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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电话里的楚皓天冷笑了一声，仿佛在摇头叹息：“林谦，你不要看见我就像一只充满戒备的刺猬，这次你猜错了，是孙明赌你们拿不到第一，我赌你们可以拿到第一。都通电话来是为了告诉你，好好比赛，别让我失望。”
你以为你是谁呀？
林谦很想吐槽，什么叫“别让我失望”？
他是他的什么人呀？
不过，林谦很好奇：“为什么？你不是挺看不上我的吗，怎么会觉得我们可以拿到第一？”
“首先，我没有看不上你，”楚皓天在电话那头纠正他，“我看不上的只是京剧。”
“那你还不如看不上我。”林谦打断他。
楚皓天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其次，你虽然一根筋的在这种没落的艺术上死磕到底，但我倒是挺欣赏你这种精神的，我认为在京剧领域不会有人像你这么执着了，像你这么执着的人，拿到第一并不奇怪。至于孙明，其实也不太懂京剧，刚刚在现场和其他几个懂的人聊了一下，那些人都觉得你们这组夺冠希望最大的是廖军那支队伍。那支队伍里每个人的水平都不弱于廖军。”
听到这里，林谦皱了皱眉，不由抬头朝廖军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廖军依旧能够愤愤不平的眼神瞪着他们，在他身边，是他们那队的队友，一个个的妆容都十分像样，就算以林谦专业级的眼光也挑不出错来。
“我们会得第一。”他简短的对楚皓天说。
“嗯。”楚皓天应了一声，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林谦不由好奇：“就算你和孙明打了赌，也不用特地给我来电话吧？”
“我刚刚看了你们秦大为的表演，台下有两个老大爷议论说，他动作规矩倒是规矩，但没有演出林冲的神韵，连夜奔逃的那种感觉还是弱了点，一看就是才练习这出戏不久的，剧本恐怕都没读熟呢。我担心你们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是这水平，输给了廖军队伍，那就不好办了……我会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质疑。”
林谦：“……”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那句“别让我失望”是怎么回事？，敢情，人家楚皓天根本就不关心他们的水平，只关心他自己的判断力是不是准确。
说真的，他活了两生两世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恐怕就连陆雨承都要甘拜下风。
想起陆雨承，他忍不住对楚皓天说：“刚刚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在京剧领域执着的人很多，只是你见的少。”
“你是说我见识浅薄？”
“从某种程度而言，是的。”
“哼。”楚皓天又冷哼了一声，感冒中有些鼻塞的他调子听上去闷闷的，更显得高冷。
林谦也才不管得不得罪他，接着说：“虽然很欢迎你来看戏，但输赢是我们社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我就算得到了冠军，也和你没关系，挂了。”
收了钱，他低头盯着电话看一眼，什么人哪这是？
苏夏他们几个离得近的都听到了他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说话，忍不住问：“谁啊？你刚刚是和对方吵起来了吗？”
他们很少听林谦用这么不和善的口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