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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范诺诺愣神儿的功夫,林妈妈终于赶了回来,肥胖的身子左顶右撞的挤上前来。
“哎呀王爷呀!大小姐刚醒,你们莫要吓到诺姐儿了!快散开些,快散开些!”
范思言这才后知后觉,冲着喜形于色的若干暗卫一虎脸、一瞪眼。
“你们这帮臭小子,女娃子家的闺房也是你们乱闯的,还不赶紧给劳资滚出去!”
登时间一帮暗卫作鸟兽散,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喜色,仿佛各个刚讨了媳妇一般。
一众妈子丫鬟也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闺房中便只剩下了范思言、范大公子、林妈妈与两个大丫鬟。
……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白衣中年男人。
范思言瞪他,“你这老狗,怎的还不出去!”
“这小女娃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给老夫做儿媳妇可是正正好!”
白衣男子笑的见眉不见眼的,一脸谄媚的看着范思言。
……被另外五个人一声不吭的联手打了出去。
吹胡子瞪眼的范思言转脸面对范诺诺便是一脸温柔宠溺。
“诺诺啊,身体可有不适?”
“哎呀王爷呀!你可糊涂了,诺姐儿从出生便昏迷着,此刻虽然醒了也如同小婴儿一般,怎的能听懂这……”
林妈妈话未说完,便被一声软糯的嗓音惊愣在原地。
“不知道呢……”范诺诺试着动了动手指,只觉得乏软无力,她不确定是躺的太久,还是有其它的问题。
“范大公子!快去请瞎婆婆!”
范思言又惊又喜,冲着范大公子一声令下,看向范诺诺时又迅速的恢复了慈父脸,这变脸的速度怕是学过川剧。
“哎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林妈妈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范大公子?”范诺诺口中重复着,这才注意到立在床尾一脸关切的温润少年。
范诺诺一霎时便看傻了眼,现代生活中长相颇佳的少年人也并非没有,可这等多年熏陶出的世家公子翩翩似玉的脱尘气质却是从不曾见的,何况一种血脉之间莫名的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忍不住让人信赖欢喜。
“这是你的哥哥,你不曾见过,他叫范大公子,是你娘亲取的名字,甚是好听,也颇为不俗。”
范思言拖着范诺诺的小手,轻轻拍着,自豪的介绍着。努力放缓了语速,放轻了声音,唯恐惊着这个软糯糯的小姑娘。
范大公子并不多言,只是垂手而立,温和又宠溺的看着范诺诺。
范诺诺简直惊呆了,她想起许言言那半部《青城赋》中的情节。
“那时她还年轻,一时任性,只觉得‘范大公子’这个名字好记又有个性,事后方有悔意,这名字怕是会给儿子造成不小的心理障碍吧。若是再来一次,她更喜‘范文轩’这个名字,文呢,是希望儿子莫学了他爹那股子混账劲儿,文质彬彬才好;轩呢,既是古帝名号,又取了千里万里有车驾阻风、有棚户蔽日的美意。”
心里再次一个“卧槽”。
“我这是穿越到老娘的书中所写的世界了?!”
“诺诺?怎么发呆?不舒服吗?”
“没……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爹爹范思言?这就是我的哥哥范大公子?这是……林妈妈?”范诺诺对照着书中的人物试探着问道,两个大丫鬟她倒是没有头绪。
“对对对!小姐真是聪慧过人!这是红豆跟春巧!”林妈妈擦着眼泪,又把范诺诺没有提到的两个丫鬟介绍了一番,两个丫鬟也是激动的眼含热泪。
范诺诺闭上眼,果然和老娘书中写的一样,这武贤王府里没大没小的。
缓缓睁开眼,世界仿佛一片清明。
“父……父亲。”范诺诺在现代世界也从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老娘一直讳莫如深。
她自己脑补老爹被外面的野女人拐跑了,日渐完善成一部渣男抛妻弃女的大戏,说给老娘听,许言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范诺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这称呼从未叫过,现在叫出口还是有些生疏,但她很快就适应了,近十六年来被许言言和柳香香折腾出来的强大心脏不是盖的。
“哎!哎!爹的好诺诺!”范思言哭的稀里哗啦,捏着手绢擦眼泪。
“老爹,咱们打个商量可好?”适应之后的范诺诺觉得还是老爹老娘比较顺口。
“闺女你说!”前一刻还泣不成声的范思言一瞬间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唯独忍不住吸溜着鼻子让人忍俊不禁。
“咱们给哥哥改个名字吧,就叫‘文轩’可好?”
范诺诺眨着大眼,笑呵呵看了看范大公子,再次收获了一枚妹控的宠溺眼神。
“可……这是你娘取的名字啊,再者,范大公子不是好听的紧吗?为何要改?”范思言一脸不解。
范诺诺佯装委屈道,“老爹心里果然只有我娘!老娘取得,我就取不得?我就要哥哥叫范文轩!”
“好好好,都依诺诺!想来你娘也会喜欢诺诺取得名字的!”
范思言迅速果断的向范诺诺妥协,却又补上一句。
“但是你娘取得名字是极好的,弃之不用极为可惜。我看这样,以后范文轩就做大名,咱们府里还是叫他范大公子,算作小名,这样不偏不倚,两不耽误!”
范思言低眉顺眼的看了看范诺诺,没见到范诺诺心中翻起的白眼,只见她没有反对,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再次对范大公子吼道。
“还不赶紧谢谢你妹妹!刚醒过来就挂念你的名字!劳资都不曾有这待遇!”
范文轩温和轻笑道,“多谢诺诺。”
范诺诺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名字被人念起来是这般好听。
“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请瞎婆婆!”
范思言又是一吼,范文轩只是轻笑转身,看来也是被这爹吼惯了的。
“不许凶哥哥。”范诺诺却忍不住反抗,许是身子尚弱,声调软绵绵的,倒给人几分大家闺秀的错觉。
“嘿嘿嘿,诺诺说啥就是啥,大儿砸,快去看看瞎婆婆到哪儿了。”
范思言软了声调,却不禁被自己的语气给恶心了一哆嗦。
对宝贝女儿软声细语他觉得理所应当,可是对儿子或是旁的人如此讲话,他觉得最多三句他就得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