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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铮点点头,“昨夜贤王不小心误伤了泰王良娣,我作为使团副使,来此是与接待使信王爷交涉此事。信王大人刚刚有事要出去处理,派人将我请到此处稍坐片刻。”
花溪一惊,“啊,五哥伤了萧五?五哥现下怎么样了?对了,萧五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花溪没想到这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萧五的伤势情况直接关系到薄野纪行的安危。
欧阳铮瞟了花溪一眼,见她满脸焦急,缓缓地说道:“你五哥无妨,不过手指划伤了而已。泰王良娣中了一箭,却好在薄野纪行及时收力,箭飞来的力道不大,所以没伤到骨头。”
欧阳铮这一说,花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还好,还好……”却听欧阳铮又道,“不过,萧良娣是替泰王挡了一箭。”
花溪脸色一变,五哥的箭怎么会射向泰王的?
“这里面定是什么误会?”花溪蹙眉道,“不说五哥有没有这个心,单就事论事,他在西月地位尊崇,要伤泰王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动手。”
欧阳铮深深地看了眼花溪,眸光暗沉,“箭矢确有问题,贤王才会射偏,即便如此,其中贤王疏于防范,导致此事的发生,也是难辞其咎。”
花溪只顾想着这事里面的关节,没有注意到欧阳铮神色的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这事有两种可能的动机,一种来自西月,有人想要陷害五哥;再一种可能来自西月也可能来自大华,那就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利用五哥伤了泰王,挑起两国矛盾。”
“嗯,你分析的极是。看不出,你倒是十分在意薄野纪行的安危!”话一出口,欧阳铮便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味,忙啜了口茶掩饰过去。
这话说得有些泛酸。
花溪愣了愣,反唇相讥道:“五哥待我如亲妹,我担心他也正常。难道你做臣子的就不在意泰王的安危?毕竟那箭矢是冲着泰王去的。”
“身为臣子,自然要关心皇子安危,不过,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出事?”欧阳铮抿唇摇摇头,低声轻笑道,“我身边最能出事的也就只有你了。”
花溪撇嘴瞪了欧阳铮一眼,正要回嘴,可想到自己不该再与他这般热络,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福了福身,说道:“昨夜的事还望副使大人明察,我相信五哥必是清白的。您且稍坐,父王估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不打扰,先告辞了。”
“你很怕我吗?”欧阳铮面色平静,眸中的瞬光暗如子夜。
“不,不怕。”花溪摇摇头,心头有些异样。
“那为何我总感觉你怕见我?”欧阳铮看着花溪,心中着实不是滋味,想起昨晚上席轩说落自己的话,这丫头难道真是故意装作不懂,躲着自己吗?
在岐州香市他分明能感觉到她在意自己,所以才会因为符三的缘故不理自己,可符三如今已经陪同锦成入宫。而昨日下晌他们两人还轻松舒畅地并骑而行,可为何今日见面又成了这样的局面?从头到尾她关心的一直是薄野纪行的安危,自己才稍显得有些亲密之时,她就退缩了。
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母妃,欧阳铮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女人的心事,即便是另有目的的符氏至少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温柔乖顺,而他也从不会去猜测她的心事,因为他清楚她的目的。
可花溪却不同,在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在意并非因为那些私密的原因,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后,他会想要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想要知道她心里有没有自己?感觉到她在意自己时,他也会喜悦,而见她逃避时,他也会觉得烦闷,这样的心情是他原先没有经历过的,就算是面对艳冠大华的符氏也不曾有过半分这样的感觉。
花溪避开了欧阳铮的目光,说道:“世子多虑了。记得第一次见面,花溪还以为世子是歹人,世子当时可见我害怕过。”
欧阳铮看着花溪,席轩的话又在脑子里响起,“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席某人是您的属下,用热脸去贴您的冷屁股也无可厚非,反正本来就皮糙肉厚,经得起您的冷脸折磨。可人家是个姑娘家,若您再早两年生,她都能给您做闺女,小姑娘都爱听好听话儿,您又不会哄人,所以属下才说要您借着送东西表明心迹,结果呢,马是送了,不过挂人家的名头……好不容易,我在林子里让小白马带着人家姑娘过来了,可您说您一个下晌,就跟姑娘家说马了,送信物时您好歹也提醒一下人家那是‘月福’,什么都没说,您让人家姑娘怎么给你回送信物啊?”
想到此,欧阳铮定了定神,颔首示意道:“既如此,我不再久留郡主了。”
欧阳铮忽然用敬语,让花溪有些不适应,失神了片刻,才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欧阳铮在背后说:“我会等到十五,希望那日能收到你的信物。”
花溪身子一僵,胸口的玉牌随着身子,在衣服里轻轻晃了两晃,静静地贴在了胸口,不知怎的花溪竟觉得玉牌有些发烫,不再如昨夜那般凉沁沁。那股热意似乎顺着胸流进了身体里,涌到了她的心里,让她有些发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