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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抱着怀里的女人,桥松睁开眼。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和扶苏这么顺利地发生第一次。
而且是在一片冰冷的沙滩,一片枯燥的日子包围中。
海浪依旧。
昨日之日凋零枯竭,绝命之声随风消散,繁华港湾亮起灯火。
不醉之人抬头望月。
一切若做梦般恍惚,简单平淡地令人心痛。
无人欣赏的静谧。
却真实而华美。
因为看着天空渐渐亮起来,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桥松觉得她会挑地方。
"也会挑日子。"扶苏微微笑着,睁开眼。
◇
沈伊放下书,她有些等不及了。
听说桥松出国后,这段时间欣然也呆在青龙坞,只一个劲画画,林绮则跟着父亲忙着给各家拜年。
沈伊一下子没人搭理,陷入一阵绝望。
就忍不住还想打给桥松。不过她明白她和桥松终究不是一路人,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是她自己选择了毁灭,她怨不了别人,也不想怨恨,晚上还要去林家治疗,她是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只能按耐这股冲动等到明天。
一夜辗转反侧,沈伊又一度惊醒,醒来四顾,痛哭不已。
很少有人能真正懂得抑郁症病人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如同活在地狱般无比煎熬。
至少对沈伊来说,黑魔力让她的抑郁加剧不少,她的眼中世界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了,内心无比的压抑,一到夜晚就会伴随各种身体症状,失眠到抓狂,头疼想死,胸闷气短到随时怀疑自己要咽气,全身游走性的疼痛。
去书桌边,拉出抽屉,看着里面的美工刀,放在手里有些发抖,立刻放了回去。
自杀是撒娇,更何况这种刀是杀不死自己的。
即便青龙坞的视野开阔,沈伊仍然感觉自己被锁在极小的玻璃罩里面,外面蒙着一层黑纱,令人窒息,阳光也根本照射不进来。她仿佛感觉到童年的自己正关在里面的最深层,感受不到外面的阳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黑暗和痛苦,夜晚则会加剧这份绝望。
快乐和幸福和我无关,彷徨不知前路,只是困在这里傻傻地等待。无比绝望,仿佛走投无路了一样。
她本来还能看进书,最近突然看不下去了,开始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都没意思,每一秒都是无限的痛苦,没有丝毫的快乐。
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杀的前兆。
如果不是欣然在身边,沈伊很难想象自己是不是已经自杀了。
然而即便这样,她这段时间还是经常冲欣然发火,嫌她做的饭不好吃,油太多,不消化,摔东西,成天画些乱七八糟的,她更不想见林绮。感觉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
这里原来明明是我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反而被困在这里?
发完火看着欣然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哭,又仍不住过去道歉,姐妹俩抱成一团痛哭。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钱还在痛苦中,她只是期盼有一双手真正承载着她,替她做主。
无数次说服自己对桥松死心,但是在新的救赎没有出现以前,她没有办法忘了桥松。
看着静谧的夜色,沈伊掉了会眼泪,回卧室躺下,刚有了些睡意。
忽然被四周的枪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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