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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管拉蒙斯怎么处理广场上的残局,绕过洞穴巨魔走进码头仓库。
半精灵委托地头蛇魏尔寻找船的线索,魏尔找来了四个牛头怪;尖石酒馆里准备和我们接头的四个牛头怪被猎巫团偷袭杀死;魔鬼信徒萨拉曼卡委托魏尔召集前罗伊斯教徒;魏尔在萨拉曼卡的支持下种植魔花;魏尔被石化;现在又冒出一个佩戴同样标记的牛头怪,试图闯入前罗伊斯教徒的集会。
还有十指。她如此迫切的想要消灭红袍巫师萨拉曼卡,目的何在?
我大约猜到了一点。
巫妖说过,卡尔德兰与诸下层位面的宝石贸易占城市年度总收入的百分之六十。巨额利润就像一枚正经历极度痛苦和绝望的褶皱丰富的大脑,任谁见到它都会消化液四溢。十指不可能对此视若无睹。
觊觎归觊觎,染指就难了。红袍巫师萨拉曼卡背靠罗伊斯教派,又奉阿斯摩蒂尔斯为主人,牢牢控制货源和诸下层位面的客户关系,旁人涉足的可能性几近于零。
但现在形势变了。
“长刀之夜”过后,罗伊斯教派完蛋了,最高法院自顾不暇,没有闲工夫继续给萨拉曼卡撑腰。吉斯洋基人是擅长位面旅行的种族。看那艘奇异的魔法黑船就能判断,十指在收编银剑会的残渣余孽之后,已经拥有了跨位面贸易的渠道。
下游贸易渠道解决了,需要搞定的就只剩下上游货源。萨拉曼卡矿业几乎把持了卡尔德兰所有矿脉开采,这是绕不过去的坎。解决难题的唯一方法就是从肉体上消灭萨拉曼卡本人。
可是那些三番两次出现的牛头怪,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不愿再浪费脑筋想下去,微微甩头,借这个动作把没价值的东西全都排出我的大脑。
我需要船,也只需要船。十指和萨拉曼卡之间的蝇营狗苟与我无关。
走进仓库,沉重的亵渎气息扑面而来。空旷的仓库里仿佛弥漫着一团黑烟,显得狭窄,充满窒息感。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清。
我的感知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似乎很远,又好像近在耳边。莫名的低语回荡,嘶鸣,好像庄严的祈祷,又像愤怒的咆哮,还像哀怨的呻吟。可当我仔细去听,却什么都分辨不出,只觉得胸口烦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窝里一样。
突然,我的许久没见面的老朋友来了。
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颅腔里好像被那个森林侏儒诡术师射进了一个酸液球。仿佛是大脑被腐蚀熔化的剧痛只持续了短短几秒,我却感觉好像度过了数万年。
当无以伦比的痛苦悄然远去,我发现它让我忘了其他的一切——地狱魔鬼的低语消失了。
我发现嘴唇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是卓尔的红色血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血正悄悄从我的鼻孔、耳朵和眼角往下流。
又见面了,老朋友。我对它说。
现在的我明明在一个卓尔的身体里。我的颅骨,我的脑供血循环系统,我的脑组织,所有这些器官无一不属于一个前罗伊斯教徒。可是我的老朋友丝毫不以身体变化为转移,仍然顽固地出现了。
我以卓尔的方式叹了口气。我的老朋友根植在我的意识,甚至在我的人格里。它就是我,不可分割。
仓库里的能量流动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污秽的黑暗力量已经笼罩了仓库每个角落。如此纯粹,令我毛骨悚然的邪恶能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我尝试去探知这股能量的来龙去脉,只是思维卷须才与它轻轻一碰,顿时再次头痛欲裂。
这就是阿斯摩蒂尔斯,九层地狱的主宰,足以与众神相匹敌的魔鬼之王的威能吗?
此时在我眼里,仓库的四面墙都不见了。地板闪动着绿色幽光,向无穷尽的延伸出去,在视线的尽头与黑暗融为一体。每一块地砖上都用卡尔德兰钻石镶嵌成一个又一个倒五芒星。倒五芒星是阿斯摩蒂尔斯的徽记。飘荡在空气里的每一缕邪恶能量,都是从地板上难以计数的钻石徽记正中央散发出来的。
我看见几百个身穿黑袍的魔鬼信徒就站在前面不远处。他们一袭镶嵌金丝和银丝的黑色绒布长袍。其中有几张熟面孔,是刚进来的前罗伊斯教徒。魔鬼信徒们为我让开一条路,通向他们当中的一个小祭坛。
祭坛上供奉着一根镌刻魔鬼之王徽记的红宝石权杖。
红宝石权杖,传说是九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最喜欢的武器,就像虐待女神的九首鞭,矮人神的战锤。
我看见那个名叫伊基莉斯的蛛化桌尔趴在红宝石权杖的下面。她的身体周围摆满各式各样的金银器、钻石、宝石,还有不少稀有的魔法用品,几乎晃瞎我的卓尔眼睛。此时的蛛化卓尔早没了仓库外的趾高气扬。她赤身**,目光呆滞的坐在祭坛上,两只手已经被齐肘摘除了;八条蜘蛛腿分别在祭坛的八个角被钉牢;内脏从巨大的腹腔伤口中拖出来,热气腾腾地平摊在她面前。
她就是这场活祭的祭品。
黑色发亮的沥青似的东西从蛛化卓尔上方的黑暗中滴落,掉到她身旁的石地砖上,嗤嗤作响,腾起大团的烟雾和暗红色的火苗。
我抬头仔细分辨,发现有一个散发着强烈邪气的影子飘浮在蛛化卓尔上方,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这是个赤身裸体的人型,我不确定它是不是生物。它的头上长着一对盘羊似的大弯角,角尖一直延伸到下巴颏。它身材消瘦,肤色黯淡,毫无表情,黑色眼睛里有种冷冷的讥讽,俯视着在场所有生灵。四十多条黑色的铁链和倒钩钻出它的肩膀、手臂和胸腹,垂在两只脚下面晃来晃去,“哗啷啷”直响。那些被当成熔化沥青的黑色液体正不住从它身上的伤口渗出来,然后沿着众多的锁链往下流,最后滴落在铺地的石砖上。
我远远地站住,不敢再靠近。这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向周围辐射着令人震恐和困惑的能量。尽管只是站在辐射的边缘,我已经感觉自己大脑发麻,脑沟短路,身体甚至有些不听控制。
一个浑身肌肉的人类走出蛛化卓尔背后的黑暗。光头,涂满白垩的脸,半边脸是蓝色的奥法刺青,半边脸是金色印刷体的赞颂死亡的经文。一袭陈旧的红袍,袒露着强有力的肩膀和手臂,以及骨头特地提到的八块腹肌。
在整个多次元宇宙里失踪达140年之久的红袍巫师萨拉曼卡站在我面前。
“时间到了,”萨拉曼卡说。这是我第一次听这个人类开口。他的声音又尖又细,更像个雌性。
“……九狱之主,下层诸位面当之无愧的至强者,我们全心全意侍奉您,请赐予我们力量。”
蛛化卓尔伊基莉斯如梦初醒,高声尖叫:“骗子,你们骗了我!你们背叛了我!”
我看见她的怨恨和愤怒变成了有实质的黑烟,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向上方飘去。漂浮在她上方的被称为“欺诈使者”的魔鬼投影深深呼吸,把黑烟一扫而光,流露出满意和赞许的表情。
祭坛下面的魔鬼信徒们齐声赞颂。
我看见萨拉曼卡脸上蓝色奥法刺青的每一根线条都闪闪发光。这就像是某个连锁反应,地板上由卡尔德兰钻石镶嵌成的倒五芒星们也纷纷亮起紫红色和惨绿色的光。
所有邪恶能量开始激荡,最终汇聚成一个如海水般深沉的声音,这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响:“我的羔羊……”
萨拉曼卡郑重其事地把红色长袍和衬在里面的衣物一件件脱掉,把它们叠好,摞成一摞,放在一旁。他的身体和四肢上布满了奥法刺青,现在每一根刺青的线条都闪烁起幽暗的绿光。
然后他摘下祭坛上供奉的红宝石权杖,缓缓走到蛛化卓尔面前。
他面对着她,呼唤阿斯摩蒂尔斯的名字,并向上空漂浮的“欺诈使者”抬起头,高举双臂和红宝石权杖。
“……在您的欺诈使者面前,我们求得见证,”他大声说,“赞美您,以阿斯摩蒂尔斯之名,您的仆人以无可匹敌的坚毅和敏锐,不负重托,为您找到了您所失去的东西!荣耀您!”
“等一等,”蛛化卓尔尖叫着乞求,“我是来侍奉您的,我侍奉您,伟大的阿斯摩蒂尔斯,我特来侍奉您!求求……”
萨拉曼卡打断她说:“你正在侍奉他。”
他说完,尽力一权杖打在她头上,血溅到他的手臂上,脸上还有身上。蛛化卓尔血流满面,抽搐着尖叫求饶。于是第二杖,第三杖。
我一边装模做样的发出类似赞颂的声音,一边凝聚心神,尽量不起眼地向祭坛慢慢靠近。此时此刻,萨拉曼卡身无寸缕,他所有的魔法物品都跟衣服放在旁边,可虑的只有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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