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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疾面色愈加的凝重忧愁,他长吁短叹抒发不满和担忧。
然而我却整个人身心平静下来,甚至连伤口和筋骨的疼痛,都无法让任何一处汗毛耸立或者肌肉紧绷。
因为把此情报与之前所发生事件结合分析后,让我对未来一切可能或必须发生事项的方向进行了肯定:
近乎所有势力,都将‘杀死我’,评断为最优先目的。雨化疾所代表的克苏鲁方和邹散所代表的阿撒托斯方,也极有可能如此。
可就在我如此思考的时候,卧室的门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另一个我。
他缓缓地走进来,脸上不再有以往的嘲弄,而是多了些许的...深沉?我也这才发现他的面相改变了,这倒不是说他整了容或者化了妆,而是脸上的刀疤,少了几道。
“你似乎已经踏入了河流…”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流出一丝悲伤:“但是河流很急,不会很容易稳住身躯的…”
我觉得浑身的伤都不痛了,嗓子也能发出话音了。便坐起身,看了一眼坐在床左侧木椅上的,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术的雨化疾后说道:“你这一次的出现,是想向我表达什么?”
另一个我抬起右手慢慢抚摸脸颊,似乎在感受由脸上坑洼所带来的奇怪触摸感。
“脸上的刀疤,少了很多。”他轻声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没摇头,也没有应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另一个我放下手,整理了下衣领,继续道:“隔阂逐渐减少,包裹真相的花朵,正在逐步走向死亡。”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消失了。
我也回复到平躺的状态,内外伤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雨化疾的时间开始运转,他从放置于床头柜上的医药箱里拿出新的纱布和药物后,说道:“该换药了,需要我为您打一针…”
我轻轻摆了摆头,表示不需要镇痛。
于是血肉分离的剧感开始侵袭我的神经,消炎杀菌的药粉起推波助澜之用。
但我很享受这种痛觉,因为能让我的大脑没有办法去思考,让一直紧绷的神经换一种方式放轻松。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雨化疾才终于结束了忙碌,将被然后的纱布收进一个袋子里,站起身,嘱咐道:“从现在开始,您一定不能进行过于激烈的运动。如果喉咙真的干涩难耐,也要尽量少饮水,每一次饮水亮不要超过一汤勺。”
随之他便整理好医疗设备离开了。
我在只微减弱却不停歇的疼痛中,疲劳的闭上双眼,昏沉隐约之间听到了大海的呼唤、星月的高歌和黑暗的低语。
洛夫克拉夫特有一句名言:人的一生不过是大脑存储的一系列图片,在这些图片中,无论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梦境中出现的,对人脑来说其实都没有区别。
所以历经许多诡异经历的我看着眼前正在翻涌的浪花,内心和大脑都相当平静。
我跳下悬崖,坠入海中,在微弱的光线中冷漠的看着水里生物的游荡。
它们对我熟视无睹,尽职的扮演着名为大自然优胜劣汰的壮美景观。
我在被撕碎的,散播于水中的血肉中,不断坠落,远离阳光,阖上双眼,静听水流之声。
在迷茫中,看到了一座城市,它的周围游荡数不清的人?那些人发出可怖的,像是第十八层地狱里,那些受苦受罚的罪魂啼叫般的声音。不停地扎着耳朵,企图扰乱我的心智。
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伫立在一块岁数应该上百年的特大珊瑚礁上,看着那一柱柱的黑烟囱不断喷涂气泡和淤泥。
巨大的石城在呼吸,它吞食周围生物,却什么都不吐出来。门扉半掩,却没有任何生命体能进去,哪怕是那些,鱼头人身的深潜者。
这一切的场景都有隐喻,但可惜的是我看不懂,我的人脑完全推断不出来这些图片的含义,只是不停的接收。
一束阳光突地射于身上,让我整个人与周围的黑暗阴霾格格不入。
我抬起头,看到正上方的海面上,有一艘木筏,木筏上站着两个人,可是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样子,只知道有一个人,应该是女人,她掉入水中…
我便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浑身一抖,想去拼命救下女人,可是脑子控制不了身体。让视线一点点的移回石城方向…
我睁开双眼,用模糊的余光看到了窗外还是黑夜。
房间里十分寂静,没有一点灯光。
身体内外没有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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