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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些的庭院和有些贵族气息的正房,其他的东西厢房普普通通,很不起眼。
乔公走过庭院,询问道:“小洛怕是有些失望吧?我的大女儿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我们乔家却与一般家世无异。”
刘洛回道:“伯父是个怀旧的人,乔安仙子如若回家,能够看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未曾变化,应该更是开心吧?虽然地位尊贵必然家大业大,但是失了家中的那种温馨岂不得不偿失?”
乔公摸着髯须微笑:“虽然你尚且年幼,但是心中通透,颇为善解人意,这点让我很是意外啊。来,进来坐,我们坐下谈谈。”
乔公推开正房的大门,屋内烛火通明,左右显得疏远的摆放都被撤去,唯有留下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一些热菜,热气还在菜肴上飘荡。乔公坐下,指着他身边的椅子说道:“来,小洛,你也坐吧。”
刘洛与乔玥围绕着乔公坐下,乔公对着门外守着的管家说道:“老许,你就不用等我了,先去歇息吧。”
老许恭敬地回答:“老爷,不碍事的。现在尚未戌时,我在等等,有什么事叫我一声便可。”说完弓着腰背,从外头带上了屋门。
乔公执箸夹了一片牛肉放到乔玥碗里,又对着刘洛言道:“莫要客气,你们今天在山里玩的也累了,先吃点饭吧。”
刘洛道了声谢,夹过几口菜肴放入碗内,就着饭飞快的吃着。
没有多余的芥蒂也没有贵族的造作,刘洛面前的饭菜很快便消灭干净。
“好吃吗?”乔公问道。
“好吃,饭菜都好吃。”刘洛放下筷子回答。
“小洛,你可知道年轻时候的我同样为了给她准备这么一份饭菜,花费了多少心力吗?”乔公的话藏有深意,显然他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今晚重头戏了。
刘洛正襟危坐,准备迎接这位老丈人的话语。
乔公道:“我为了她,舍弃了修为;也为了她,挤破了脑袋的成为士族,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刘洛瞄了一眼乔公旁边紧张看着自己的乔玥,点了点头,道:“晚辈知道,伯父的一切,为的是平等。”
乔公赞许:“不错,平等。每个人从一出生起,便不平等,但是当你渴望融入他们时,你便需要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与他们平等的存在。我的大女儿,自一拿起道书之时,手不释卷日夜苦修,而今成为玉虚门内的安仙子。我的小女儿想要追随并且超越她姐姐带来的阴影,那么也必然会选择那条路。于是,你就需要达到跟她们相同的高度,与她们平等。你可明白?”
刘洛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乔公继续道:“既然我的两个女儿都选择天道,那么我必举我乔家所有能力替她们准备。你很聪明,但是聪明不代表有强大。当你的羽翼不足以替我保护我女儿的时候,你也守护不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够暂时放下那些无用的东西,专心的提升自己,情与爱可以作为目标,但是并不是你唯一拥有的东西。只有你够强,你才能够真正掌控自己想要的命运。”
乔玥扯着乔公的袖子,带着哭腔道:“爹爹,你就别讲了,你不是说过让我自己选择的吗?”
乔公苦笑说道:“女儿啊,你还不懂。一个连守护你的能力都不具备的男人,在这个世上,只会把你一起拖入火坑啊。眼下皇上年幼,又遭法家控制。儒法之间必有一战,那个时候,我也心有余力不足啊。”
刘洛站起身子,郑重地鞠了一躬,握紧右拳放在胸前,坚毅地答道:“伯父一言有如醍醐灌顶,晚辈自当以命担保,成就一番修为,不负伯父期望。”
乔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中带笑地看着眼前的情郎,虽然他的身子还没发育完全,却有着男子汉应有的守护与豪迈。
“好好好,果然我的女儿眼光非凡,你确实很不错。”乔公欣慰地笑着,拉着刘洛坐下,递给他一杯倒好的清酒,一同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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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田间路上的刘洛迎面吹着寒风,脚步因酒醉有些轻浮。他明白与乔玥惜别时,她那婉容露出的不舍,他也明白乔公并非如同那些士族蛮横无理,他的一言一词都在点醒自己。
“似乎,自己在有了师父,有了严先生,有了《乾坤五行术》后有些得意了?”刘洛知道自己确实自满了。有那么多的人帮助自己,师父和先生又说自己是天才,自己就自大懈怠了。
天下之大,天才数不胜数,无数的世家士族可以用他们雄厚的资本,瞬间就速成一个比自己更厉害的弟子,这并不是神话。
炼气化神在茫茫修士之中连蝼蚁的地位都及不上,法宝飞剑之威更不用说,自己想要与他们平起平坐还为时尚早啊。
刘洛按着怀中的《乾坤五行术》,心中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