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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卷]
第8节 第八章 神人袁有仙
第八章 神人袁有仙
雅美妮的目光从门柱的对子转移到大门两旁站立着的雕塑像上。塑像是由巨型汉白玉雕琢而成的。但两座塑像选择的内容却十分怪异。
左面一尊是《红楼梦》里人物王熙凤的造型；那双逼人的凤眼，笑里含嗔。左手紧搂一个算盘在腰间；右手甩出一条水袖收敛在身后。丰姿显赫，一幅不可一世的模样儿。
右面则是一尊西方美神维纳斯的雕像。雕像的表情没有走样，只是策划的人别出心裁地让维纳斯长出一双纤纤玉臂。维纳斯的双手十分安详地合掌于胸前，好像在向往来的路人默默祈祷着什么。并且维纳斯的肩膀上面，卧着两只展翅欲飞的石鸽子。
浏览完毕门前两尊塑像，雅美妮惊讶得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雅美妮在心里思忖，想必策划这门面装潢的人，内心定然活跃，会风生水起许多怪异的事情来的。雅美妮想到这里，便款款秀步，走进了院门。
这时，从传达室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头儿留着雪白的长胡须，圆溜溜的脑袋，不见一根头发。老头儿的眉毛白而长得出奇，当初杨鹿钒招聘看门人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位送儿子前来应聘的老头儿。
杨鹿钒神秘地笑着对下属说，此老头儿乃神仙相貌，那两条卧蚕长白眉，非一般人所得。是长寿象征。招聘此人看大门做传达，就图个吉利。
果真，老头儿一肚子经典古书诗文。尤其对易经相书学和古董玉器鉴别，颇有造诣，似有一双法眼。老头儿一天到晚口中念念有词，但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话语。
这白胡子老头还下得一手好棋。老头儿有一件宝物，名曰“夜光棋盘”。棋子是水玉打磨而成的薄片，四周镶嵌了金边。对弈时，棋盘摆放在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子上面。盒子里装有亮灯机关。老头儿爱在夜间对弈，喜欢把屋里的灯熄灭了。老头儿说这是世代祖传稀罕之物，这样对弈才够味道。
而相传得更邪乎的是，一盘棋下到最后，胜者一方棋子大放光明；败者一方棋子则黯淡无光。老头儿每每对弈到此，就喜欢用手捻动雪白的长胡须，说这是心灵感应，这副棋子神就神在这里。
老头儿名叫袁有仙。品味名字就有股仙气。袁有仙见雅美妮进来，便笑眯着长白眉，很有礼节地问：“小姐，你找何人啊？”
雅美妮说：“找杨总。杨鹿钒。”
袁有仙说：“找杨总，请先到传达室登记一下。”
雅美妮不耐烦地说：“我是来这里工作的，还需要登记什么？”
袁有仙用手捻动着长胡须，说：“不管是谁，进稻香村，都必须登记的，这是规矩。杨总定下的制度。”
雅美妮见是杨总定下的制度，也就不好违背，便跟着袁有仙进了传达室。
袁有仙打开登记薄，要了雅美妮的身份证，一边登记，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哼着一支歌谣：
世人都说国营好，三资私营发福了。
僧养国营可奈何，一朝楼空气没了。
世人都说好人好，好人虽好没好报。
祸害皆是千年事，万事都化烟飞了。
世人都说钱多好，钱多人情淡没了。
昨夜好梦鸳鸯在，今朝醒来梦走了。
世人都说朋友好，人在位时不得了。
一朝日落彩云散，一路悲歌人去了。
世人都说当官好，功名利禄真逍遥。
步步惊心官场险，梦醒乌纱全没了。
雅美妮听着歌谣，觉得十分有趣味，马上掏出纸和笔，要求看门人再重复一遍，她想把这首歌谣记夏利。袁有仙捻了捻胡须，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说：“别记，别记，我只是随便哼哼，记在纸上，反而没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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