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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算什么好话。
林谦有些痛苦地对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夜奔》和《思凡》很难唱，唱念做打一个不少，非常考验基本功。这句话里的《夜奔》，原本是指昆曲里的林冲夜奔，可是京剧有一些戏目是脱胎于昆曲，很不巧，这《林冲夜奔》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说……”李子明弱弱地理解了一下，“这京剧里的《林冲夜奔》，就和昆曲里的《夜奔》一样难啊？”
“可以这么说。”林谦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又很想用同情的眼神看看自己，这次抽签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气，生行竟然抽到这种题目。况且李子明比较擅长的是文质彬彬的小生，这林冲却是武生，不但对唱功的要求高，对做工的要求也同样高，整个一文武双全啊。
李子明，他能行吗？
林谦心里没底，寻思着要不要把李子明和张宇轩的角色换一下，于是又点开官网页面翻翻翻，把丑行的抽签结果翻了出来。
还好，丑行的抽签结果给了他一丝安慰。
抽到的是《打杠子》，丑行的开蒙戏之一。
所谓的开蒙戏，就是伶哈哈人们刚开始学习丑行时会选择的入门戏目，难度不高，而且凑巧的是——
这段时间张宇轩学习丑行，林谦给他选的开蒙戏也正巧是这个。
“《打杠子》？！哎呀我会啊！哈哈哈！”果然，那边看到抽签结果的张宇轩已经笑开了花，“我会我会我会！终于有一个咱们会的了！”
“嗯，”林谦点点头，“宇轩这阵子《打杠子》练的不错，不过我寻思着……”
他一边琢磨，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生行的《林冲夜奔》难度太高，子明平时是唱文戏的，几乎就没唱过武戏，做功可能对他比较难。宇轩的做功好些，唱功也还行，你们两个要不要换一换，子明去唱《打杠子》，宇轩来唱《夜奔》？”
这种生行丑行临阵互换，在专业京剧伶人里是行不通的，所谓术业有专攻，很少有人能精通两个行当。
但他们不同，他们是业余选手业余比赛，术业都还没到能谈得上专攻不专攻的地步呢。
“啊？”听他这么说，张宇轩楞了一下，抬头看向李子明。
李子明也抬头看看他。
然后还是张宇轩先说话了：“子明，你觉得怎么样？要我来唱《林冲夜奔》没问题啊，最多我恶补一下，这几天练勤快点，做功嘛，不就是打打打，都一样。”他说得很轻巧。
然而，李子明知道事情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真那么简单，林谦也不会征询他们的意见看要不要互换角色了。
不过，很奇怪啊……
李子明看了一眼林谦，若有所思，一般遇到事情的话，林谦都是直接拿主意的，这次却不同，好像他也拿不定主意，才来询问他们。
“林谦，你是什么看法？”李子明谨慎地问了他一句，“觉得我和宇轩必须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