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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五点钟,道路上车不多,顾凛威一路飙车过去,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从昨晚回家到现在,眼前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童昕那张脸。桀骜的、骄傲自信的、不屑一顾甚至不可一世的,面对自己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时居然还能发出轻蔑的笑容!
停车的时候,顾凛威突然笑了,儿子在这种人手里,不知被养成个什么德性!看来真应该考虑老爷子的建议,认认真真播种了。
童昕身上的伤是他亲眼看着打上去的,具体伤到什么程度,顾凛威多少心里有数。可饶是如此,在听说童昕在救治后被推进特护病房之后,顾老板还是禁不住满脸黑线:“就打了几下,不至于还进ICU吧?”
“浑身多处软组织损伤,你手下的打手还碰到了他头,造成轻微脑震荡。”
“既然是轻微的,躺躺不就好了,还用进特护病房,我看他铁齿铜牙跟我叫板时候挺厉害的呀!”
对于老板小肚鸡肠式的抱怨,李特助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代之以把脑袋偏向靠墙长椅上正睡着的男孩。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顾凛威呼吸不由一窒,口吻严肃略带惊慌:“他就是……”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李泽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顾凛威越过他走过来蹲下,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小男孩,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找这孩子哪里更像自己一些:嗯,额头宽广,这是顾家人的特征。眼睛嘛,因为闭着还看不见,不过睫毛很长,看轮廓眼睛也小不到哪去。只可惜老顾最引以为傲的鹰钩鼻没有被继承,倒是那紧紧抿起的薄唇,简直照自己模子脱出来的一般!顾凛威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这孩子嘴唇薄的像片纸,长大必然薄情。薄情嘛,老顾没觉着,他只不过还没碰上让他不薄情的人而已。
男孩睡的极轻,似乎熟睡中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一双眼睛突然闪开,正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的脸,距离他很近很近。
事实证明,童桦小盆友还是继承了顾氏的优良基因——这种情况要是寻常小孩碰到,保不齐就要吓得叫出声来。可是童桦只不过在最初的一瞬,眼中流露出恐惧,随即眨眨眼,很淡定地回看顾凛威。
老顾被这孩子傲娇的表情给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孩鼻子,心里还想着它咋就不是鹰钩鼻呢?却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他自己都没发现,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放温柔了些许。
显然对他身体的碰触相当反感,小孩“啪”的一声打开顾凛威的手,扭过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叫……童桦,对不对?这名字不好!你应该改个名字,我想想叫什么,童强?童钢……为什么非得姓童,要不干脆连姓也改了得了!”他那里自说自话,完全没留意童桦的不耐烦。名字是哥哥给的,哪能说换就换?
于是,顾老板在李特助的亲自见证下,受到了小孩——还是他亲生儿子——无情地打击:“你要是去变性,我再改姓!”
初次见面,儿子反应机敏,就敢这么嘲讽老子,顾凛威都不知道是应该愤怒还是应该欣慰。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童桦继续抛*:“你们打我哥。”
稚声稚气的童音说出这话,语调里满是阴寒。顾凛威蘧然回头,投给特助一个*味十足的眼神。李泽俊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童桦坐起来,瞪大眼睛:“电视上都说了,第一个接触作案现场的那个人,嫌疑就最大。我不认识你们,可是你们却把我哥送来医院,所以你们嫌疑最大。”
原来是这么推断出来的,顾凛威想擦汗又不敢,他总算见识到什么是人小鬼大了。忍不住又捏了捏儿子的鼻尖儿:“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不行啊!”
童桦“嗤”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不再理会眼前古怪的人。刚才那一招他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就是诈他说出实话。要是他有足够的把握,那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跟人说话了。
顾凛威站起来,和李特助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使诈了,老爷子要看见他,不知道会怎么疼爱呢!李泽俊暗地里竖了下大拇哥,意思是顾总家学深远,连素未谋面的小少爷都此等厉害,实在佩服得紧……
天亮以后,顾凛威想先把小屁孩打发去上学。谁知道童桦说什么都不走,就差撒泼打滚了。
“不去上学就旷课了,不怕老师说吗?”
“不怕!我哥说了,想上课就去上,不想上也别勉强,老师要问有他呢!”小孩梗着脖子,拿不是当理说。
“……”老顾这下无语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童昕把弟弟宠成了什么德性。
早晨童昕被从特护病房推到了普通单人病房,家属、以及伪家属得以进去陪床。
及至真正见到他一手炮制出来的病人,顾凛威才有些懊恼:出手还真有点重了……童昕躺在病床上,还插着氧气管,脸上是青紫交错的淤肿痕迹,看着很是吓人。
从一进病房,顾凛威就看好了童桦,唯恐他害怕哭闹起来。谁知童桦见这场景早就见惯不怪了。只见他径直走进洗手间,磨蹭一会儿出来,手上是一块浸湿的毛巾。
顾凛威挑眉。
童桦绕过他,因为他身量尚小,没法像大人那样哈腰给哥哥擦脸。所以就干脆半跪在床头,小心翼翼擦拭童昕的脸。
顾凛威平素面瘫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感到心疼,却说不清楚究竟是心疼眼前哪一个。
微凉的湿毛巾擦伤童昕还泛着淤青的脸孔,童昕动了一下,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虚弱地说了一声:“桦桦,哥没事……”
顾凛威几乎都看呆了。于是顾总难得的傻缺表情就映入童昕眼中。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童昕看见他反映了片刻才认出来,身子也随即绷紧:“出去!”饶是他一身伤惨烈地躺着,浑身上下依旧是不怒自威凛然不可欺的气场。
老顾想发火又觉着没立场,只好胡搅蛮缠:“呦呵,我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把你送到医院来,又是抢救又是住院的。菲林大记者厉害呀,醒过来不说感恩戴德,反倒把救命恩人往出轰。”
他越说越不像话,童昕用眼角乜斜着看他,那眼神儿说不出的嘲讽。看到最后,老顾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了,他就是想起一个词——眼刀。原来童昕不仅笔锋尖锐,眼睛都能杀人,跟这种人结仇,那得要多想不开呀!更何况,他还欠了人家一个比天还大的人情!
童昕开口语带讽刺:“阁下兴趣真是与众不同,你就喜欢把人打趴下然后再送去抢救吗?”
话音未落,所以顾凛威也还没来得及解释,一直在旁边充当蘑菇的童桦小朋友不干了。他挥舞着湿毛巾,就像耍双节棍一样,虎虎生风地像顾凛威逼来:“我看你就不是好人,敢揍我哥,我揍死你揍死你!”
虽然童桦人小力气还不足,可湿毛巾打在胳膊上还是生疼生疼的,老顾本着挽救儿子不孝之举的原则,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张开双手攥住了童桦的小手腕儿。谁知刚刚攥住顾凛威就大皱眉头,他从来没研究过这个年龄的小孩手腕的粗细,就觉着握住了一截竹竿儿,心下不满嘴上就溜了出来:“怎么这么细,别是营养不良吧!”
一大一小,大的为长不尊,小的浑不论,就在病房里甩开了龙门阵,不提防身后“咣当”一声,两张酷似的脸孔转过去,就见床上那位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床下了。
原来童昕怕顾凛威伤了弟弟,情急之下把吊针拔了要下地,刚起身就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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