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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淡淡的求饶之意。
他怕了，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即便是洞天境的心性，都难以再继续保持从容淡定。这一刻，楚惊霄深深的感受到了自身内心深处开始急速滋生的恐惧。没有热不怕死，而且恰恰相反的，修为越高的人，越是怕死，他们的修为来之不易，历经艰险，才有了如今这般地位，况且高高在上，享受惯了，面对死亡的阴影笼罩，更是不堪。
“赤明宗。”
淡淡的看着眼前，身体已经轻微的哆嗦起来楚惊霄，方辰目光忽然微微一闪，看着楚惊霄那张苍白的脸庞，仔细凝视之下，他脑海中，倒是忽然闪过了另一道身影，旋即，方辰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冷漠的笑。
“楚放天是你什么人？”他问道。
要说方辰对于赤明宗的仇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就是山路上，身为赤明宗长老的楚放天忽然对他出手。
以洞天境之尊，竟然出手对付一个那时候还仅仅是锻体境的方辰，这楚放天已经可以说是不要脸至极。不过虽说不要脸，但毕竟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当初如果不是洛青妍出手，方辰几乎是陷入了死局之中。
虽说最终紫阳宗老祖亲自出手，将楚放天灭杀，但这仇恨，还是深深的扎入了方辰的心中，而后，再加上赤明宗原本就与紫阳宗之间恶劣到极致的关系，自然更是私仇加宗门之仇，仇上仇。
而如今，方辰竟然在楚惊霄的身上，依稀的看到了楚放天的痕迹。
“楚放天？”闻言，楚惊霄身体一颤，眼中有猩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至亲弟弟身陨在紫阳宗之中，这对于楚惊霄而言，绝对是心中的一根刺。而此时，这根刺，却是被方辰再次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看着楚放天难看的脸色，以及眼中的猩红之色，方辰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便听到楚惊霄沙哑的说道：“那是我弟弟。”
说着，楚惊霄抬起头，一副悲意的看着方辰。
楚惊霄的悲，四分真，六分假。此时的他，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生死全在于方辰的一念之间，悲壮，只不过是用来博取同情心，给自己之后的逃出生天，侥幸偷生，增添一丝把握。
然而，楚惊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他是你弟弟？”方辰轻语，原本就轻扬的嘴角，此时更是有一抹奇异之色从中显露。轻语之后，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楚惊霄，一言不发。
看着方辰这般模样，楚惊霄一愣，随即，一股强烈的不妙感，从他心底骤然升起。
就在这时候，却听得方辰悠悠的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紫阳宗吗？”
“是紫阳老祖……”几乎没有任何思索，楚惊霄就要开口说是被紫阳老祖给灭杀的。
然而他刚开口，那话语声便被方辰直接打断了，“以洞天境修为，竟然对一个锻体境的紫阳宗还未真正入门的弟子出手，真当是恬不知耻，死有余辜！”
方辰冷声道。
闻言，楚惊霄微垂的眼眸深处，有一抹怨毒之色一闪而逝。不过脸上，他没有丝毫显露，只是那故意装出来的悲色，却是更为浓郁了，甚至，此时的他，还口是心非的稍稍附和了方辰几句。
“你知道那锻体境的紫阳宗弟子是谁吗？”忽然，方辰问了这么一句。
“嗯？”楚惊霄疑惑，不知道方辰身份的他，此时闻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虽说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楚放天身陨紫阳宗，是因为挑衅紫阳宗，最终被紫阳老祖亲手斩杀的。但说实话，他还真不是很清楚，其中楚放天在山路上，对方辰出手的事情。
毕竟这事情不怎么光彩，其余侥幸偷生的五人，自然不会宣传出去，况且身为当事人的楚放天已经死了，而且就算是知道了，对于一个区区锻体境的存在，他堂堂洞天境的楚惊霄，也根本不会去多关注一眼，而且即便是有仇，也会将这仇落在紫阳宗身上，落在紫阳老祖身上。因为，在他眼中，一个区区锻体境的蝼蚁，还不配来承担这份仇恨。
疑惑的摇了摇头，楚惊霄表示不知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抹寒芒，忽然在他眼角处不断放大，令他整个人骤然紧绷，一股生死危机之感，浮现心头。他想要躲，然而在天地大势的压迫之下，却根本动弹不了丝毫。
嗤。
气劲撕裂身体的声音悄然响起，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话语声，也飘入了他的耳中。
“那人，就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