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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看着自己越发透明的手指，脸上却露出一抹浅笑来。
作为鬼怪这么多年，他极会表演自己的笑，只是这笑就是画皮，是人为制造的假面，只有此时此刻，他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楚音改变的那些过去，改变的只是他的记忆，改变不了他真正的人生轨迹。
即便如此，他的记忆还是按照她插手之后的存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晦暗的充满鲜血的画面像是被夏夜的轻风吹散，阳光照了进来，硬生生的驱散了那些黑暗。
糟糕的过往如潮水般褪去，被新的记忆覆盖。
即便知道那可能是假的，可是他贪恋阳光带来的温暖，宁愿自欺欺人。
因为那些暖洋洋的温暖，那些美好的永不褪色的画面，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维持自己的怨恨之意了。
“大人，如果可以的话，在我消失之前，我想唱最后一台戏，您能满足我的请求吗？”
沉罡垂眸看他，青年的瞳孔从黑色转为猩红色，他站起身来。
“既然这是你最后的愿望，我满足你。”
等鬼王消失在他的面前，白棠用之前龙须酥糖的号给楚音发了条消息：“我在冰江大剧院有一场谢幕演出，晚上12点整，你能来吗？”
楚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消息就立马跳出来。
千宁并没有偷窥别人消息的癖好，但是祂就坐在楚音对面，随便瞥一眼，就能看到突然亮起来的屏幕。
系统提醒把发消息人的昵称点了出来，千宁一看，立马就出声：“他不是人，是披着皮的恶鬼，你就和他看个电影，就消失了两天，搞不好这是他设下的陷阱。”
楚音摇摇头：“既然是最后谢幕的演出，作为面基过的师父，总该是要给个面子的。”
千宁替她着急起来：“那要是他要害你怎么办。”
楚音看了眼咕噜噜的冒着热气的锅子，这锅子已经加了很多到水。
她拍了拍千宁的手：“没关系，我今天吃的多，会安全的。”
她看了眼时间：“这样吧，我送你先到我朋友那里去。”
她说的朋友，就是男主在的曙光小队根据地。
按照书的逻辑来说，主角身边既危险，又安全。
至少前期来说，凌昊身边是足够安全的，她正好还可以借凌光的口提个醒。
那两只讨厌的小蝙蝠，还是交给守夜人联盟去应付比较好。
再次见到凌昊的时候，他和之前又有了明显的变化。
系统更新了凌昊的数据，这次他的透视眼异能激活了，而且异能的等级还比刚开始的时候升了一级。
楚音去的时候，宁娇正好在给凌昊做训练。
他们要应对的不仅仅是魑魅魍魉，也要提防那些人。
宁娇像教导主任一样训斥着凌昊小弟说：“鬼也是人变的，有的人比鬼还可怕多了，所以别随便把你的后背交出去，别看着小姑娘长得漂亮，娇滴滴的，就脑子发热冲上去救人。”
凌昊乖巧点头，然后察觉到什么，抬眸一看，立马从脸蛋红到了脖子后跟。
“对了，还有这一点，你这个脸红的毛病要改一改，也不是不让你脸红，纯情男高中生还是很能骗人骗鬼的……”
“楚音姐，你怎么来了？”
出声的是小萝莉，她今天换了身哥特风的小裙子，嘴唇和指甲都是紫罗兰的颜色。
楚音在后面轻轻推了一下千宁：“我朋友遇到点麻烦，不过我现在不能陪着祂，暂时请你们照顾一下了。”
她顺便和凌光三言两语说了吸血鬼的事情。
宁娇听了千宁的身份，看着千宁眼神放光：“可以啊，你放心，姐保证等你回来，你家天使会不掉一根羽毛。”
“娇姐说话算话，那我拜托你了。”
“楚音。”
听到千宁的声音，少女回头看祂：“怎么了？”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如果不是祂还不够强，祂一定会一起去，可是祂还没有恢复，跟上去也许只是对楚音的拖累。
楚音失笑：“我可不能保证你。”
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flag不能乱立。”
不说这种话，她会平安回来的。
楚音离开之后，看了下时间大概还有快三个小时，她就一路吃了过去。
在白棠记忆里吃的东西没有什么用处，她等于饿了两天肚子，一定要补回来才行。
等到晚上11点45分钟的时候，楚音站在了冰江大剧院的门口。
四周寂静无声，这个熟悉的气息，还有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楚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她的便宜邻居。
她微笑示意：“你也是来看戏剧演出的。”
后者点点头：“真巧。”
他若有所思，白棠今儿个这戏，到底是唱给谁听的。
楚音像是看不到沉罡的鬼气，也不为他的气势压迫，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