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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
俞应梅也是一样,天生剑骨,遇到一位心刀在胸的赤子宗师,当然会生出玄妙感应,这一点,即使是就坐在一旁的张宝太和杨雄戟也毫无所觉。
这才是真正的倾盖如故,无关****,只是最单纯的物以类聚。
至于今天的雪中送炭,到底是俞应梅自作主张还是得了公孙龙的授意,刘屠狗仍没有理顺各方错综复杂纠葛,自然是无从分辨,也无需分辨。
来日方长,恩仇有报。
听到二爷恬不知耻的许诺,俞应梅点点头,转身就走。
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剑士步出如剑、行走如风,转眼消失在街角。
阿大等五人自觉去接过两辆装满旧刀残甲的推车,跟在队伍的后方。
兵器有了,坐骑还无。
从百骑长与百夫长的称谓差别便能轻易看出,禁军边军之所以比郡军强大,除了士卒修为差异,以骑兵为主是重要原因。
朔方地处草原,是大周北边重要的军马产地,所谓越骑,兵员大多是归附的戎狄武士,他们本身就是最好的牧马人。
董迪郎拍胸脯说一定为刘旗总要来足够的好马,这要是搁从前,素来跟越骑卫不对付的先登卫可是想都不要想,同时董允这位越骑校尉的权位之重也可见一斑。
刘屠狗对董迪郎的狗腿嘴脸很是欣赏,心道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是也。
董迪郎说这话时,第四旗已经出城。
当白马阿嵬与雪蹄绿螭兽带着一匹畏畏缩缩的军马突然出现时,饶是这位见过无数好马的越骑校尉之子亦是两眼放光。
什长里只有羊倌儿秀才没有坐骑,翻身上马的刘屠狗目视董迪郎,朝着傅阳关努了努嘴。
一直陪着自家旗总安步当车的董迪郎终于也能骑上马背,他闻言虽有些不情愿,仍是向傅阳关伸出了手,道:“上来吧。”
换做从前,他可懒得搭理这个城里出了名的穷酸读书人。
傅阳关笑了笑,却没有接受校尉之子的好意,歉意道:“在下腿脚还算矫健,就不劳烦董什长了。”
董迪郎讨了个没趣,禁不住哼了一声:“呦,还瞧不上咱,想跟士卒们同甘共苦?军官就该有个军官的样子,道听途说来的这套不好使。也罢,爷们儿立马离得远远儿的,不拦着你收买人心。”
傅阳关面不改色,抱着怀里的小羊羔迈步前行。他虽是羊倌,羊群里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却只有这只灵气非常的小羊羔。
在他身后,便是发出叮叮当当声响的罪囚队伍。
二爷没有大发善心打开一百名罪囚的镣铐,他可不指望自己说几句掏心掏肺的话就让人感同身受,也不相信失去枷锁后这些人真能感恩戴德誓死效命而不是时刻准备逃走。
既然如此,何必要为了虚伪的仁义而做傻事?
刘屠狗唯一能做的,便是不会直接驱赶罪囚们上阵,让这些可怜人白白枉死。
一百余人没有径直返回先登寨,而是沿着朔方城外的小河溯流而上,跋涉了十几里,选了一块平整的河湾地驻扎下来。
刘屠狗闭目感应了片刻,并没发觉周遭有人跟踪和窥视。
他睁开眼,居高临下看向眼前面露疲惫与茫然之色的罪囚们,唯有他与神情复杂的杨雄戟知道,接下来便是那凶险无比的屠灭锻兵术的修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