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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蔬菜,在这里都不是稀罕的,农民的家里都有种植,而且名字里都不带“番”字和“洋”字,比如番薯就是叫地瓜,番茄叫六月柿,洋芋叫山药蛋子。
她想,这里应该不是中国的古代,而是另一个平行的空间。
一大早,她这一世的爹爹就出去赶脚去了,顾云白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去赶脚,天黑了才回来。一天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多的时候能挣三、五十个铜板,少的时候也就十个二十个的,每天还得交给车行十个铜板的份子钱,不然的话,不止要挨揍,以后还有人盯着,再不准进城拉脚。
这一点有点像现代的出租车营运公司,当然,若是挨了欺负,车行也是会给出头的。
这样一个月下来,大概能赚一两银子,勉强可以贴补些家计。
至于隔壁的大伯父家,则比她家好过一些,大伯母的大女儿嫁了个好人家,听说还是个开首饰铺的,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银铺,也挣不来什么大钱,不过倒也经常接济他们。
她大伯名叫顾云涛,以前中过秀才,如今在村子里的义学里教书,倒是用不着风吹日晒的,一个月由族里给开二两银子。
天擦黑的时候,顾云白赶着驴车从城里回来了。
今天又是顾清阳休沐的日子,他也一起回来了,跟在堂屋里做饭的顾刘氏打了个招呼,径自来到顾清梅的房间里,“梅子,你的头还那么痛吗?”
顾清阳拎着一个蓝布包袱走进来,把包袱放到一边,坐到炕沿上,关心地看着小妹,漆黑精锐的眼神深处,是浓浓的自责。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堂堂男子汉,不光让妹妹做针线活供自己念书,还让妹妹被人欺负。
顾少瞳盘腿坐在炕上,手上拿着个绣花绷子,上边箍着块白色的棉布,正在似模似样地学着绣东西,不过绣的却是个四不像的东西。
看到顾清阳回来,她赶忙把手里的花绷子扔了,站起来扑过去趴到顾清阳的背上,跟扭骨糖似的娇声唤道:“四叔……”
顾清阳笑着反手把她捞到怀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少瞳也学着绣花了?”
顾少瞳咯咯地笑着:“嗯!小姑头受伤了,不能绣花赚钱,所以我要学着绣花,赚钱给小姑买好吃的!”
“少瞳真懂事!”顾清阳夸了她一句,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喏,四叔给你买了糖球,你用荷包装起来,和弟弟分着吃。”
“谢谢四叔!”顾少瞳听见糖球两个字,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顿时射出兴奋的光芒,接了油纸包过去。
顾清阳把她放到炕上,她打开油纸包,里边是沾满了白色糖霜的糖球,她把弟弟叫了过来,拿了一颗,塞进弟弟的嘴里,这才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颗,然后很幸福地眯起眼睛。
顾清梅笑道:“小孩子糖吃多了容易坏牙齿,你别老给他们买糖。”
“反正乳牙会掉,有什么关系。”顾清阳把那个蓝包袱递给顾清梅,“这个给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