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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些动作简直暧昧得失了分寸。他实话实说:“好看。”
“那就多看看。”裴衔意握住他的一只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眼里满是笑意,“宋淡说,多看看好看的人,心情能变好。”
谢知抽了抽手:“谢谢,我照镜子就够了。”
裴衔意:“……”
他抵着裴衔意的额头把人推开站起来,见他沮丧的样子,好笑道:“我去谈工作,你一个人在家乖点,晚上抽查背诵。”
“哦。”裴衔意心不在焉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
谢知上楼换了衣服,大热天的也不劳烦司机来一趟,抄着口罩帽子去了车库,到了才想起他的车在自己现居的那栋公寓楼下好好待着,这儿只有裴衔意的一排爱车。
正想打电话叫司机,身后响起声“长官”,他回头一看,裴衔意拿着一串车钥匙,靠在墙边,长腿瘦腰,帅得不行:“想开哪辆呀!”
……去他妈的“呀”。
形象破灭。
谢知心情复杂,随便指了一辆:“……谢了。”
裴衔意把车钥匙扔来,抛来个飞吻:“早点回来。”
谢知莫名觉得自己像个临时出差的丈夫。
这想法太糟糕还好笑,他抖抖鸡皮疙瘩,甩甩头,上车开出去了,发现这是三年前裴衔意来见他时开的那辆宾利。
动作不由更轻柔了点。
游文骥约的地方谢知挺熟,a市曾经兴起过一阵茶楼热,后来风潮渐弱,跟风的基本都倒了,剩的是最开始那栋楼,玩着琴棋书画,接待的都是些明星商人。
熟是因为向来不喜欢点心饼糕的裴衔意挺喜欢他家的茶饼,宋淡特地来买过。
进了约好的包间,游文骥和陆编已经在了。
陆编大名陆彦博,和游导是大学同学,两人惺惺相惜,互相欣赏,多年磨成双剑组合,黄金搭档,性格却截然相反――游文骥温和健谈,富有耐心,陆彦博满身书卷气,沉默寡言,直言直语。
谢知一进包厢,两人就齐齐看来,眼里充满惊叹。
谢知弯了弯腰:“游老师,陆老师,久仰。”
陆彦博皱着眉看他走过来,转头不满地问游文骥:“怎么还没搞到手。”
“他不会说人话,见谅,”游文骥微笑着塞了块茶点堵住陆彦博的嘴,看了看谢知,直言不讳,“其实一个多月前,有个老朋友的儿子说他认识个人,一定能让我们满意,我们等到现在也没下文,据说那小孩生病了,也不好催问。不过见到你后……恐怕我们不会满意其他人了。”
谢知静了静:“抱歉,我……”
“哎,先别忙着拒绝嘛,”游文骥看着他的眼睛,眼角细纹堆积,本人比电视上看着更具亲和力,“可以听听我们想讲给观众的故事吗?”
总体其实不复杂,是一个骄傲的钢琴家遭遇人生的滑铁卢,黯然离开舞台,经历了许多磨难后,都未曾放弃梦想,最后重登舞台的故事。
游文骥带来了最后一页剧本,钢琴家踩着夜色走进即将重新装修的歌剧院里,周遭空荡荡的,没有观众,也没有聚光灯。他克服心理障碍,流畅地弹出了《卡农》。
谢知沉默了很久。
陆彦博盯着他:“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谢知说了个冷笑话:“我不喜欢卡农。”
“……”
“我的演技不好,两位应该看过了。”
气氛又沉默了下,谢知闭了闭眼。他说:“要不是我和陆老师素不相识,简直要怀疑这个人物是按着我来写的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游文骥和陆彦博几乎立刻就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讶异。陆彦博有些激动,腾地站起来,又控制着情绪坐下,使劲捅了捅游文骥:“老游!”
游文骥翻了个白眼,安抚谢知:“别介意,他这是喜欢你,想要我马上把你卷去剧组开机――小谢,你之前说,摊开私人原因的话,你对这部戏也很感兴趣。”
谢知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游文骥话锋忽然一转,“那你有兴趣接我的另一部戏吗?”
前后话题跳跃太大,谢知懵了懵:“啊?”
陆彦博喝了口茶,冷不丁道:“演技太差,磨砺一下。”
谢知和游文骥:“……”
游文骥又塞了块点心到他嘴里堵着,解释:“因为迟迟找不到主演,暂时只能延拍,我们准备先拍完那部……”
他看着谢知,意味深长,“也正好,和你熟悉熟悉。”
离开包厢时,谢知手里多了本厚厚的剧本。
游文骥笑得像只老狐狸,三人一同朝楼下走去,谢知瞥了眼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阁楼,忽然想起件事,招手叫来服务员:“打包份茶饼。”
“你喜欢那个?”游文骥跟着停下脚步。
谢知沉吟了一下:“家里的小孩儿喜欢吃。”
游导和陆编脚步一顿:哦,年轻人已经结婚有小孩了。
走了两步又发现不对:他不是跟裴衔意结的婚吗!
俩半百老头面面相觑:那……小孩儿谁生的啊?
接收到复杂目光的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