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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轰隆隆……
又是一道不似自然形成的粗大雷霆劈下,金属舰船上亮起一层模糊的奥术屏障,但却在短短一个呼吸之内、就在雷击之下过载粉碎,化作漫天乱窜的废弃魔力。
赞颂神明的吟唱声响起,舰船上多名身穿制式牧师袍的人高举双手,每人胸前漂浮着一本自动翻动的厚重圣典,随着吟唱声响起,圣典上纷纷亮起金色的圣洁光芒、交织成一层圣光屏障,将剩下的雷击抵挡住。(注2)
尽管又抵住了一次宛如天罚的怒雷,但牧师团却再次出现了伤亡:
两名年轻的牧师在面对天降怒雷时、产生了信仰上的动摇,导致身上圣光消散、在雷击过后化作甲板上两堆焦黑事物;
甚至,一名年老的高阶牧师也因他们的失误、被迫承受更多的狂躁电流,以至于整只左手都被高温烤熟、散发着难闻的蕉臭味……
一片温和、近乎纯白的圣光洒下、稍微缓解了老牧师左手伤势的恶化速度。
“圣女殿下,不用为了我浪费有限的神眷之力……”
老牧师挥了挥尚未受伤的右手、拒绝了眼前这名身穿复杂高阶牧师服的“圣女”的治疗。
一头金色长发的“圣女”艾丽娅,收回了向前伸出的锡杖,那近乎纯白的温和圣光随之消失。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旋涡状的恐怖暴风积云、以及那仿佛直通深渊的暴风眼边缘跃动的雷霆,艾丽娅叹息一声,说道:
“按照我们现在的状况,再经历五次之前那种程度的雷击,方舟就要支撑不住了,不知道在方舟彻底解体之前,我们能不能到达那传说中[被恶魔诅咒的大陆]……”
艾丽娅看着天空看得出神,背对老牧师的脸庞上,有一丝异样的表情闪过。
‘被恶魔诅咒的大陆……这被教会描绘成恶魔的生物,不知道是不是那本神秘古籍中所记载的那种神话生物……’
老牧师稍微缓了缓后,站起身来对艾丽娅说道:
“圣女殿下,我至今都认为、您完全没必要加入这次探索[被诅咒大陆]的队伍中来,以殿下的圣光天赋以及对吾主的虔诚,将来甚至有望成为大主教,完没必要参与进这样危险的探索中来。”
在听老牧师说到“大主教”一词,艾丽娅的目光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心底最深处的某个秘密。
沉默片刻后,艾丽娅说道:
“探索被恶魔诅咒的大陆、将主的荣光撒播到更远的地方,这怎么能说是没必要的呢?
“更何况,这次[恶魔诅咒]突然衰减、出现的这条勉强可以进入的‘裂缝’,还不知道是否又会像之前出现的那些一样消失,而我又是这段时期本教区唯一的主教级牧师,把握这次机会、是我的责任。”
说到这个份上,老牧师也不再多说什么。
汹涌起伏的海面上,残破的金属“方舟”继续艰难地向着东北方向驶去。
在又经历了多次海底狂暴潜流、不正常的多面袭来的海啸,以及三次天降怒雷之后,几近解体、船员减少至不到十人的金属“方舟”,突然驶入了一片平静的海域。
“这是……”
艾丽娅和奇迹般撑到现在的老牧师走到船头,看向了前方一片在正午阳光照耀下的平静大海。
再回头看去,之前阻挠“方舟”长达半个月之久的暴风雨仿佛不曾存在,“方舟”驶来的方向上、竟然也是一片平静祥和的普通海域。
艾丽娅喃喃自语:
“……就和我们进入[恶魔诅咒]地带之前一样,难道我们在被诅咒的海域中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了吗?”
就在此时,老牧师突然指着船头方向远处说道:
“圣女殿下快看,那边有艘渔船!”
……
未完待续。
注1:【海里】
现实中,1海里=地球纬度1分(1纬度=60分)的弧长,需要通过罗盘来测算,由于地球是椭圆的,所以不同地区的海里标准并不一样,但都在1.851-1.856km之间,航速“节”则是计算海里/h的速度单位;
本书中使用“海里”仅仅是作者觉得海上就该用这个词而已,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是球形。
注2:【神父、神甫、牧师】
神父=神甫,是天主教以及东正教的神官职位(东西罗马,精罗落泪),牧师则是教改之后、各类新教的神官职位。
本书中,神甫、牧师分别代表两种不同宗教的神职者,但两个教会之间的对照关系和现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