喃道:“我才不要一辈子窝在这个内陆小国里,再过两年我要到巴黎去。”威鲁就是为此才努力存钱,要是口袋空空前往花都巴黎一定会很凄惨的。巴黎看不到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很高很高名叫艾菲尔的铁塔。路灯不是煤气灯而是电灯,万国博览会数年举办一次,全世界的观光客大批涌入——总之就是充满了夏洛蒂布鲁克这个穷乡僻壤所没有的事物,威鲁恨不得赶快投身那种热闹与繁荣之中。正当威鲁透过铁路与火车架构自己的梦想之际,这小小的和平却即将在现实世界粉碎。才要缓缓驶过天桥下方的火车停了下来,最后一节车厢跳出一个男人,这个人蹑手蹑脚走上天桥楼梯,逼迫现实与梦想产生冲突。“小鬼,你在这里做什么?!”金属般的吼声贯穿威鲁的耳膜,不到半秒时间他感觉到空气的振动于是立刻跳开,马鞭随即重重划破空气,这时威鲁才发现已经躲过了一记羞辱的鞭打。等他的视线回到现实,只见天桥上站了一名男子戴着红色高礼帽,身穿男用长礼服,打着领结并且别了一支看来应该是真品的祖母绿宝石别针。烫卷的小胡子下方泛起残忍的笑意,两眼直瞪着威鲁。3威鲁并不算占了好地利,他背对着天桥的栏杆,男子只要做弧形移动就可以挡住威鲁的退路。明白这一点的男子加深了残虐的笑意,然后挥起鞭子,不料威鲁扑上前,往男子身上一撞,双方扭成一团,最后仍然被甩开的威鲁本已经准备接过从头顶落下的鞭子,结果并没有。因为在此时突然有个男子出现在天桥,从长礼服男子手中抢过鞭子。威鲁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长礼服男子,原来救了他的是刚刚才在摊子尴尬碰面的法莱沙警长。警长凝聚沉稳的气势对着长礼服男子说道:“先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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