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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台湾军参谋长永田铁山把签了字的文本呈交给徐元锦,随后刘德义宣布接收礼成,请日方代表退出。全声掌声雷动。田健治郎等人再向徐元锦行礼,然后快步离开了大厅。
接收典礼总共只有短短5分钟,但却结束了日本对台湾长达28年的霸占,宝岛台湾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为永久纪念台湾从日寇统治下重归祖国怀抱,中国政府决定将3月25日作为“台湾光复节”,以资纪念。
在日本政府宣布将台湾交还中国后,即命令在台的日军将公有的土地、房屋、物资等,无论军事的或非军事的,统统造具图册,注明地点、品种、数量,移交中国人员接收。中国政府任命徐元锦为署理台湾行政长官,总揽其成,由于徐元锦在杨朔铭的要求下,提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民、财、建、教、军、警各部分都有负责人员,因而接收工作非常顺利,杨朔铭最为重视的海军基地的器械物资和附属设备,则由海军部派专员负责接收。
马尾造船厂总裁史选侯在给“人和集团”下属“翔宇”飞机制造厂总设计师巴玉藻的信里,记录了关于台湾接收的一些细节。
“日军在台的海军机械设施,台岛北有基隆造船厂,南有左营修船厂,还有飞机处、飞机场和土木工程处等。前者已由海军部派员接收,后者修船厂内有浮船坞一座,已于战前被日军拖回日本。仓库和建筑物多在台北基隆及台南高雄附近数十个地点。储存物资皆二十余年来的积累,数量不少。仅机械处所包括的就有三个部门:设施部,管理港湾、炮台及一切土木工程;工作部,管理海军舰艇的维修制造;救难部,管理沉没船只的打捞。虽然我接事稍迟,但接收工作还算顺利,经我派员调查,只有打捞公司是民间的企业,忽现忽隐,无法究诘,这种情形在那时已相当普遍,不用多说。”
“值得一提的有三件事。第一,日军早造具图册准备我国派员接收。在我方未按册点收前,日军仍负责看管。接收以后,我们便要自己负责。而机械处职务繁重,人手短少,我要求增派人手未能到位。我时刻担心着接收过来之后,物资丢失,将来无法交代,不特良心上过不去,而且还要负刑事责任。所以再三叮咛相关人员,接受时要格外认真,完好的与缺损的程度分别详细注明,保管要遴选妥人切实负责,如有丢失和损坏,保管人员要负责赔偿之责。那时每个仓库都堆满器物,多者达百数十种,每种多者达数百件,后来才知怕物资短少一事,大可不必过虑,因为现经点收许参物资的数量浮出移交底册之上。我惊异之余,一开始认为这是日军故弄玄虚,他们窥破各地我方接收人员有贪污之意,有意短报,腐蚀我接收人员,至少示好于我接收人员。无行贿之名,而有行贿之实。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曾向日工作部上校部长文永青康询问。文永青康说:‘现有物资比底册多所溢额确属事实,但日方绝无故存短报之心。过去日本政府向各厂商订购物资,厂商为预防在装卸运搬时候万一有碰撞倾压引起损坏情事,照例每多备一两套送来,若使全部完好到达,这一两套算是赠品,如有损坏,这一两套就可以顶数。日本在台统治近三十年,这样的溢额器物为数自不在少。这回移交事出仓促,只能按原来册籍编造,无暇清点,溢出物资势所难免。’他这番话虽说明了溢额的原因,而我又立即感到即使数量与原来移交册籍相符,而接收人员就溢额所得,已有10%~20%的油水了。我为杜绝弊窦起见,要他详加清点,补造移交清册,有的仓库补造二三次之多,虽然手续麻烦,而财物的真实情况总要弄得一清二楚。第二,台湾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国家的财富,不管是公物、私物、战用、民用,我们都有管理和保护之责。台湾在此次抗战中虽无太多战事,却也遭受到炮火飞机轰炸焚烧。日军既然撤回本土,当地日人知道这一下全局输光,失去管理与保护的责任感,有的厂屋倒塌,机件暴露;有的原材料不及利用,委弃在屋旁路侧,任凭风雨摧残,灰泥泼溅,暴殄天物,令人不胜感慨。有一天我走过左营山区,见有大号探照灯十数架,各高十余英尺,丢弃满地。因这些探照灯是码头夜间作业用的,是贵重的器材,所以我就向文永青康责问。文永青康辩白说:‘这是因为华机时来此地袭击,在仓皇拆迁时,急不能择,权且寄放在林间草际,以免被炸,来不及做好妥善的安顿。而日本预备交接之后,有许多更迫切的事在等着做,自然顾不了这些探照灯了,顾此失彼,实属无法避免。’我说:‘现在命你即日集拢起来,择地迁移,做好保管工作以免损坏。’果然第二天我再去看时,已经搭好了有雨盖的临时仓库,把所有探照灯都安放妥当了。这只是我主管的一个部门的一个事例,别的部门类似的事例不胜枚举。我们如不认真督责,日人自也得过且过,想来接收的物资中,除了被贪污官吏吞没之外,其因缺乏保管保护而遭到损失的数量怕也大可骇人啊!第三,机械处接收有电料很多,点收时与底册不符,这回不是溢额而是短少。我自然责问日方主管人员,要他们负责赔偿。而日方主管人员说,短少部分是保安局强行取去,虽然留下条子,而经手人却不肯签名盖章负责,那时你未来接收,我们无法违抗,这责任我们不能负。我闻讯大怒,他们利用职权擅自劫收,而且不肯出具正式手续,如此事流传出去,在日人指证下,保安局自不能逃其责,可是国家的脸面也丢光了。但我又不能默认姑息,因为实收与底册不符。我便亲访保安局向其追索提去的电料。连访数次,保安局长始终避而不见,正式具文追究,也始终不答复。我遂直接电告程璧光将军,程将军大怒,令警察局派员究责,并由海军肖文少校率海军将士陪我前往,将保安局长及其僚属捉拿归案,并尽数追回被劫收之电料。此事后为报媒报导,于贪墨不法之徒震慑极大,后遂少有此类事件。”
“这是与我有关的官方劫收的事情,再谈谈军警搜刮日本人私财的事。在台的一般日人遣返回日时,每人准许携带其所属私财。然日人骑在台湾人民头上五十年,不管为工、为商、为医、为教,无一非高薪厚给,囊橐丰盈,为台民所痛恨,故遣返时多受到军警严厉搜劫,甚至有的是光着身子回去的。日方提出抗议,徐元锦将军遂下令禁止搜刮日民。有人表示反对,对徐将军说,‘这些日本人所携皆台民膏脂,根本不值得同情。’徐将军回答:‘话虽如此,不过不应该便宜那些借势勒索、乘机夺取与临场搜劫的军警人员,这些财物是台湾同胞几十年来做牛做马、流血流汗的结晶,而白白便宜了贪墨之徒,台湾同胞却不曾得任何便宜,却与国家声誉有大害,此风绝不可长,是以必须严厉禁止。’我认为徐将军的处置极为得当。后有不法之徒故意违令,被徐将军依法处决,此风遂止。英美诸国闻之,颇为赞誉。而日民感激莫名,日本政府亦有好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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