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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兰小姐?”
梅正穿行在轰隆隆的工厂机器间,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叫住了她。
那孩子酡红着一张脸蛋,闷着头咳嗽了几声,梅淡淡地皱了下眉,脸上露出些许同情,让这孩子先去后边休息一会儿。
那做母亲的尴尬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才不好意思地说:“韦兰小姐,孩子病得有些厉害,我想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如果只是请假,并不需要特地来和梅说,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是想保住这个每周四先令工钱的工作。
自从米尔顿几乎见不到男人之后,马尔巴勒的工厂率先照顾了原雇工的家属,多余的空位才由妇女援战会推荐一些孩子很多导致家庭条件困难的女人来上工。要是一个人养不活全家,桑顿夫人也允许带个孩子过来做做抽线头的工作。
所以,想当然尔,这些穷人是非常珍惜这份工作的,虽然周围的工厂也在零零散散地开工,但是马尔巴勒的仓库里堆满了正待运的帆布口袋、毛毯、战地医院用的床单,乔尼每周都要安排马车和火车把这些东西都运到港口去。
现在马尔巴勒不吝于米尔顿的金饭碗,人们都在偷偷说桑顿先生攀上伯爵家真是交了天大的好运。
这就是桑顿想一直避免的关于裙带关系的非议,梅万分庆幸他此刻远在战场,对这里的流言一无所知。
梅眼前的问题是,她非常同情这位母亲,但是外边渴望在马尔巴勒领一份薪水的人实在太多,她帮得了一个,却帮不了全城。而且放任同情心,则会使桑顿一家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威信面临危机。
这也是她第一次担当起巡视任务时,桑顿夫人告诫她的第一要素。
梅看着那个孩子跑出去的背影,咬了咬唇,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家里还有没有别的孩子?让她过来顶替一段时间。”
那妇人得到这样的回答,已经万分感激涕零:“是的,是的,还有一个七岁的,我明天就把她带过来。”
梅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很不好受。她抬起头了,发现桑顿夫人正在二楼看着她。
“梅,你今天做得很好。”桑顿夫人让梅坐下:“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开心,你也不是天生干这个的。等战争结束,约翰回来了,男人的事还是让男人去做,恐怕他也不想见到你为难的样子。”
对此梅也是赞同的,虽然在这两年里她步履自信轻快了,说话快速响亮了,可是一旦面对这样同情和原则交织的难题,却还是能让她难过很久,好在她对自己在做什么非常清楚:“我知道,我明白,我可以直接给她们钱,但是我没法帮她们一辈子,我恐怕已经为米尔顿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我也尽量说服自己不要愧疚,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桑顿夫人也对此表示同意:“对了,梅,据说霍克利先生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卡尔很意外地没有回美国,他和他的钢铁大王父亲说是要留下来找找发战争财的机会。他也的确是那么干的,梅当时去找格兰瑟姆公爵帮忙的时候,也有卡尔在边上出力铺路。现在他那个专营衣物的马尔巴勒新厂虽然做不来军服,但是帐篷和后勤衣物的订单也像雪片一样,让他对父亲也有了个交代。
他的确就是发战争财就是了。
这两年他往来于伦敦和米尔顿两地,自从弗雷德里克·黑尔的案子完结后,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趁胜追击。玛格丽特和父亲黑尔先生将弗雷德再次送上战场后,就抱着他战死沙场的准备了。
里德上校虽然被降职处理,但是对于普通的军人的所谓特赦却是死得其所,但这对黑尔一家却是最好的结果。
之后卡尔在伦敦待了足足有一年,这次回来正赶上黑尔先生去世不久,梅思量了一下,先去了趟黑尔家。
玛格丽特刚刚接到了弗雷德里克的来信,自年初战争胶着在法国西线的凡尔登后,弗雷德的部队半年来完全没有转移过阵地。战争惨烈异常,她统共没有接到过几次来信,每次的部队番号都不一样。
可以想见弗雷德是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幸存,不断地被整编,而他那些曾经的战友,都已死在了异国他乡。
玛格丽特和弗雷德能做的就是祈祷上帝,这填了尸山血海的战役能够赶快结束。
这次弗雷德的来信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他再又一次整编后遇见了约翰·桑顿,如果两人能够在两周内不被倾泻的炮弹弄死,那么部队很快会被接替下来,疲惫不堪的从战壕里退出来的士兵会得到一个休息的机会。
玛格丽特正准备去找梅,没想到梅就跑到她家里来了。马尔巴勒离黑尔家不过一条街,因为这原本就是桑顿家的房子,营建当初就考虑到距离的问题。而梅已经习惯这短短的距离用自己的脚就可以走到了。
“玛格丽特,卡尔他回来了……”
“梅,弗雷克碰见桑顿先生了……”
两个姑娘抢着说话,结果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桑顿一直有写信回来,只不过因为他一贯倔强的个性,肯定是报喜不报忧的。梅也不会拆穿他,只要一直还有信来,就足以让他的亲人还有未婚妻放心。
“桑顿先生肯定给你写信了,不过弗雷德刚刚从前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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