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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忽然叹了一口气：“你们有没有听过烂柯棋缘的故事？”
说完，没等三女说话，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观棋人感知里过了几分钟，实则却已过半月，不知自己已死，直到被人喊破，才一命呜呼。有的人死了，但是却依旧不知情地活着，不知疲惫，不知饥饿……”
“我可能……已经死了！”
孙娅狠狠地给了他的头一巴掌，哭着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吓人？”
苏白连忙赔笑道：“这不是为了给你们证明，我真的没事吗？好啦，你们快吃吧！”
三女这才打开食物吃了起来。
苏白笑了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眼神微凝，流露出一丝感伤。
要么是他死了……要么这其实就是一场梦。
可是，这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梦？
……
孙娅站在问心湖边，看着湖面平静的倒影。
仔细看，湖面上的倒影竟然是此刻苏白正在发生的事情！
“山神告诉我，这问心湖原本是上古时期涂山一族为了破境剑心所创。”她跟身旁站立的狐耳少女说道，“进入其中，便会搭建出一个试炼者心底盼望的世界。”
“美好，绚烂，然后彻底粉碎！”
狐耳少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个人类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她明明只是一只软萌可爱的小狐狸！
孙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晓婵姐，你连他都不记得了吗？你知道他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吗？”
姜晓婵看向湖面，少年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底，目光忽然变的迷茫起来。
“救援永远不会到来，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三个慢慢死去，却无能为力，一遍一遍地在黑暗中哀嚎，直到彻底崩溃！”
姜晓婵的目光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眸子里波光抖动。
突然，像是云开雾散，流露出一丝清明。
“你会去救他的，对吗？”姜晓婵的眸光淡漠而清冷，仿佛九天之上的女神俯视众生。
孙娅不禁后退了一步，质问道：“你不是她，你是谁？”
“不，她就是我。”
下一刻，姜晓婵突然出现在了孙娅的面前，她伸手抚摸孙娅的侧脸，缓缓说道：“妹妹，你会去救他，对吗？”
语气舒缓而动听，仿佛晴空中的白云，飘然欲仙。
“我当然不忍心，让他经受那样残酷的事情！”孙娅冷哼道。
“那你去给他一个幸福的结局，好吗？”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孙娅忽然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了。
姜晓婵吻了吻她的脸颊：“祝你好运，我的妹妹！”
伸手轻轻一推，孙娅向后倒去。
“扑通”一声，她坠入湖中，掀起阵阵波涛碎裂了湖面上的影像，一如被篡改的命运齿轮。
姜晓婵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扔到了问心湖之中，一道白色虚影出现在了湖面上，渐渐隐入倒影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悠悠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再次睁开，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狐耳晃动两下，姜晓婵发现之前那个喜欢说奇怪的话的人类，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嗷呜一声，开心地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们去玩了。
问心湖面渐渐平静下来，风吹过湖面，却掀不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