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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埃比大爷,我听说白牦牛是很神圣的动物?”
请来的塔吉克族老演员从小就跟父亲巡山,很有生活体验。
他此刻也有些动情,摸着厚厚的牛毛,“你说的没错,它叫吉祥,是我跟战士们从小养到大的,在这条路上,已经陪我们走了七八年。”
前面的一名塔族战士转身摸了下牛头,吉祥顿时开始舔他的手。
这名战士是个帅小伙,如果不去管带紫外线染黑肤色和面颊部的高原红,脸型轮廓还真有点儿像王力宏。
战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吉祥也是我们的战友。”
姜纹哈哈一笑,“应该叫老班长。”
几名战士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原等枯燥行军的队伍顿时气氛变得轻松。
转过一个山坳,队伍停了下来,身高马大的指导员望着前方有些发愁,“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冲塌了。”
四周根本没法绕道,和向导商量一番后,队伍开始艰难翻越这道斜坡。
细砂碎石不断往下滑落,久经训练的战士都走得小心翼翼,几头牦牛更是困难,得让人推着前行。
咔嚓一声,白牦牛吉祥脚底打滑,前蹄陷入石缝中。
庞大的身躯让它瞬间倾斜,挣扎着滑了三四米,牟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吉祥!”
“吉祥!”
几名战士大惊,立刻滑着跑了下去。
向导卡埃比大爷也连忙跑过去,检查一番后,颤抖着嘴唇摇了摇头。
吉祥一瘸一拐站了起来,几名战士红着眼摸着它的头,而吉祥也乖巧地舔着他们的手。
队伍里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小林开始有些不明白,牦牛受伤了,拉回去治不就完了?
但看看周围环境,瞬间就醒悟过来。
这里是无人区,根本没有路,要想将沉重的牦牛运走,必须调动直升机,而这几乎不可能发生。
几名战士已经泪流满面,他们分别上去轻轻抚摸着吉祥的牛头,似乎在于战友告别。
队伍渐渐向山下离去,李怀转头,白牦牛吉祥就那么平静的站在山坡上,夕阳为它染上了一层金辉…
莫名的,小林想起了同样孤独坚守在边疆荒野的魏大爷。
卡埃比大爷用鹰笛吹起了一首淡淡却又哀伤的曲子,蔚蓝的天际,一只雄鹰在长空中飞舞…
剧组杀青,白牦牛吉祥当然没有真正受伤,正欢快地吃着草料,还要嫌弃的被剧组一堆小伙子小姑娘合影。
但剧组里,这股哀伤的气氛却并没有消散,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并且无数岁月里不断发生着。
回到塔县,恰巧赶上了塔族战士巴亚克的婚礼,剧组一行人受邀凑起了热闹。
青青的草坪上,衣着盛装的塔族小伙子小姑娘们,欢声笑语跳起了传统的鹰舞,串插回旋,勇猛优美。
看着这美好的场景,原本疲惫的剧组一行人心中都莫名有种满满的幸福感。
李怀大手一挥,决定举办个篝火晚会作为杀青宴。
夜幕降临,火光熊熊,美酒烤肉,载歌载舞,每个人都玩得很疯。
唱歌自然是少不了的项目,都是搞娱乐的人,也没人会扭扭捏捏,玩着玩着就轮到了李怀。
李怀也不怯场,接过了道具组小张的吉他。
二胡他玩的溜,吉他虽然没玩儿几天,但简单的53231323加几个和弦,已经足够应付大部分情况。
姜纹和刘正好笑的看着他,剧组的几个活跃分子也怪模怪样吹着口哨。
李怀咳嗽一声,低头弹起了几个最熟练的练习曲。
悠扬舒缓的琴声响起,现场渐渐安静下来,李怀弹着弹着,竟一时不知道该唱什么。
他抬头看向夜空,璀璨的银河横跨天际,想起重生之后一路走到这里,想起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记忆中的一首歌突然浮上脑海。
琴声一转,低沉的男声开口而出:
“无需对白,
夜幕已掀开,
无关成败,
不惧…看见未来…
所行无碍,
……
我亲吻了河川,
春去春又来……”
在经过这么多事后,李怀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迷失在都市,整日焦虑浮躁。
同样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平静的选择坚守,事业、爱情以及一切的种种。
吾心安处即吾乡,
吾神静处即吾心。
其他人还在淡淡的回味着歌词,老姜端起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好词,好歌!”
“就是唱的忒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