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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是故友重逢吗?
自然而然, 绿谷出久内心生出这样的猜测。然而, 他左看右看, 也没有办法从婆什迦罗一贯的面无表情上感受到“故友重逢”应有的热切来。
幼吉尔也不介意婆什迦罗的冷淡。
这位外表六七岁的孩子,如主人般闲适地靠在座椅上,他漂亮的血红色眸子熠熠生辉, 略带好奇地落在绿谷出久的脸上。但怪异的是,绿谷出久始终无法将他当做真正的小孩子——幼吉尔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和婆什迦罗有些类似。
但也有微妙的不同。
而在其中,唯一令人确凿无疑的只有——无论是婆什迦罗, 还是幼吉尔,他们都是能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存在,仿佛海床沙砾中莹润光泽的珍珠,无论四周环境多么嘈杂, 人们都能第一眼发觉到他们。
如果,如果要给这种气质冠以形容的话——
“……嘛,与其说是英雄, 倒不如说是领袖吧。”这个带着淡然笑意的声音猛然从绿谷出久的耳畔响起。绿谷出久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生出了一种“被这个孩子看穿了自己羡慕嫉妒恨”的错觉。
嗯, 错觉。
怎么可能会有“读心”之类的个性呢?
虽说个性千奇百怪,不所不容;但绝大多数的人的个性不但能力鸡肋,强度更是孱弱, 诸如火焰控制这样理论上非常酷炫的能力,大多数人也顶多只能累死累活才点根烟——窥视心灵的个性不是没有在社会上出现过, 只不过, 大多数都非常微弱, 甚至不如普通的察言观色。
嗯,就是这样,一定是刚才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
绿谷出久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说:“啊,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断了你们的聊天?”
“婆什迦罗不会介意这个的。”
“是吗,幼吉尔……君……”
绿谷出久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遵从本心,将尊称加上了,仿佛不这样做就有不妥之处一样。他继续说:“……你有话想和我说吗?”
他当然不是笨蛋。
看得出,幼吉尔在有意和他搭话。
有趣的是,作为两人“枢纽”,婆什迦罗始终一言不发,他在板着脸端详幼吉尔许久之后,又回到座位上,飞快地给自己添了一盆十寸蛋糕,抓紧时间消灭掉——
婆什迦罗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幼吉尔都出现了……那么,迦勒底的其他大胃王还远吗?不得不承认,在某(re)些(shi)方面,婆什迦罗对迦勒底的家长们(?)还是有非常准确的认识的。
反正,在婆什迦罗的眼皮子底下——
也不可能越过他发生点什么流血事件就是了。
这不是狂妄,也不是自大。
而是婆什迦罗从有记忆起就不断被锤炼的能力所带来的强大自信,纵然是吉尔伽美什王,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他俩相互殴打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过于知根知底了。
幼吉尔没有急着将说出来意,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绿谷出久许久,看到对方都忍不住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嗯,顶多也就只是……”
……嗯?
“……想看看,能在在天地乖离开辟之星活下来的胆大妄为之徒而已。”
绿谷出久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幼吉尔口中的“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很可能是指那位吉尔伽美什先生的“个性”。说实话,凡是见过那个人的最后一击,都不可能再将那个画面从脑海中抹去,空气已经扭曲,视野里是遮天蔽日的红,越发让人感觉到自己如尘埃般渺小,几乎要融化在那片恢弘之光中……
欧尔麦特很强,但他的强还是符合人类认知的。
可是,吉尔伽美什先生的强,好像就已经满不在乎地践踏了物理规律,扭曲了世界现实——把那一招称之为“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畏惧到战栗。
亢奋到战栗。
绿谷出久心虚地摸摸鼻子,他自认为,自己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了而已。但就像是当初得到欧尔麦特的认可一样,绿谷出久的内心深处始终藏着巨大的惶恐——那是一种对于“会被打回原形”的巨大恐惧,而正是这种恐惧,迫使着他不断的向前跑。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无法、也不可能再容忍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被幼吉尔那双清澈的赤红瞳仁注视着,绿谷出久仍然非常心虚地回答:“啊……没什么……”
“嗯,确实没什么。”
“?!”
幼吉尔加深了眼中的笑意,他继续用天真无暇的口味述说着残忍如刀的话语:“……我以为,能从‘我’的宝具下逃生的家伙,怎么也应该有一点过人之处才对。但现在看来,完全就只是普通到完全挑不出出众点的凡人而已。”
“呃……”绿谷出久一时哑然。
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和人针锋相对的性格,再加上,更是在见面之处就被幼吉尔的气势古怪地压过一节,现在更是感觉回到了被爆豪胜己欺负的时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喜欢英雄吗?”
“……是。”
“想要成为英雄吗?”
“嗯。”
“但仅仅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成为英雄的。小家伙,这只是证明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而已。”幼吉尔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好像在嘲讽,但是在嘲讽之余,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东西,“你仅仅只是,没有办法容忍,自己是个平平无奇的家伙而已。”
仰慕英雄的万丈光芒。
想成为光辉中的一员。
……嘛,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幼吉尔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除了那个叫欧尔麦特的家伙,剩下的也配称为英雄?大概真的为英雄之名蒙羞罢了。所谓英雄,行常人不可为之事,仅仅只是做些普通人的愚昧之事,哪里有资格……”
幼吉尔的话猛然截止了。
因为婆什迦罗站起来,他挡在绿谷出久身前,金辉流淌的黄金太阳旗帜已经不知道何时被他握紧在手心里,他肩膀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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