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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奇怪的梦境
公安局党委的动态很快传到武权的耳中,这天晚上,三个人凑到一个严密的屋子里,表情凝重,忧心忡忡。先是张华强气愤不已。他认为这下子让李斌良得了志,武权不该答应让自己离开公安局,让李斌良钻了大空子,不知他将来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武权不耐烦地要张华强闭嘴,说都是他惹出的事,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然后让他和另一个人冷静分析一下,李斌良还会干什么,怎么对付他。
另一个人是岳强发。岳强发冷静地说:“嗯……现在看,这个人还真不太好对付,而且也很有手腕。”“是啊。”武权说:“他把治安给了魏忠成,魏忠成不能说自己被削权,可是,他毕竟多年没管治安了,冷不丁过去,冷手抓热馒头,总得需要一段时间。”张华强说:“没事,我跟手下打个招呼,让他们听老魏的就行了。他叫不动号的,我出面。”武权说:“你知道什么呀?你没了权力,不再直接管着他们了,他们跟你就不像从前了。”
“看来,你们这官场,真不是好混的。”岳强发说,“不过,韩心臣既不是副局长,也没有分工,李斌良让他管刑侦,是不是违反你们的什么组织规定啊?”
武权说:“没有。他并没有任命韩心臣为刑侦副局长,只是让他协助自己管刑侦,他作为局长,有这个权力。”
张华强说:“可是,韩心臣等于实际上的刑侦副局长了。”
“那也没办法。行了,这事暂时只能这样了。二强,对,还有岳总,你们没感觉出来吗,十八大以后,形势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都勒着点儿,别撞到枪口上。”
“武局,你是不是说,咱们认输了?”
岳强发说:“二强,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性子。这怎么是咱们输了呢?你说,你捞着任何处分了吗?没有吧?”
“可我被调出来了,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输了。”
“可是,你没受任何处分,就是赢了。你想想,这事要是落到别人头上,会是什么结果?”
“就是啊,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武权说,“今后,咱们对李斌良的态度也得变,他毕竟是碧山市公安局局长,县官还不如现管呢,所以,咱们尽量避免跟他正面冲突。”
“武局的话我赞同,咱们要想法把他拉过来,拉不过来,也尽量不要成为敌人,让他把枪口对着咱们。虽说不至于把咱怎么样,可万一哪颗子弹打着咱们谁呢?”
张华强说:“可你们不是试过了吗?也没啥效果呀!我看,这人是烟火不进,拉不过来。”岳强发深沉地说:“不能这么说,下药的效果,得慢慢显示出来,现在不能惊动他。最起码,咱们已经找到了他的软肋。”武权说:“是这个理儿。不早了,咱们散吧……现在,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也要注意了,要是被谁举报上去,没准儿就是搞团团伙伙!”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就不服这劲儿,来干了。强哥,你想什么呢?干!”
岳强发说:“我在想,李斌良下一步要干什么?”张华强好像被击了一下,火气降了很多。
“李斌良下一步干什么?不用说,肯定还会盯住林希望的案子。”
岳强发和武权对视片刻,武权问:“岳总,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不过,他冲我,表面上是冲马铁,实际上是冲我要马刚来着。”
“马刚……”
轻快和坚定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廊传进来,随即,响起两声果断的敲门声。李斌良知道是谁来了,可是,又感觉和往日不一样,他急忙抬起头,回了声请进,一个人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李局!”
是韩心臣,却又不完全是韩心臣,因为,他看上去比前些时候年轻了好多,人也显得非常有精神,瞧,步伐都和以往不同,轻快而坚定。
这个变化应该是昨天的党委会结束后开始的,当时,会一散,他随自己走进办公室时,脚步就是这样急促、轻快、兴奋。走进来后他随手关上门,然后就是两脚跟一磕,向自己敬了个举手礼:“李局,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李斌良说:“韩局,这不只是信任,而是压担子。”韩心臣说:“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感谢你。”李斌良说:“那就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吧。韩局,你比我大得多,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韩大哥吧。韩大哥,虽然没给你任职,可在我心里,你现在实际上就等于刑侦副局长了。”韩心臣说:“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过,我并不想当这个副局长,我过去干过,是自己辞掉的。士为知己者死,就为你对我的这份信任,我肯定要拼一把。别的我不管,我只负责把林希望被害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等案子破了,我就把担子卸下去。真要破了这案子,我也能心安理得地退休了。”
当时,二人就这么说定了,李斌良要韩心臣深入思考一下,尽快拿出侦破思路来和自己商议,现在他走进来,肯定是心里有数了。果然,他开口了:“李局,我觉得,你过去确定的方向还是正确的,林希望被害,肯定和我们碧山公安局内部有关,只是,当时只是个大概方向,还不够具体。”
“嗯,那么,具体的是什么,你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林希望被害,应该和我们局内发生的某件事情有关,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可以依据这个判断进行侦查。”
“可是,到底和局内的什么事有关呢?”
韩心臣思考片刻:“李局,我们曾经分析过,一般的杀人案有因仇、因情和因财或者兼而有之四种,是吧!”
“对,你有什么新想法吗?”
“有。我们忽略了另外一种,那就是,在以上四种情况外,还有一种。”
“什么?”
“林希望可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妨碍了他人。再具体说,他的存在可能妨害了别人的存在。”
“你是说,他掌握了什么秘密,给什么人造成重大威胁,被灭口了?”
韩心臣用坚定的眼神做了回答。这一点还真没想过,不过,还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韩心臣扭头向门口看了看,压低嗓音说:“我觉得,要对谢蕊特别注意。”这一点,李斌良并不惊讶,因为他们已经交流过想法。
几天前,韩心臣请假,说老父亲有病住院了要去看一看,可实际上,他去了警院,想找林希望和谢蕊的老师及同学,了解一下二人在警院的情况。但是没有找到有用的消息。最后,韩心臣自作主张,去了谢蕊父母家所在地,让他发现了一些情况。韩心臣告诉李斌良,他亲眼看到,谢蕊家新盖的漂亮大房子,在村子里鹤立鸡群,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可是,李斌良记得很清楚,谢蕊跟自己说过,她所以到碧山来当警察,是因为自家那边穷,而碧山经济环境好,收入多。那么,这个情况怎么解释?
韩心臣和李斌良通话后,又悄悄来到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所长告诉韩心臣,谢家是近两年富起来的,房子也是新盖不久的。至于是怎么富起来的,好像听人说过,他家的闺女在碧山处了个有钱的对象,帮了他们。
如果是这样,那么,谢蕊这个对象是谁?为什么从来没人知道?又为什么从不承认?之后,韩心臣再次返回警院调查,这次,当年谢蕊的辅导员回忆起来,当年好像有一个外专业的男同学追她,但是,这个人是谁,他没有印象了。
如果上述情况都是属实的,那就是说,一、谢蕊真的处过对象,二、这个对象可能是在警院处的,三、这个对象应该在碧山,四、这个对象应该很有钱……
可是,如果排除了最后一点,只有前三点,可以判断这个对象应该是林希望,可是,加上第四点就不对了,因为林希望家太穷了……
韩心臣当时的分析是:或许正因为林希望太穷了,他被害才可能和钱财有关。当然,这只是一个判断,韩心臣当时也不是说得特别确定。可是,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基本确认,谢蕊在碧山,应该有个男朋友,或者说,有过男朋友。所以,把她作为重点进行调查,也是必然的。只是,在调查时,一定要讲究策略。
明确了侦查方向和具体的突破口之后,李斌良和韩心臣来到刑侦支队,要霍未然召集刑侦支队全体人员开会。会上,首先由李斌良宣布,市公安局的刑侦工作今后由自己直接抓,而韩心臣则协助自己负责。这个消息肯定早已传开,会场上,好多刑警露出笑脸,还有人向韩心臣竖大拇指。宣布完之后,李斌良和韩心臣把话题转到林希望的案子上。韩心臣激动地说:“林希望是谁?是警察,是什么警察?虽然他是技术员,但是也属于刑警,是哪儿的刑警?是碧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刑警,是你们的战友,兄弟。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你们哪一位被害,你们说,这案子能不破吗?”
“不能!”好几个人忍不住呼应起来,会场上的气氛也热烈起来。
韩心臣说:“对,被害的是我们的战友、兄弟,我们的亲人。这一点,李局长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不知大家感觉出来没有,李局长和别的局长不一样,他和广大弟兄们心连心,也正因此,我才答应出山,协助大家把案子攻破。跟你们说吧,我是豁出去了,如果公安民警被杀的案子都不破,那普通老百姓还有什么安全感?林希望如果白白死了,案子不破,今后在座的每个人都有危险。我们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吗?能容忍杀害我们弟兄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不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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