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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局面,是哥错了。”
郑澜在旁边听了一些,立刻警觉地问道,“你说什么去码头扛包?李四他们为什么追杀你们兄妹俩,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
沈之月恨不得将李四给杀了,她磨着牙恨声说道,“我哥在运河的码头上扛了二十多天的包,李四说要扣着工钱不发给我哥,在码头上我就狠狠地教训了李四一通,把两百文的工钱讨回来了。李四怀恨在心,要教训我们兄妹,我把他扔到河里去了。”
她深呼吸了两下,身体仍然气得发抖,“谁曾想到今天竟然碰见他们了,要将我卖到青楼去,要把我哥打得半死,我和我哥拼死不从,这才发生了今天的争执。要不是你带着人过来,我应该挟持着他去县衙,把事情闹大的。”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有钱才是王道,没钱活得连猪肉都不如,她一定要想办法挣到钱,出人头地,以后谁也别想欺负她和她的家人。
郑澜听完她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双幽深如同古潭的眸子里,凝聚着强烈的火气,“我明白了,李四他会得到教训,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你们了。走吧,我先带你和你哥去医馆清理伤口,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沈之杰诚挚地,发自肺腑地道谢,“那就多谢公子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多谢。”
沈之月心情闷闷的,她扶着哥哥起来,“小心点走,要是哪里疼,就跟我说。到了医馆,大夫先给你清理包扎,我要将剩下的货送到县令家去,再挣多点银子。”
她现在是穷人,是没有资格娇气,也没有资格喊苦喊累的,她必须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厉害更强大起来!
郑澜被她的拼劲弄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无奈地提醒道,“你就不能多心疼一下自己吗?都卖出去那么多了,剩下的拿回去,不要再卖了吧。”
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要去卖什么熟食。
沈之月表情不变地说道,“对于我们穷人来说,钱比命更重要,不挣钱最后也只能饿死,必须要去。再说我身上也没有受伤,不影响。”
郑澜嫌弃的看着她,“恕我直言,你身上和脸上沾满了鲜血,就这么拿熟食去卖,人家都不敢买你的,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鲜血掉在里面。就算是为了你长久的买卖,也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一些,人家才能放心地吃你做的食物。”
沈之月低头看着满是血和尘土的指甲,还有皱巴巴乱糟糟的头发,哪怕不照镜子,她也能想得到自己有多狼狈和难看,被郑澜这么一说,她这才打消了直接去的心思。
“那我找间客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去卖掉剩下的熟食,总算可以吧,天气那么热,猪肉脯和糖醋排骨不能放太久的,坏掉了又折本本多钱的。”
她有些沮丧,明明她已经这么努力地生活了,还是经不起任何的风浪摧残。
郑澜被她不屈不挠的精神给打败了,无奈地说道,“等你哥清理好伤口,身体要是没有大碍,你们一人买套成衣换上,收拾干净再过去,可别把长久的买卖给断送了,后面可就真的没钱挣了。”
沈之月扶着墙站起来,闷闷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没有办法顺利脱身。”
郑澜语气平淡,“我也是凑巧路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走吧,去医馆,然后我要回去将李四给收拾一通。”
不过是个姨娘的弟弟,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差点连人命都闹出来,再这样放任下去还了得?
对于沈之杰,郑澜也是有些怨气的,“你身强力壮,还是要想办法练些武功,关键时刻也能保护你的家人啊,你爹没了,你爷爷奶奶又是那样的人,你不撑起整个家,难道还指望你妹妹撑起这个家吗?”
被他教育的沈之杰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今天遭遇的这场袭击,他都没月儿能打,要是遇上更强劲的对手,那肯定更是被碾压得都站不起来。
“公子你说得是,我太没用了,连小姑娘都比不过,我回去一定想办法练武,不能再这么没用了。”
郑澜带着兄妹俩去了医馆,请了大夫来替沈之杰清理伤口,听到大夫说只是皮肉伤,没有性命危险,也不会落下残废以后,这才放心下来。
“一个时辰以后,我们离开县城回去,你们要卖掉剩下的熟食最好快点,不然城门关了,今晚我们就只能在县城里过夜了。”
沈之月很是严肃认真地说道,“请你放心,我和哥哥会按时在城门口等着你们的,今天谢谢你了。”
郑澜点头,和温瞳一起离开了医馆,直接回了县城里的家。
管家看到他回来,焦急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和李姨娘已经在正厅里等了你很久了,你快点去吧。”
郑澜眼底有一丝讥诮闪过,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难道还想要责罚我不成?李姨娘吹枕旁风的功夫越发厉害了吗?”
管家哪里敢答应这位混不吝的少爷的话,这位虽然总是惹老爷生气,经常被骂,然而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位少爷在老爷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几位少爷和小姐全部加起来,在老爷心里的分量都比不上这位少爷呢。
郑澜大踏步地走进了正厅了,李姨娘刚好拿着帕子抹眼泪呢,梨花带雨的模样,看起来要多惹人怜爱就惹人怜爱。
李姨娘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迸射出了丝毫不掩饰的恨意,“老爷,少爷他宁愿帮着外人来欺负李四,李四被捅了好几刀,还差点被人给弄死了,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爹娘的香火可就断了。少爷这件事情做得太过分了,太伤我的心了。”
郑澜听着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恶心得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连之前吃的都快要吐出来了。
“爹,这是找我兴师问罪吗?这李姨娘现在可是越来越会告状了呢。她弟弟在外面胡作非为,差点闹出人命来,你也不管管,是想败坏我们沈家的名声吗?”
郑勇先满脸严肃地对着嫡子说道,“郑澜,你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去收拾李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给爹一个满意的理由,爹也只能惩罚你了。”
“李四当街行凶杀人未遂,强抢民女卖去青楼,在码头监工的时候随意克扣工钱,这几条罪名够了吗?幸亏今天我路过及时发现,要是再晚一些,人家姑娘就要挟持着他去告官了,真的闹大了,爹你想想后果会怎样。”
郑澜冷眼敲了一下李姨娘,冷哼了一声,“有些女人仗着受宠爱,就以为能在县城一手遮天了?爹,你是有钱,整个县城比你有钱的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人来,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啊。县城有官员,再往州府走,还有更厉害的官呢,别让一个女人毁了那么大的家业。”
郑勇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对着李姨娘就没有那么多的好脸色了,“你弟竟然克扣码头工人的工钱,胆儿真是够肥的啊。”
“老爷,这应该是误会,李四胆子小,对老爷忠心耿耿,他绝对不敢昧下工钱的。”李姨娘不由得紧张害怕了,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惹人怜爱,“老爷不能只听少爷的话啊,还是等到这件事情查清楚再做决定吧。”
郑澜轻蔑地说道,“你这意思我在污蔑你弟弟吗?要不是他今天差点闹出人命来,我担心爹的生意受到影响,才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爹,李四不仅偷偷地昧下工钱,还心胸狭窄,很记仇。今天要杀人,是因为那对兄妹想办法拿到了工钱,他记恨人家,遇上了就带着府里的家丁去欺负人家。”
“该说的我都说了,爹要怎样惩罚李四,自然是爹说了算。不过有些话在这里我要提醒爹,李四现在就敢欺上瞒下,仗势欺人,差点杀人强抢民女,以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后果自己想。万一哪天不长眼地招惹了达官贵人,给整个郑家带来灾难,可不要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
中年男人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一言不发,李姨娘心里咯噔一跳,再次娇柔地说道,“少爷,你别故意往严重了说,我弟弟才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你就是故意看李四不顺眼,处处欺压他。老爷,我以后会教训李四的,请老爷给他一个机会。”
郑澜嘲讽地笑了起来,“看来是我娘很久不在家里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贱人就以为自己是正室夫人了,能够做了郑家的主了。你算什么玩意,你弟弟又是什么玩意,由得你做主?爹,被李四带人打的兄妹可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要是包庇,人家真的告到衙门去,家里的生意被影响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对了,我娘要是知道你这么由着小妾和家人去害人,后果你自己想,不要我去提醒了。”
郑勇先忽然烦躁了起来,直接对李姨娘发难了,“看你弟弟做的好事,把我的名声都弄臭掉了。管家,将李四和今天闹事的几个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码头监工的差事换王安去做,克扣工钱的事情你也查清楚,不要少那些苦力的工钱。”
“眼皮子浅的玩意儿,受宠两天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看你的张狂劲,克扣你半年的月钱,这段时间别出现在我的面前碍眼,省得我生气。”
李姨娘没想到她非但没能帮弟弟出了一口恶气,反而被郑勇先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这下她真是着急得都哭起来了,“老爷,事情不是像少爷说的那样,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老爷请明察啊,妾身绝没有让弟弟做让老爷蒙羞的事情啊。”
郑澜玩味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陷害你弟弟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要不是恶心到我了,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样。”
郑员外想到妻子,心隐隐地抽痛了几下,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推了李姨娘一把,“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赶紧滚啊,尽惹我生气。”
李姨娘哭着跑回去了。
“澜儿,你娘她最近还好吗?你得空了劝劝你娘,在山里住着哪里有在县城里住着舒服痛快,让你娘回来吧。”郑员外神色有些僵硬,想到妻子十几年都不回家,哪怕他去看她,也很冷淡,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来做什么?她看到熟悉的场景只会伤心难过,还不如待在山里住着,能够调养身体,心情还愉悦些。我娘她以前被害得小产了三次,导致现在她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可是害她的凶手呢,依然过得好好的,得到爹的温柔宠爱,得到奶奶的拥护支持,吃香的喝辣的,对了,还跟爹生了好几个聪明又健康的儿女呢。比我这个霉运缠身,看着就短命的好多了。”
郑澜的一番话夹枪带棒,直接将郑员外说得难堪不已,心里苦涩蔓延开,对着结发妻子,他的确有太多对不住的地方。
“澜儿,爹对你娘的感情是真的,不过有些事情爹也不得已,等你到了爹的年纪就明白了。你娘是爹心里最爱的妻子,府里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你娘重要,你也是爹最看重的儿子,你相信爹。”
面对父亲流露出的痛苦和为难,郑澜随意地挥了挥手,“这些话你都跟我解释了很多遍了,我相信你是爱着我娘和我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家里没有我和我娘的立足之地。爹也不止有我这么个儿子,后院的乌烟瘴气爹没有办法平息。”
“爹,我真的没有怨恨你,你也很难,我都明白。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你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我和娘也没有恨你,至少你每年给我娘八千两银子,就算是住在山村里,我和娘也能过得很好,很富足。我娘也不恨你。”
“时辰不早了,等会城门就关了,爹我要回去了,我答应了娘要陪她吃晚饭的,走了。”
郑澜跟父亲告别,“爹,我希望处理李四这件事情,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不然闹到官府,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别再被李姨娘的几滴眼泪又打动了。”
郑勇先凝视着儿子的背影,顿时生出很强烈的不舍来,“澜儿,你跟你娘说,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就派人去接你们,家里的们随时都为你们打开。”
郑澜脚步都没有任何停顿,潇洒之极,好像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家,不过是个客栈一样。
另一边,沈之月等到大夫给哥哥清理好伤口以后,直接拉着沈之杰去了一家成衣铺每人分别买了一套衣裳换下来,又整理好了头发,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再次去找了温瞳的马车,每样熟食都拿了一点,直接去了林晓慧家。
她敲了后门,说明清楚了来意以后,门房立刻去叫了林晓慧。
没过多久,县令家的千金就带着丫鬟飞快地跑来了,看到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沈姑娘,你又做了很多好吃的了吗?”
沈之月微笑回应,不卑不亢地说道,“小姐,我做了这几样,除了肉脯和肉干,猪肉丸以外,还做了糖醋排骨,这天气有些热,糖醋排骨我也不知道坏了没。”
林晓慧看到那些色泽鲜艳的排骨,她不争气地吞咽了两口唾沫,也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抓了一块塞进嘴里尝了起来。
酸甜软嫩,美味多汁,她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很好吃,没坏,这些排骨我都要了,所有这些加起来多少钱。”
沈之月报了价钱,每样都称了一遍,加起来算了一下,“猪肉丸有三斤,肉脯有四斤,肉干三斤,糖醋排骨一盘五十文钱,一共四百文钱,我按照的市场的价钱。”
“燕儿,给她钱。”所有的肉类都是熟的,林晓慧每样都尝了,依然那么美味,她喜欢得不得了。
四百文钱到了沈之月的钱袋里,她心情总算好了很多,被李四带着人追杀,哥哥身上被捅了好几刀的阴霾在心底总算散去了一些。
“多谢小姐照顾我的生意,祝小姐天天开心,万事顺意。”沈之月心情好了,对着林晓慧说着祝福的话。
这样大方的买家,还好说话,每天碰见十个她也不嫌多。
林晓慧被她说得逗笑了,“你嘴真甜,难怪生意做得那么红火。沈姑娘,以后如果有好吃的,还要拿来我家啊,我多照顾你的生意,当然要做得好吃些,新鲜的花样多些,我特别爱吃你的做的菜。”
“好,只要有新的菜品,我都会拿过来让小姐你品尝。”
沈之杰站在远处,看着妹妹游刃有余地做买卖,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既欣慰妹妹的能干,又痛恨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