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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侯爷定然恼怒绣纷下/药,碰不碰她单说,若是自个此时回来,巧遇此事,侯爷憋不住了便会寻上自个,而不是绣纷。毕竟侯爷心里肯定恼怒绣纷的,再说侯爷总不能去碰尚未痊愈的夫人吧……
绿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算计万无一失,她了解大公主的手段,不管侯爷碰不碰绣纷一碗哑药是下定了的,绣纷这辈子算是完了,她倒是可以借着这事儿上/位,她回了娘家,下/药的人不是她,企图主动献身的女子也不是她,她搞不好要成了解侯爷燃眉之急的义士呢……
大公主和侯爷都是赏罚分明之人,她又本身年岁大了,从小伺候侯爷,还在关键时刻是侯爷落入绣纷的算计把持不住的对待她,若是夏冬雪还容不下她要处置她,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吧!而且,此事就算不成,绿莺也无任何责任,一切都只怪绣纷太痴情罢了,才做出这等毫无羞耻之事,何况她还是夏冬雪的大丫头,最没脸面的人就是夫人了。若不是眼看着侯爷果然无纳妾之意,绿莺也不会出此下策,她才不会傻了吧唧的主动勾引侯爷,不管成败与否,最后都落个贱婢之名。这怕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绿莺扬起嘴唇,满脸笑意……
绣纷这几日过的也不太舒服,这种没有退路的事情她确实很犹豫的,若不是绿莺姐告诉她侯爷对她有/意,她是打死也不敢做的,既然侯爷愿意半推半就,她只好为了双方的情意做坏人了,只是夫人那里,怕是要得罪死了……
隋么寒习惯午后在书房看帖子,这都是几位幕僚从宫里搜来的事宜。夏冬雪产后甚是虚弱,隋么寒琢磨着是否重新修个小院子,将主卧和书房连通,这也方便他时刻去看望妻子。至于伺候她的人从绿莺换成了绣纷,隋么寒竟是完全没有在意到,只觉得这几日的茶稍有些浓,但是这种细微的观感被帖子里重要的事情覆盖住了,也没有去深究的意思。在隋么寒的脑海里,除了夏冬雪事情是关键的,其他的东西都如这信函帖子一般,全是死物,就连那两个孩子,他都有些看不顺眼,尤其是近来夏冬雪为了能老看到孩子,竟然想让奶娘抱一个过去和她一起睡,荒唐……真是荒唐……隋么寒很是吃味的郁闷着。
夏冬雪常笑话他,你看二弟,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他们家的哥儿玩,哪里像他这个当爹的,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数落老大整天就知道哭……
殊不知若不是老大总是没事喜欢叼着夏冬雪没奶的乳/头玩,隋么寒也不会老这么发脾气。他觉得自己的领域被一个奶娃娃给攻占了……
绣纷觉得差不多了,特意换了一件薄纱质感的粉色长裙,衬托着一张白净的面容分外清秀。这衣衫最大的好处是只要卸掉腰间的柳带,这一层层质感的纱裙很容易滑/下来,就是说非常方便脱掉。她特意点了胭脂红,轻手轻脚的将茶杯放在隋么寒的桌上,然后并没有如往常般推到外屋守着,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两眼深情的望着坐在书桌前的隋么寒。
隋么寒虽然对谁服侍他不甚在意,但是旁边有个人还是能感觉到的,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眼绣纷,饶是再冷漠的人也觉出了眼前这丫头的深意。
绣纷见侯爷并非轰她,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微微抬眼,柔/弱的看了一眼隋么寒,双手将柳带一抽,滑溜的纱裙倾斜而下,露/出了她白净的皮肤,隋么寒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热,他猛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淡淡道:“跪下。”
绣纷一怔,心想侯爷没轰她离开,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隋么寒的胸口越来越热,在面对一个姿容尚好,宽衣解/带的柔/弱女子面前,下/体没有一点反应是不现实的,但是他思绪还算清晰,想起了这几日的浓茶,难怪觉得味道有点怪怪的,一时间愤怒异常,若不是眼前这个丫头是夏冬雪的人,他想给夏冬雪留点脸面,早就让这个女人滚出去了!
“侯爷……”绣纷跪在地上,她见隋么寒起了身,两手一下子抱住了隋么寒的小/腿,柔/弱的哽咽道:“侯爷……”
隋么寒皮肤变得有些红了,他总觉得这几日有些气血旺/盛,如今看来,已经有了答/案,他没好气的踹开了绣纷,琢磨着让谁处理这事儿能弄的人不知鬼不觉的方好,否则被夏冬雪那个小笨/蛋知道了,定是觉得没脸面极了。她一直不许他纳妾,如今自个带了个白眼狼进来……隋么寒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夏冬雪的模样心里就能平静几分,又想到她知道此事后的窘迫,他就好像拿捏住了那个小家伙的把柄似的带了几分开心。
绣纷见隋么寒动作虽然冷漠,但是面色并不是非常生气,还想着是否应该再主动脱掉亵衣……尚不待她有什么动作,刚刚回府的绿莺便走了进来,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急忙跪地,说:“侯爷。”
隋么寒冷冷的看着刚刚进来的绿莺,不带有任何色彩。
绿莺小心翼翼的瞄着隋么寒,见他肤色着实有变,心情大好,只是她没想到怎么绣纷还在这里?按照一般的情况,侯爷若是不想要她,应该将她呵斥走吧?然后这屋子里只留下她来伺候……
隋么寒冷淡道:“你来的正好,将她交给王嬷嬷去。”
绣纷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交给王嬷嬷?王嬷嬷可是蒋岚特意派来看顾夏冬雪月子的嬷嬷,到时候还不要扒了她的皮呀……
绿莺闷闷的应了声,硬着头皮冲绣纷道:“绣纷姑娘,先把衣服穿上吧。”她使眼色给绣纷,绣纷委委屈屈的穿上了衣服,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隋么寒,却始终没有在那张冷漠的面容上,发现什么,才一出门,便冲着绿莺埋怨道:“绿莺姐姐,你回来的倒是早呀!”
绿莺发现绣纷的脸色有几分疾风,便琢磨着不能蒋她叫到夏冬雪手中,于是转了个弯给带到了公主府的李嬷嬷那里,李嬷嬷是绿莺的亲戚,绿莺私下里跟李嬷嬷说这丫头故意勾引侯爷,侯爷考虑到她在夫人面前的体面,怕夫人知道后伤心,便让李嬷嬷暗地里处置了便是。
李嬷嬷知道侯爷对夫人的看重,又知道绿莺是侯爷身边信得过的女将,满口应承一定处理得当。绿莺临走前握着绣纷的柔夷,小声说:“我若是把你送到王嬷嬷那里,她是夏夫人的人,怕是会弄的你生不如死,这位李嬷嬷是我家亲戚,我刚已经拜托她带你出府,绣纷,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侯爷想必也不乐意明着和夫人提起此事,让夫人伤心,你日后千万小心。”
绣纷原本对绿莺有几分怨恨,却没想到到了此时她对自己还如此情深意重,顿时觉得自个太小人心思了,一脸眼泪的挥别了绿莺,却没想到绿莺前脚刚走,李嬷嬷便给她灌了药……
绿莺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她进了书房见侯爷尚在,便禀告道:“奴/才刚才送绣纷姑娘走时碰到了前院子的李嬷嬷,她说王嬷嬷今日回夏府了,我怕带着绣纷姑娘满院子走反而惹来非议,坏了夫人名声,就将她交给李嬷嬷了。”
隋么寒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绿莺诧异的看着面色如常的侯爷,心里郁闷的想着,怎么侯爷……怎么侯爷,完全没欲/望似的……
夏冬雪在屋子里逗/弄的大闺女,他们家这两个孩子也着实有趣,老大是女孩,却生龙活虎,整日里哭闹不停,老/二是个男孩,却貌似是随了隋么寒……吃进气的时候老打嗝,奶娘就说哭一声便好了,于是大家努力让老/二哭,狠狠的弹了好几下脚心,他都不哭,弄的夏冬雪非常无奈,倒是隋么寒一进屋,这孩子突然哭了……
夏冬雪好笑的亲了他一口,看在满身欲/火的隋么寒眼里,又添了一把火。
夏冬雪见他脸色不好,不想看孩子,就遣走所有人,刚要说什么却一把被隋么寒楼主,使劲的往自个怀里塞,夏冬雪觉得自个快呼吸不了了,红着脸喘息道:“我现在可不成。”
隋么寒闷闷的说:“我只是想抱抱你……”他一边说一边却摸着夏冬雪的手揉摁,弄的夏冬雪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小声道:“坏人。”
隋么寒亲吻着妻子的发丝,粗着嗓子道:“冬雪,我喜欢你。”
夏冬雪一怔,犹豫的说:“嗯……我也喜欢你。”
隋么寒点了点头,怕妻子受凉,用被子裹着她,抱着一起上了床。
这是自从妻子生产后,两个人第一次同床,还好产后的恶露前几日似乎都排完了……
隋么寒揽住妻子腰间,吸了吸鼻子,获取着属于夏冬雪的味道,一边亲吻着她的发丝,一边小声的说:“你身边丫头年岁大了,心也不小。”
“嗯?”夏冬雪皱眉思索,说:“明明最大的是你房子里的绿莺吧。”
隋么寒掐了她腰间一下,道:“什么叫我房子里的?嗯?夏冬雪?”
夏冬雪害疼的吱了一声,说:“她是大公主当年给你的人,我不好打发。”
“我娘怕是都忘了她,你挑个人家,将她嫁了吧。”
夏冬雪眉眼一转,乖巧的应了声。
“还有你屋子里的秀月,是不是也该送出去了?”
夏冬雪一愣,道:“你怎么只提秀月,绣纷比她还大呢。”
“绣纷做错事,交给李嬷嬷处置了。”
夏冬雪错愕的看着欲言又止的丈夫,忽的红着脸,道:“我明白了。”
隋么寒钻进了她的被子,紧紧的搂着她,郑重道:“冬雪,我只要你。”
夏冬雪见他如此紧张自个,欣慰道:“嗯嗯,我也只要你。”
夏冬雪隐约感到绣纷出事儿,派人去打听后差点气死,索性一次性给大丫头们都定了亲事儿。
绿莺得知夫人连问都不问一声便给自个定了亲,便欲言又止的想跟侯爷提及此事,却没想到隋么寒说挑了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替换她侍奉茶水。
绿莺心灰意冷,求到了公主殿下那里,大公主如今有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哪里顾得上绿莺这么个大丫头,转眼就将此事告诉给夏冬雪了,夏冬雪听后有些不快,三言两语的敲打了一下绿莺。绿莺绝望至极大胆和隋么寒表白,望其念在伺候多年的情分上,留下她……
隋么寒听后特别冷静的将书桌里的一副二舅舅曾经给予的玉质砚台摔碎了,对外说是绿莺自持身份和小丫头争风吃醋打碎的,命人杖责二十大板,而且是白日里在院子里当众执行的。
绿莺只觉得那一板板仿佛刀刃划过心脏,打的哪里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啊。
夏冬雪听后一阵唏嘘,只道隋么寒心狠……
隋么寒却觉得杀鸡儆猴,索性绝了这些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的心思,否则日后他还要防着这些,实在是太累了。夏冬雪深感有理,夫/妻二人联手又整治了一下后院。往日里那些一味想把家里生的不错的姑娘往大房送当差的管事嬷嬷们全都改了风向,觉得前途渺茫……
如今最热门的差事是去三少爷府里伺候……
夏冬雪出了月子后便开始和隋么寒同屋睡觉了,王嬷嬷几次叮嘱她至少要三个月后方可行/房/事,夏冬雪谨记在心,于是两个人/大多用手解决……
隋么寒似乎深于此道,屡次将夏冬雪弄的把持不住,娇/笑的骂他坏人。
每次这个时候,隋么寒都会觉得夏冬雪特别好看,忍不住静静的望着她,习惯性的用手指抚/摸夏冬雪肚子上的妊辰纹,然后什么都不做,就是简单的凝望着夏冬雪。因为是双胎,夏冬雪的肚子大的离奇,难免将皮肤撑开了,夏冬雪对于这个特别介意,有时候甚至不愿意在隋么寒眼前脱衣服。她越是如此,隋么寒越想让这份为了他而落下的纹路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然后认真的疼爱一番。
隋家的一对双胞胎日益长大,大公主更是给了这对小家伙一份全京/城最豪华的百日宴,宫里的皇上和锦德太后全部亲临,怕是皇帝登基后京/城里最隆重的盛宴了。
两个孩子也很给面子,尤其是大丫头,隋尚华,皇帝赏了她块翡翠,她当成宝贝似的双手去抓,然后就往嘴里放,咬了两口,估计觉得不好吃,咧嘴哭了,扔给了奶娘,见皇帝头顶的龙珠甚是明亮好看,又开始瞪大了眼睛手舞足蹈的奔向了皇上。众人都说这丫头识人,知道今日谁最大,皇上尝试的抱起了她,小家伙毫不客气的冲着皇帝脑门子啃了过去,右手使劲够皇上的龙冠,惹得一干众人/大笑不已……直言道怕是十六年后,京/城会出个小色/女……但是这个大丫头不但不认生,还对他娘更是充满色心,夏冬雪一抱她她就往夏冬雪的怀里扎,一双小手使劲拉扯夏冬雪胸前的衣襟,弄的隋么寒总是莫名其妙的发/怒。再次和夏冬雪强调,若是她再让尚华那个臭丫头碰/触属于他的领地,他就将她扔给母亲去养……
夏冬雪在隋么寒分外认真的目光中妥协,直道这么大的人,还跟个奶娃娃争风吃醋……
开元三年,因为先帝去世暂停三年的科举重新开考,夏东至的成绩是二甲十三名,比不上夏子旭当年的名声,却还算是不错的成绩。隋么寒本来打算让夏东至先入翰林编修,然后走皇帝侍读,再升大学士的路子进入内阁,却不想夏东至坚决的回绝了大家的好意,申请外放,想去个小县城从零开始,他给的理由也蛮有道理,因为从小被父母和姐姐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眼光浅显,如果依旧留在翰林院那种成日里和书打交道的地方,如何可以扩宽自个的眼界,为国家,为百姓提出良策?夏子旭没想到儿子有这样一番想法,当日便许了,还让隋么寒特意给他挑了个天高皇帝远的贫苦县,同时隐瞒了他的身世背景,说是若他能在那种环境和条件下作出点成绩,那么便可以回京了。
夏冬雪有些不舍得东至受苦,隋么寒便找了两个不错的师爷随他一同上任。
开元四年,一直坚持体外的隋么寒悲催的发现夏冬雪意外怀孕了,整日里一副怨夫的模样抱怨夏冬雪肚子里的小东西。夏冬雪望着他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笑着。她习惯了每次从清晨里醒来,然后凝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刻板的面容傻笑。
窗外的天空是一片蔚蓝,明媚的阳光从门缝里倾洒而出,照在两张满是欣慰的脸颊上,她的心里只会涌满甜/蜜蜜的温暖感觉,回想前世,她一阵唏嘘,只希望这份幸福,可以永远长久的陪伴着她,陪伴着她的爱人和几个宝贝儿。
追加番外:
数年后,秋高日爽,隋么寒早朝时特意请了休假,打算带夏冬雪去围场狩猎。
他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却发现向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父亲的大闺女站在门外等他,奶声奶气的道:“爹爹!”
隋么寒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这小丫头恋母恋的厉害,没少欺负他。
“爹爹抱抱……”
隋么寒犹豫的抱起大丫头,笑道:“在家可听话,万不能惹你母亲生气。”
大丫头甜甜一笑,说:“女儿乖,娘亲爱。”
隋么寒冷哼一声,夏冬雪最爱的人是他才对!不过眼看着即将带妻子扔下拖油瓶外出郊游,他便不再同小不点计较。
大丫头眯着眼睛看着一脸笑容的父亲,道:“爹,晌午的时候徐大夫来了,说是我和弟弟即将又要有弟弟妹妹啦……”
晴天霹雳!隋么寒身子顿时僵住,差点把手里的孩子扔到地上。他特意准备寻的山中温泉,准备了好久的木兰围场,放风筝……全都泡汤了。难怪这丫头今个主动迎接他下朝回家。
夏冬雪走出屋门,看着这一大一小站在满是阳光的庭院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远处的天边一望无云,明媚的阳光洒落大地,落在夫君僵硬的脸颊上,莫名的好笑。
“干嘛站在外面。”她走过来,两只手圈着他们轻轻抱住。
“冬雪,你别这么站着,小心顶着肚子。”隋么寒想着她又怀孕,开始担心受怕。
“没事的……”她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胳臂,希望老天继续保有她,让他们的幸福源远流长。
隋么寒见她如此,冷漠的唇角微微上翘起来……真正的爱情或许就是如此,平平淡淡,却细水长流。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牺牲,只是一日日宁静的陪伴。
隋么寒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挽着她,道:“走,回屋歇歇吧。”
明亮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将他们的背影拉长。夏冬雪轻轻嗯了一声,陪着他一步步走在青石板路上,时而忍不住侧头去看他,然后两个人对视傻傻的微笑。
当她心情不好内心无助的时候,一抬眼就会看到这个男人守护在她的身边。
这,或许已经足够。
他为她挡风遮雨,他为她手握长剑,他为她风雨无阻,他为她柔情似水。
他在别人面前冷的像是冬日寒冰,他在她的眼前暖的好想夏日热火,他只为她一个人展露笑容,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他的胸膛,只为她和她的孩子们变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