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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考虑这个问题有什么用啊?”,司庭强压着怒火说道,二长老总夸裴盛德聪慧,可是这个时候怎么就像个大傻蛋似的。
被司庭这么一问,裴盛德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偏了。
“那...”,裴盛德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儿对他的冲击确实是有点大。
见裴盛德这副德行,司庭是哀叹连连,眼前这位仁兄昨天还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如今就被朝庆吸了脑髓一样,完全变成傻子了。
就在司庭在内心,大肆对裴盛德进行抨击和唾骂的时候,裴盛德却突然开了口。
“不行,演武场还是得去。”,裴盛德神色坚定的说道,“这事儿出来也就出来,无论是他林鹿琰有什么后手,还是那李先生出手相助,就算是他林鹿琰有老天相助,都他娘的跟我没关系。”
此时,司庭满脸写着“我不理解”,他是真不明白裴盛德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把朝庆扔在演武场,完完全全就是在挑衅!”,裴盛德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如果躲着、藏着,只要我现在不去演武场,那就是我怯了、怕了,今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宗门里?”
司庭木然的点了点头。
见司庭都点了头,裴盛德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指着司庭说道,“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来着?”
“炼体后期。”,司庭面有得意的说道,“当然能跟师兄比,还是差一些,毕竟师兄马上就进入到初窥期了。”
裴盛德一脸平静的摆了摆手,“炼体到初窥,我还是有一点距离的,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也够了。”
裴盛德背着手,神情严肃的说道,“朝庆是不好对付,如果是萧霁川杀了这朝庆,宗门里这些弟子没有人会怀疑,因为萧霁川是真的厉害。可如果这个人是林鹿琰,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一个普通人杀了朝庆,确实是很可怕的,不过是可笑的可怕。”
司庭听了裴盛德的话,极为真诚的连连点头,这一次他真的觉得裴盛德说的很对。
天剑门演武场,一大早就有前来修行的弟子们发现了那头朝庆。
豹头马身牛爪无尾,朝庆的辨识度实际上是很高的,只要看过《百妖图录》而且还能记得住的,基本上就都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弟子来到了演武场,都围着朝庆在窃窃私语,许多人都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这朝庆。
对于一群修为还只是在炼体期的修行者来说,朝庆完全可以说是难对付的妖兽了。
四、五个炼体期的修行者围攻朝庆的话,可能还有点胜算。
可是,很快一个消息就在演武场引发了一场“大爆炸”,当然这种大爆炸并不是真正的爆炸,而是情绪和理智上的“大爆炸”。
林鹿琰一个人,就凭着一柄匕首杀死了朝庆。
“啥?你说那个小矮子杀了朝庆?”
“还他娘的喊小矮子,师叔!是我们的林师叔,他一个人杀了朝庆。”
“我不信。”
“你不信,那这朝庆可是躺在这里。”
“也是哈...,那小...不是,那小师叔不是刚开始修炼么?就这么厉害?”
“要不然,你以为李先生是因为什么才收他为徒的?那肯定是天赋异禀呗。”
“师弟说的对啊,我看着咱们这林师叔绝对是天才,没准就是个有大气运加身的人,要不然还不早让这朝庆吃了。”
“不对啊,你昨天还说那林师叔是小矬子来着,今天一口一个林师叔的喊着?”
“那...那是我眼拙,看不出真神!”
就在演武场上,一大群白袍道士围着朝庆的死尸,在不断辩论、交谈的时候。
裴盛德、司庭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演武场,周围的白袍弟子们见裴盛德和司庭二人前来,便赶忙闭了嘴,纷纷退让,给这二人让出了一条路。
裴盛德神色尴尬的挤了过去,十分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朝庆。
还没等裴盛德想好如何煽动师兄师弟的时候,就听到耳边响起了极为阴阳怪气的话语。
“呦,这不是裴师弟么?一大早上,也来长见识了?”,说话的正是文景驰,此时的文景驰撸起袖子,撇着大嘴,似乎要狠狠地羞辱裴盛德一番。
就在文景驰还要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他身旁的牧闻野,非常隐晦的踢了文景驰一脚,然后对裴盛德说道,“裴师弟早啊。”
“师兄早。”,裴盛德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微笑,朝牧闻野施了礼,然后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师兄,这朝庆是怎么回事儿啊?”
见裴盛德指着朝庆的死尸,还一脸求知欲的提问,牧闻野便是一皱眉头,他可不相信裴盛德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真不知道,刚才就不会要死不活的表情走过来。
还没等牧闻野回答,一旁早已经蓄力半天的文景驰直接就做出了回答,“呦,裴师弟还不知道呢?就是你昨天约战的那个林师叔,就是他,他昨天晚上一个人,一个人哈,就一个人拿着一柄匕首,然后就把这朝庆杀了,哎呦呵,你说说,就一个人就能干掉朝庆。”
见裴盛德强压怒气、故作淡定,文景驰完全不顾一旁的牧闻野的暗示,直接继续说道,“你说他现在一个人就能干掉一头朝庆,三个月之后的春季大比,他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到那个时候,要是还有人想要林师叔哭,就不太容易了吧?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林师叔没哭,自己哭的大鼻涕朗基的,啧啧,想想都可笑。”
文景驰不愧是文景驰,一番输出之后,裴盛德只觉得自己七窍堵了九窍,真的是差点喷了一口老血。
还没等裴盛德说着什么,一旁额头青筋直跳的司庭,此时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一个人?文师兄,你看见他是一个人了?”
“嗯?”,文景驰瞥了司庭一眼,“那咋地,你看见他不是一个人了?”
司庭倒是不怯,“我是没看见他不是一个人,可也没人亲眼看到他杀了朝庆啊,你们谁看见了?昨晚值守天威门的可是我,你们这么吹嘘他是不是有点过了?”
“司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牧闻野将要开口反驳的文景驰拽到了身后,文景驰那张破嘴只能用在吵架上,这种争辩的时刻就只能是添乱,“大长老可是特意检查过的,那个时候朝庆的死尸可还没凉透,根本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留下来的痕迹。”
“对啊,那怎么个事儿?朝庆自杀了?”,就算是被牧闻野拦着,文景驰还是开了口。
文景驰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白袍弟子们就是一阵哄笑,有几个弟子还“驳斥”了朝庆自杀的可能性。
“那怎么可能,这玩意儿还会自杀?”
“还有自杀这种可能么?不过这朝庆不是个牛蹄子么?它咋自杀啊?牛蹄子也握不了匕首啊?”
“那没准是自己生闷气,气死的呗。”
裴盛德是个精于拉帮结派的高手,可是诺大的宗门之中,总会有些并不喜欢他的人,甚至有些连原因都没有。
文景驰的一番话,简直就是祭出了一把刀,人人都能上手握住的一把刀。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儿,简直是老少咸宜、人见人爱。
只是这几个人看似闲聊般的话,可是字字珠玑、字字似刀,让裴盛德和司庭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