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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惧?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救下她!”
霍东篱突然叫道:“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琛郓不予理会,突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转身惬意的看向那几欲咆哮的人,他再次勾了勾唇角,“对了,她应该没告诉你们,他要杀的是谁吧。”见霍东篱仍是一副怒气勃勃的样子,他突觉得一股复仇的快感从心底蔓延开,“长恭啊,呵呵,长恭,不就是张么?”
他看着那人猛然一震,那丝淡淡的快感更加肆虐的在全身每个细胞内乱窜,可心底却滋生出一丝疼痛的悲哀。他姓张,呵呵,她连儿子的名字也要唤成这样,这样念想着那人。
他再也不看身后之人,迈开大步便朝外离开。阿顿都看了看牢房内仍未反应过神来的人,他淡淡的叹了口气。
这般孽缘如何得解,那人又有几分胜算能在他心中留下一席之地?阿顿都苦笑着摇了摇头,五十步笑一百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敏敏公主让你珍重。”
话已带到,他便再也不想多呆上一分了。可霍东篱却猛然扑了过来,好在他的锁骨早已被钢构给勾住,才让阿顿都躲过一劫。
“呲!”
“咚!”
阿顿都回头看了看那因为疼痛而倒退,却因受刑而身型不稳导致全身栽倒在地的人,那人却不顾疼痛,龇牙咧嘴的冲他问道:“他说什么!他胡说些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阿顿都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些不归他管,他只管那人安心快乐。
牢门重又关上,隔绝了一切,霍东篱却歇斯底里的吼叫道:“胡说,胡说,昭伊琛郓,你胡说!!!”
可这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言语除了愈发显示出内心的惶恐不安之外,还能说服谁?
那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二人相处的和谐画面,花爻每每奇怪而故意扭转的视线。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霍东篱颓然的锤着地板,深恨自己的反应迟钝!乌青的地面淡淡的晕上一层红,一声一声砸地的声音犹如一声一声的扣心自问!“不可能,不可能,舅舅……舅舅,长,长恭是,是你的孩子啊。”
昭伊琛郓出了大牢,怔怔的立在院中,阿顿都稍晚了一会,出来见他似在等着自己,心下歉然,“大汗。”,他上前,垂首唤道,替那人披上了外套。
昭伊琛郓面色不变的任由他,伸手也拢了拢貂皮。似方才在天牢中耗费了他过多的精力般,他淡淡的开口问道:“敏敏,她还好吧。”
阿顿都缓了缓,仍是恭谨的道:“霍东篱对公主有救命之恩,放不开也是理当的,只是大局为重,公主会理解的。”
“是么?”琛郓苦涩的笑了笑,望了望如水的月光,微微闭上了眼睛,“我们果然是亲兄妹呵,这脾气,又会差到哪儿去。”
阿顿都垂首不语,他跟了琛郓十数年,从孩童时期便跟着他了,对于那刁蛮任性却又心思单纯,面冷心热的小公主自然也是熟悉万分。
昭伊琛郓禁锢着她是对的。
琛郓叹了口气,睁开眼,只是盯着那月亮出神,“那女人一直不信任我,阿顿都,你说,我若为她舍了这天下,她可会跟我走?可会依赖我?信任我?”
阿顿都知晓这只是他的自问,却不需要别人回答的,他亦只是安安本本的做个倾听者,不多言,不多语,只为让那人吐掉心中烦闷。亦如那人一样,想起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曾经笑容灿烂的面容自从回来之后便再无笑颜。
“她为何就不愿跟我走呢?什么叫利用完了,我们,也完了?呵呵,她只当我从头至尾都在利用她么?”他头痛的皱皱眉,抚抚额角,“她怎会这样想呵。”
琛郓连日来已被这战役忙得焦头烂额,朝中以诺顿王为首的王公大臣趁此机会竟竭力求和不愿开战,至于王妃被掳有伤国体这样的举动也自然被其忽略,甚至以花爻入宫四载挑拨是非这些缘由为理奏请革除花爻妃位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号。可他却一力扛下,打出了迎战的旗号,朝中那些贵族见势干脆告病不朝。琛郓心中虽然盛怒却发作不得,一面一一击破,劝服,一面暗中联络那夜那黑衣女子筹谋军饷一事。
他早已身心俱疲,他自己也怀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可是,他还是做了,义无反顾的想要向天下人宣誓:
他,昭伊琛郓的女人,是他最珍视的世间珍宝!谁动,必诛!
可这些,那人可会懂?
“若这是利用,花爻,那也是你利用我呵……”月色中,那人迷蒙的神情看向那漆黑如墨的夜空,淡淡的月光下,似又见着了那人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