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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心。
赵书宁一边帮林老太太擦脸，一边道：“妈，您在说什么呢？我从没有觉得咱们林家有哪里对不起我，都是一家人，您说这些就太生分了。”
林老太太叹了口气，“好孩子，委屈你了。”
同为女人，林老太太能理解赵书宁心里的苦。
所以，就算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林老太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书宁因为林清轩才不能生孩子，难道还不让赵书宁发泄下？
世界上可没有这样的理！
赵书宁又帮林老太太擦脸，“不委屈，能嫁到林家来，是我福分，我从未感觉到委屈。”
林老太太非常欣慰。
上了年纪的人，最听不得忤逆的话。
“对了，你跟李一彪约好的几点钟见面？”林老太太接着问道。
赵书宁道：“我们只是约好了今天早上见面，并没有约定好几点见面。”
林老太太点点头，“确定人能来就好。”
赵书宁扶着林老太太往餐厅走，“妈，您放心好了，他肯定会来的。”
餐厅里，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林老太太的早餐非常讲究。
有清蒸水晶虾饺、煎鸡蛋、山药红枣糕、皮蛋瘦肉粥、云吞面......
林老太太坐下吃饭，“书宁，你也坐下一起吃。”
赵书宁笑着道：“我已经吃过了。”
语落，赵书宁又道：“妈，您说一会儿李一彪过来谈婚事，咱们把婚期订在什么时候好？”
“你觉得呢？”林老太太问。
赵书宁眯了眯眼睛，“俗话说快刀斩乱麻，在我看来，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李一彪能看上叶灼的话，最好让李一彪先把叶灼领回去相处几天，这小两口要是在一起的话，总要培养培养感情的！”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林锦城反对也没用了。
说到这里，赵书宁叹了口气，担忧的道：“就是不知道叶灼愿不愿意，毕竟李一彪年纪也那么大了。”
赵书宁恨叶灼。
她恨不得叶灼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敢不同意！”林老太太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磕，“我这个做奶奶决定好的了事情，可由不得她！”
林老太太觉得自己就是林家最权威的存在。
她容不得任何人忤逆她！
叶灼那个不听话的野丫头就更不行了！
赵书宁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接着道：“那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锦城知道了，按照他那个性子，他知道以后，肯定会跟咱们闹的。”
“嗯。”林老太太点点头。
......
于此同时。
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林清轩有些紧张。
他害怕还是同样的结果。
“四哥，咱们快进去吧。”
林清轩深吸一口气，“锦城，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有些害怕面对结果。
林锦城拉住林清轩的手腕，“四哥，这回你必须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林清轩跟着林锦城一起往医院里走去。
挂了不孕不育科。
检查不孕不育有很多项目。
检查之后，还要等一个小时才能看到结果。
林清轩坐在等候区的蓝色塑料椅上，双眉紧皱，眼底全是不安。
“四哥，你别着急。”林锦城开口安慰他。
林清轩笑了下，“不着急。”
语落，林清轩拿出一根烟递给林锦城，“抽根烟？”
林锦城摇手拒绝。
“戒了？”林清轩有些惊讶。
要知道，以前的林锦城烟瘾可是很重的。
“嗯。”林锦城笑着道：“灼灼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所以就戒了，四哥，你也少抽点。”
林清轩道：“我都抽了十几年了，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戒得掉？那我去外面抽，顺便出去透透气！”
“好的。”林锦城点点头。
林清轩拿着烟走到外面，站在台阶上，点燃了烟，刚吸了一口，却被人撞了下。
啪——
打火机和香烟盒全部掉在地上。
然后，一双手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到他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林清轩抬头一看，只见撞到她的人是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女子，身穿香奈儿套装，打扮得非常精致，眉眼清秀，五官并不算太出众，可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林清轩刚想开口说没事，又想起赵书宁的话，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掐灭了烟，往医院里走去。
“妈，没事吧？”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往这边跑过来。
“丽姿。”夏小曼回头看向跑过来的安丽姿，笑着道：“没事。”
安丽姿接着道：“那咱们快进去吧。”
母女俩往医院里走去。
夏小曼笑着道：“其实妈真的没事，就是有点咳嗽而已，用不着来医院的。”
“咳嗽可不是小事。”安丽姿搂着夏小曼的胳膊，“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及时来医院，千万不能把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余生，不能再让母亲出现任何差错。
林清轩不到五分钟就从外面回来了，让林锦城有些惊讶，“四哥，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突然又不想抽烟了。”
林锦城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很快就过去一个小时。
林锦城看了看腕表，“四哥，时间已经到了，咱们去周医生那吧。”
林清轩咽了咽喉咙，突然有些紧张，“锦城，要不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一起去吧。”林锦城拉着林清轩站起来，“不管什么结果，咱们一起面对。”
林清轩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两人来到周医生办公室。
看到林锦城和林清轩站起来，“林总，林先生，让二位久等了！二位请坐。”
林清轩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手心里裹着一层湿汗。
林锦城道：“周医生，我四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周医生点点头，拿出一份报告递到两人面前。
林清轩没有勇气接下。
他害怕面对一份不能生育的报告。
林锦城双手接过周医生递过来报告。
其实这一刻，林锦城也有些紧张。
他希望检查结果是林清轩一切正常。
他更希望，林清轩在接下来的人生里可以为自己而活。
像现在这样，因为惧怕赵书宁，动不动就是一巴掌算是怎么回事？
林锦城颤抖着手打开报告单。
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林锦城虽然没有学医，也看不懂专业用语，但是他去能看得懂，每一页报告单的右下角处的六个字。
检测结果正常。
正常！
林锦城的心跳越来越快，眼看就剩下最后一页，他深吸一口气，往后翻了一页。
检测正常！
这一刻，林锦城几乎掩饰不住狂跳的心脏。
“锦、锦城？”林清轩看向林锦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早就做好了是他不能生育的准备，可这一刻，林清轩依旧非常紧张，恐惧。
林锦城一把拥住林清轩，几乎是哽咽着出声，“四哥！”
看林锦城这样，林清轩呼出一口气，安慰林锦城，“锦城，你不用这样，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了。”
他早就知道是他不能生育。
将林清轩误会自己了，林锦城赶紧道：“四哥！你是正常的！不能生育的人是赵书宁，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刻。
林清轩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林锦城在说什么？
他说他是正常的？
他真的是正常的？
“四哥，你快看报告！”林锦城将报告塞到林清轩手里。
林清轩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报告，表情从不可思议转至震惊、最后是欣喜......
这一刻，林清轩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正常！
他是正常人！
他有生育能力！
他不是不行。
周医生适时地站起来，“林总，林先生，恭喜二位。”
“谢谢周医生。”林锦城也站起来。
好半晌，林清轩才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周医生，“确认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吗？”
大喜之后，林清轩有些担忧。
万一是误诊怎么办？
林清轩不想经历过希望之后，又经历绝望。
周医生笑着道：“我们医院采用都是最先进的仪器，百分百不会出错！林先生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其他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林清轩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又拉着林锦城去其他医院重新做了一次检查。
检查结果还是一样的。
一切正常。
他没有任何问题。
连着跑了五家医院，林清轩这才彻底相信自己真的没有问题。
他没想到，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欺骗之中。
他那么相信赵书宁，可赵书宁却骗了他。
“锦城！”
人生第一次，林清轩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林锦城痛哭流涕。
林锦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只好拍了拍林清轩的背。
好半晌，林锦城才道：“四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清轩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我打算好好跟她谈谈。”
林锦城点点头，“四哥你心里有数就好。”
另一边。
林家。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的一点多。
李家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林老太太有些坐不住了，“书宁啊，这倩华都回去了，李一彪怎么还没来啊？他是不是不想来了？”
赵书宁有些着急，“妈，我打电话问问去。”
“行。”林老太太点点头。
赵书宁打电话给李家。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赵书宁的脸色一变。
好半晌，赵书宁才反应过来，转身往屋里走。
“书宁，李家那边怎么说的？”
赵书宁看着林老太太道：“李家出事了，李氏集团被查出偷税漏税，因为涉案金额比较大，李一彪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
“什么？”林老太太皱眉。
她本想着把叶灼嫁给李一彪，好给叶舒一个下马威，怎么转眼间，李一彪就出事了呢？
赵书宁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李氏集团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说出事就出事呢？
难道，有人在针对李家？
这个人是谁？
赵书宁皱着眉。
难不成，整个人是叶灼？
可叶灼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还是说，林锦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可按照林锦城的势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李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书宁倒不是关心李一彪。
她关心的问题是，李一彪出事了，那谁来娶叶灼？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对付叶灼的办法的。
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让叶灼躲过一劫。
赵书宁眯了眯眼睛，接着道：“妈，虽然李家没了，但我们还有其他家，我相信，总有适合叶灼的婆家。”
“那你觉得哪家合适？”一时半会儿的，林老太太还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家。
赵书宁笑着道：“妈，您看我娘家的表侄子怎么样？”
赵书宁的确有个表侄子。
表侄子今年35岁，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结过一次婚，妻子因为忍受不了家暴，跟他离婚了。
从那以后，到现在还是单身。
这样的人，叶灼要是嫁过去的话，还不是死路一条？
林老太太疑惑的道：“你表侄子是谁？”
“赵壮志。”赵书宁接着道：“他爸叫赵浩博。”
这么一说，林老太太就有些印象了，“好好好！亲上加亲好！那就这样决定了！书宁，你抽空回娘家一趟，把这件事跟他们说说。”
林老太太本身就是赵家女，此时听说把叶灼嫁给赵家，自然是乐意的。
“妈，你们在说什么？”林清轩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什么亲上加亲？”
林老太太没说话，眼神有些闪躲。
赵书宁看向林清轩，“我们在说把叶灼介绍给壮志的事情。”
“你说什么？”林清轩不可思议看向赵书宁。
赵书宁觉得今天的林清轩有些不太对劲，“你耳聋了吗？我说要把壮志介绍给叶灼！”
赵壮志？
林清轩瞬间怒不可遏，“赵壮志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娶我侄女？”
赵书宁拧眉，“林清轩！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壮志怎么就配不上叶灼了！要说配不上，也是叶灼配不上壮志！能嫁到我们赵家来！不知道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着眼前五官接近狰狞的赵书宁，林清轩只觉得眼前这女人陌生极了。
她骗了他二十一年。
搅和的整个林家都鸡犬不宁。
之前在林老太太面前挑拨要给叶灼改名字，现在又想着把叶灼介绍给赵壮志。
林清轩脸上青筋暴起，眼底变得猩红不已。
赵书宁被这样的林清轩吓到了。
结婚整整二十一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清轩。
毕竟，平时的林清轩连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可今天，林清轩不但跟她顶嘴，还用这种表情看她。
林清轩这是怎么了？
难道今天在医院发生什么了？
赵书宁眯了眯眼睛。
林清轩双手握拳，浑身都在发抖，“赵书宁！你给我再说一遍！”
赵书宁冷哼一声，“林清轩！你长本事了是吧？现在都敢跟我顶嘴了！我再说一遍怎么了？就叶灼那样野丫头，壮志能看得上她就不错了！能嫁到我们赵家去，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在赵书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啪——
林清轩抬手，直接给了赵书宁一巴掌。
赵书宁懵了。
这一巴掌，林清轩可没有手下留情，她被扇倒在地上，脸上痛到直接失去知觉，嘴角沁出血迹。
左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林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在林家的几个儿媳妇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赵书宁。
可今天！
林清轩居然当着她的面打赵书宁！
反了！
真是反了！
“清轩！你这是在干什么！”林老太太抬手给了林清轩一巴掌，然后去扶赵书宁，“书宁，你没事吧？”
好半晌，赵书宁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林清轩，歇斯底里的道：“林清轩！我为你甚至放弃了当母亲的权利，可你今天居然打我！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我今天不但要打你！还要给我们林家清理门户！”林清轩看着赵书宁，一字一顿的道：“赵书宁，我要跟你离婚！”
其实林清轩一开始并没有想要跟赵书宁离婚，他打算跟赵书宁好好聊聊。
可现在，根本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只要有赵书宁在的一天，林家就不得安生。
所以，这个婚，必须离！
“你说什么？”赵书宁直接愣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林清轩会跟她提出离婚。
难道林清轩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那个人是谁？
不行！
她不能跟林清轩离婚，不能！
赵书宁克制住心里的恐惧，怒声道：“林清轩，你要跟我离婚是吧？你要是敢跟我离婚的话，我就把是你不行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林清轩不行！你不是个男人！”
告诉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林老太太的脸白了。
真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的话，他们林家的脸要往哪里放？
“书宁，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清轩是不会跟你离婚的！”语落，了林老太太又看向林清轩，“逆子！你还不快点过去给书宁道歉！让她原谅你！”
赵书宁为了林清轩主动背起了不能生育的黑锅。
林清轩现在提出离婚，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除了赵书宁之外，还有哪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还有谁能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放弃成为一个母亲？
说到最后，林老太太直接放出狠话，“你要是敢和书宁离婚的话，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林清轩低头看向林老太太，“妈，我们都被她骗了！被她骗了整整二十一年。其实，真正不能生育的人是她赵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