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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陆,浮港同盟。
暮色西沉,阴云密布。
雄鹰大门的羽翼在黑夜下显得格外狰狞,金属材质的羽毛如暗色刀刃,显露出杀戮的轮廓。远处的旧浮港燃烧起火焰,把天际染成一片红,火铳枪的轰鸣和人们的喊叫不绝于耳,隔着高墙,静谧的新同盟和昔日的地界仿佛两个城市。阿尔从东面围墙找到一个位置,跃到旁边建筑的屋顶,两队浮港城防军手持斧枪、锁子甲特意加装了护心镜和弧面甲壳,应该是专门防御火药弹的措施。这和少年第一次进入旧浮港时的动乱不同,城防军紧急有序的态势,显示出这批军人不是那些坐吃山空的酒囊饭袋,而是浮港同盟花大价钱训练的真正制约力量。几名前哨将通行道路清空、管制交通,后续部队排成长龙,挺拔的身躯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高墙下的门洞内。
前面不远处,有执行宵禁的卫兵在巡逻,阿尔从屋顶上翻身一跃、在一处阳台围栏借力、回到群青石铺就的大道。不知什么缘故,阿尔心底莫名的有些烦躁,明明罗兰交给他的任务顺利完成,兽耳少女汐答应做好准备、就可以进入浮港,少年知道她对于三蛇祭坛放心不下,但高约爵士可不是能够轻松解决的人物,这其中牵连之广泛复杂,只需要用那个头顶黄金宝冠的骷髅头就可以涵盖。
旧浮港的战事愈演愈烈,好像城防军的加入让混乱更加不堪,不过,以城防军那样完备的军力,平定混乱只是时间问题。
道路尽头,白发白眸的瑟琳坐在喷泉边,一只白色的蝴蝶在她的掌间飞舞,她没有穿一贯的白色服装,而是着浅绿色的短袖和裙裤,透出一丝往常见不到的柔弱可爱。女孩周身散发淡淡的光芒,经过此处的卫兵竟不能直视,奇异的是,他们也没有心生疑虑,仿佛在敬畏着更高阶的生命形式。
“很不错的把戏,看来你恢复的不错。”阿尔走上前,和少女打招呼。
“对于在沉默体质徘徊的人来说,这种密度的祈祷之力甚至有些浪费了,效果倒是相当不错。”瑟琳挥手散去蝴蝶,“毕竟这里是有一定信仰基础的地界,对于圣职者这个身份,很多人还是饱含崇敬之情。”女孩说完,立马打了一个哈欠,看来她在这里等候多时。
“罗兰又要找我,他怎么知道我会今晚回来?”阿尔问。
“本来是说让我去找你,不过我感应到你刚好进城,索性在这里等你了。你的脚程比我想象的要慢很多,难道在南面的原始森林吃太多野味了?”瑟琳一个轻盈的小跳,从喷泉边站起身,“我可要多说几句,野味虽然吃着爽快,但其中很多调料和食材,都会危害人族身体的器官健康。”
远处旧浮港忽然冲起一片火海,一栋建筑炸成粉碎,火舌撕裂脆弱的砖瓦、如火神大手把防御捏得稀烂。砖石、瓦片、玻璃残渣还有数不清的杂物,被抛上天空无助落下。旧浮港的枪声就此停息,复很快响起。
“罗兰找我干什么?”似乎是受到旧浮港形势的影响,阿尔不免有些烦躁,他石膏下的左臂麻痒难忍,好似千百只蛆虫在撕咬。
瑟琳这才注意到少年的左臂,她一瞬间有些犹豫,“你还是先跟我回去吧,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成不了事。”
“你先说便是了。”
“你早晚会知道,”瑟琳转身,“现在,跟上我的脚步。”
“越快见到罗兰,你就会越快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人在哪里?”
“云定胜天酒吧背后。”
话音刚落,蓝黑色的风衣下摆舒张犹如羽翼,阿尔几大步加速至极限,转瞬间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喂!”瑟琳急得跺脚,“你现在就着急有什么用?”女孩追了上去。
阿尔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莫名的怒火在他胸口燃烧,那远方的火光明明暗暗,仿佛在召唤他、又好像在挑衅。体内的净色湖泊沉静幽暗、没有一星倒影,往日浮沉不定的碎片不见踪影,倒是高约爵士挥舞的十字大剑之姿,清晰的在阿尔脑海里回荡。
对于沉眠古都的无知。
对于爵士战斗的渴求。
对于胖子不着边际的安排。
阿尔的愤怒是如此彻底,又无边无际。他几步踩上一侧房屋墙沿,跨在围墙顶凌空翻越。短暂的失重过后,身体不可抑制的坠落,一如阿尔此刻的心境。沉重的靴底稳固据地,头顶的月光和旧浮港的枪火都渐渐遥远,阿德里安的私人酒窖总是可以在闹世之中寻得一片清静。
少年平定呼吸,伸手叩门。
实木门拉开一个加装的小口,里面人恶声恶气地问,“口令,没有就滚。”
“固体蛇”拉杆推动,枪口直指对方的眼珠,“开门,不然就死。”
走出通往地下的楼梯,熟悉的胖子正坐在桌边、满脸黑气,桌上摆着许多小食糕点,不过罗兰的那份几乎没动。两名与阿尔一同在铸造厂旧址战斗的佣兵,单膝跪在他身前,他们身上挂着几个血洞、经过包扎处理。其中一人口腔被打烂,额头冷汗直冒。另一人和胖子说着些什么,见阿尔进来便不再说话。半身人克里弗迎了上来,他似笑非笑、脸部僵硬,短粗的五指用力拍了拍少年的大腿,“哟,阿尔,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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