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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当年被他打击的只有沈穆星一人，可谁曾想，苏夏也是被他打击到的其中一个？
沈穆星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林谦不想再毁了一个苏夏，严肃地看着她，说：“林梓辰是林梓辰，你是你。别老想着怎么超越他，而是要立志像他一样，把京剧唱出自己的风格。苏夏，我问你，你听林梓辰版本的《贵妃醉酒》，和听梅兰芳大师的《贵妃醉酒》，感觉一样吗？”
苏夏愣了愣，被林谦罕有的严肃神色吓到，也认真地说：“不一样。”
“不一样就对了。”林谦说，“林梓辰比梅兰芳大师小了好几辈，如果他刚刚学习的时候看到梅兰芳大师的演出视频就觉得自己追赶不上，被打击得没有自信，哪来你后面看到的林梓辰？”
“我明白了……”
苏夏似懂非懂，但隐隐约约，自己迷雾般的心里有一道光亮透进来：“你的意思是说，不管别人有多厉害，好好唱好自己就行了，是吗？”
“差不多是这样吧，”林谦微笑，“永远别忘了你喜欢京剧的初心是什么。”
苏夏也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和林梓辰比？干嘛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不过，就算比不上他，我还是很喜欢京剧啊，以前念中学的时候，升学压力那么大，理科又难，我做题做累了就会看点京剧放松放松，特别是晚上，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就是喜欢京剧，京剧让我快乐。”
呃……
林谦的微笑有些僵。
看戏看到睡着是怎么回事？
催眠曲吗？
不过，虽然有些小小地受打击，但他还是很高兴京剧能帮到苏夏。
所有的艺术说到底都是为人服务的，给人以美的享受，让人愉悦或者宣泄压力。虽然宣泄压力的途径不同，但林谦并不认为能助眠的音乐就比那些给人打鸡血的音乐低一等了。何况，京剧里也有不少能给人打鸡血的音乐的。
他上辈子就遇到过粉丝来找他签名，告诉他，是他的《穆桂英挂帅》陪伴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世人喜欢京剧的理由多种多样，都挺好，真的。
这次排练完后，接下来的一个周末，就是预选赛的时间。
预选赛的地点在江城大学十几公里开外的另一所大学，金玉兰大学。
林谦、苏夏和京剧社的其他人一起坐地铁过去。
“行头都带齐了吗？”
虽说前不久林谦才给苏夏心理疏导了一番，但苏夏依然有点紧张——这次是面对比赛时那种没经验的紧张。她望向秦大为和几个男生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没什么落下的吧？金玉兰大学离我们学校那么远，如果落下了什么，回去拿可不方便。”
“哎呀，都齐了，齐了，”秦大为不耐烦，“出发前你都和周茹两个人点了那么多遍了，什么也少不了，瞎操什么心。”
“怎么就叫瞎操心了？”苏夏不高兴，瞪他，“我说秦大为，你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今天不上场比赛也不帮忙清点一下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