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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谦才不想跟着他犯神经。
主要是，就算他想和秦大为一起来一段，秦大为也演不出什么能和他配合的戏啊。
一念未已，就见秦大为更兴致勃勃了：“就唱《霸王别姬》，我唱霸王，你唱虞姬，或者你唱霸王，我唱虞姬，随你挑。”
林谦：“……我拒绝。”
他又不是找虐，和秦大为同台唱《霸王别姬》？且不说秦大为的虞姬唱得那叫一个男默女泪，就说秦大为的霸王……
林谦就没怎么听他唱过啊！
要是唱得和虞姬一样脑洞大开，状况百出，他们这就算丢人丢到京城来了。
“这小哥，别扭扭捏捏的，唱一个啊，”旁边一个不明真相的老大爷听见他们的对话，笑眯眯地劝林谦：“唱的好不好不要紧，大家就图一乐呵，是不是？唱吧，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是啊，让我们看看大学生的水平。”
“放心唱吧小家伙，正好今天张老板和邱老板都在，让他们给你们验验，把把关，提几个意见，到时候你们再去参加比赛，肯定就能把其他的对手都打倒。”
“邱老板，邱老板——！”已经有爱凑热闹的老头子冲着舞台的方向叫。
在梨园行，唱得有一定名气和身份的人就被人尊称为“老板”，随着时间迁移，如今“老板”这个称呼并不如早些年严格，不那么尊卑分明了。像这在茶楼里卖卖艺的普通不出名的伶人，也能被票友们尊敬又亲热地称一声老板了。
舞台的方向，转出一个卸妆卸到一半的中年男人来，正是刚刚在舞台上表演《三岔口》的其中一个。“什么事？”
他径直朝这边走来，很快也听一群老头七嘴八舌地说了这边的热闹，笑眯眯地看着林谦：“年轻人，别害羞，唱戏嘛，谁都有唱的不足的时候，大胆一点上台来，这里没人笑你。”
林谦：“……”
秦大为：“哈哈哈哈哈。”他笑林谦啊林谦，好不容易你也有今天，一向都是你给别人指出不足，如今终于有人看你一身都是不足了。
可是，他才笑了几声，就不由闭了嘴。
周围好几个老头都对他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不准嘲笑你的同伴，你这年轻人，怎么一点团结友爱的精神都没有？
秦大为觉得自己冤极了，真的。
望着这围了一圈的人，林谦脑阔痛。
推脱好像是推脱不过的，不如就满足这帮老头子——嗯，就用秦大为满足他们。
他自己才不上呢。
理清了思路的林谦，抬眼看秦大为，开口，嗓音幽淡：“《霸王别姬》不好，破釜沉舟，四面楚歌，放在比赛之前多不吉利。你不是在练《林冲夜奔》吗，上去练几下，也找找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你秦爷我还需要找舞台上的感觉？”
秦大为不爽，但又觉得林谦说的对，大赛在即，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抓紧一切时机为比赛努力才是正经。
“好，那就《林冲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