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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确实累坏了,陈柔就没有惊动她。
起床,洗脸刷牙,从昨天佣人带来的衣服中挑了一套比较家常的运动服穿着,陈柔正准备出门,看到门口的电视上带着屏幕,有点好奇,遂压了一下。
紧接着,屏幕亮了起来,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
她明白了,门口这台电话安装了闭路录像,同时还带着监控功能。
现在是1988年,上辈子的陈柔就出生于这一年,原身死的那一天,而她对于这个年代的印象除了贫穷就是落后,却没想到在如今的香江富豪阶层,就连监控竟然都如此普及,人们可以足不出户就能监控外面的一切。
走廊上有个女人,烫着高高的包形卷发,穿着一袭旗袍,身段玲珑而窈窕,正在跟几个保镖,以及聂家的管家明叔等人聊着什么。
陈柔当然不认识那个女人,但是原身认识,所以她一看就知道,那位正是在如今的香江鼎鼎有名,也在聂家有着独一无二的女人,梅夫人梅潞。
她一手挎着一只名牌包包,另一手拿着一只最新款的摩托罗拉大哥大,正在跟管家说着什么,管家一路弯腰跟她走着,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陈柔要是出门,正好能碰上梅潞。
但她没有选择出门,反而抱起手臂,就在闭路电视里看着梅潞。
她要看看,梅潞会不会来找自己。
正好这时梅潞经过她所在的病房,便停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敲门,而是吩咐管家说:“这整个私人病房我们已经全部租下来了,切记要让医生和护士们轻手轻脚,不要吵到阿柔和阿涵,让她们好好睡一觉。”
管家明叔连连点头:“我会的。”
梅潞又说:“问问她们想吃什么,让秦妈照料好她们。”
明叔再点头:“夫人放心,我会交待好的。”
梅潞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又说:“关于手术的事,既然老爷不让阿耀插手,我们就不插手了,但老爷身体不好,公司就必须阿耀照料,阿钊手术的事情就多拜托你了。”
明叔鞠躬:“夫人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梅潞倒是再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明叔带着一行保镖一路把梅潞送到电梯口,目送她上了电梯,只待电梯一关门便直奔重症监护室,要去看看聂钊的情况。
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七八个医生一水儿的白大褂,也正等着他呢。
现在是早晨七点,而在昨晚的12点,他们刚刚确定了手术事宜,也确定了,在14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今天的下午两点医生团队就要到了。
照刚才陈柔听来的话大概能分析出来,聂荣虽然不相信梅潞会害聂钊,但也没有让她参与医院的事,她儿子聂耀也没有来医院,而是在公司。
所以现在,从接医生到盯手术,所有的事情全落到了管家明叔身上。
他得先问医生们一个问题:“我家三爷的情况还稳定吧?”
脑外科的刘副主任上前一步,说:“我刚刚查完房,病人一切稳定。”
明叔又说:“昨晚我跟院长谈过,今天上午不安排任何手术,因为我家的保镖要排查手术室,还有,我需要一个观摩手术的名额,都没问题吧?”
这就是明叔的谨慎之处了。
医生团队是从瑞士请来的,是一个整个团队,外人当然插不进去。
但医院的手术室人来人往,极有可能隐匿危险分子,如此大一个医院,聂家也不可能全包下来,整个盘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今天早晨开始,整个手术区全部关闭,并由聂家的保镖接手安保事宜。
陈柔此刻就站在明叔身后,于这位聂家大管家的安排很是认可。
心说怪不得聂荣那么信任他,果然,明叔这位管家安排起事情来思路有序,井井有条,是个得力的安保负责人。
接下来就该安排接医生的事情了,它也特别重要。
明叔看一旁的安秘书,问:“安秘书,两架飞机都安排好了吧?”
安秘书说:“民航署的地面工程师正在进行起飞前的检修,航道也已经申请好了。”
明叔点头,又说:“届时两架飞机一起去,让医生们自己选吧,看他们想乘坐哪一架,你就安排他们坐哪一架,另一架全程伴飞。”
安秘书点头:“oK。”
这时陈柔上前一步,说:“明叔,您去接人吧,我留在医院陪阿钊就好。”
所有人齐齐回头,这才注意到陈矛。
明叔先鞠躬,喊了声陈小姐,这才又说:“我去固然好,但是……”
“医院有我在就是安全的,你不必操心医院,跟着安秘书一起去机场吧,万一对方的飞机在降落时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咱们的飞机在起飞前遇到麻烦呢,您说是吧?”陈柔说。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有人想害聂钊,甚至已经到杀他的地步了,那对方就不可能只有一招,而一旦对方发现自己在聂钊身上无法下手,对着医生们下手呢?
飞机是最麻烦的,万一谁在上面安个定时炸弹,一架飞机上所有人都得完蛋。
明叔其实也想去机场接医生,他全程跟踪,有问题就能立刻摆平,争取最快时间让医生们赶到医院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整个聂氏公司,包括梅潞和聂耀在内,所有的人聂荣其实都很怀疑,所以不敢用他们,而家里头,聂钊的两个侄子还小,也都在读书,帮不上忙,聂荣自己又因为头痛也在做治疗,所有的担子就全押明叔身上了。
他之所以派两架飞机去机场接人,也是为了尽可能降低医生们受到阻挠的概率。
陈柔愿意主动站出来,说她来照料医院,明叔倒是很愿意,只是有点担心,怕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没经验,镇不不住场子。
不过他只是心里有嘀咕,不会当面驳陈柔的面子。
毕竟梅潞只是个妾,并非聂家法律意义上的女主人,陈柔虽说刚刚才跟聂钊领证,但她在法律层面上已经是聂钊的太太,也是聂家目前唯一的女主人了。
她是主,而明叔是仆,他一个做仆人的,不好明着反驳主人。
安秘书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是聂氏的职员,更是聂荣的秘书,在聂家不是仆人,而是职员,他站了出来,说:“陈小姐,还是让明叔留在医院吧,我去接医生就好,这是老爷和梅夫人早就安排好的事情,您无权更改。”
陈柔一笑,转身,抱臂看着走廊里所有聂家的工作人员,保镖,仆人,以及养和医院的医生们,朗声说:“诸位,聂钊是我的丈夫,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的所有事务就该由我全权负责,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她穿着一身很平常的运动服,配的是棒球鞋,长发自然披散,抱臂往那儿一站,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一样。
但她的口气霸气无比,显然不容任何人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