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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童遥,夏晓期才意识到,有些话她竟然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她只知道蔚霆在一间军用化工厂吸入了大量的毒气,里面最致命的成分是一种叫崩塔的神经性毒剂,除此之外,他在接受什么样的治疗,现在的身体状况又如何,她都一无所知。
况且,随便想一想,一般的人也不会沾上崩塔这种偏门的毒气,再加上童遥又是乔楚的好友,乔楚和蔚霆又是一个军区的战友,而她又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里让童遥帮她保密,所以,原因种种,她贸然找童遥帮忙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这个道理她半路上就想明白了,但电话已经打过了,她决定还是来一趟,再尽快找机会让空北出面。
“怎么不说话?”童遥看着夏晓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问。
“哦,”夏晓期拿出刚刚准备好的说辞,“我是来谢你的。”
“谢我?谢我什么?”
“谢你上次送我的那个药啊,我前段时间遇到点麻烦,多亏了你给的药。”
“什么麻烦?”童遥立刻皱了皱眉,上次的混乱再次浮现在眼前。
“事情经过也挺复杂,”夏晓期揉了揉脖子,做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不过反正都过去了,这样吧,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
人家把那么珍贵的三粒药送给她,她请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童遥不禁挑了挑眉,听她刚刚电话里的语气似乎是有事,怎么现在又变成要请他吃饭了?
仔细一想,童遥不禁暗笑了一声,以为夏晓期是为了看乔楚而来,但因为乔楚的伤是被她误伤的,再加上上次来时的不欢而散,所以不好意思主动来探望才拿他当借口。
想到这,童遥善解人意地一笑,“乔楚现在的伤正逐步恢复,天天嚷嚷着我给他配的营养餐难吃,不如我们买点东西回来吃,也顺便帮他改善一下伙食。”
夏晓期看着童遥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呀,你不说我还忘了,乔楚还在你这住院呢。不过他怎么这么娇气,这都快要半个月了,还没好?”
童遥愕然。
“你妹妹和他妈妈不是天天在这么,你这个做医生的松了口,还担心第二天他没有好吃的?”说着打量了一下童遥身上的便服,“不方便么?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吧?”
童遥看着夏晓期的样子不像是在装矜持或者开玩笑,不禁纳闷起来,明明乔楚差点因为她丢了命,可一个醒来之后,面对曹素娥的质问百般维护,另一个明明人已经来了医院,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这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他还真是看不懂了。
夏晓期看着童遥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不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童遥,你不想跟我单独去吃饭可以直说嘛,我又不会绑了你去。”
这话一说完,现场的气氛立刻像一根抻长了的橡皮筋,似乎再眨一下眼睛就要断了。
很显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经历……
还算童遥是个男人,他立刻做作地咳了一声,率先站了起来,“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交代一声。”
“好。”夏晓期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出了口气,那次毕竟是自己理亏。
童遥出了办公室,夏晓期顺手从他桌上拿了一份报纸来看。
一个版面还没看完,门口有了动静。
“可以走了?”夏晓期将报纸扔回去,站起来,转过了身。
门打开,站在外面的不只童遥一个人,还有坐在他身前轮椅上的乔楚。
夏晓期不禁笑了一声,对童遥说:“我看你去当媒婆算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用词,她用媒婆形容童遥,显然是变相承认了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这个我可冤枉,”童遥抬起两只手作投降状,“我只是医生,五脏六腑我了解,这位可是侦察兵出身,察言观色他在行,我想瞒也瞒不了。”说完,捉狭地一笑,向后退了出去,并且好心地带上了门。
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个人,夏晓期垂下目光也不说话,乔楚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轻笑着说:“你上次说别让我死在你手里,现在我活过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原来那天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夏晓期依旧垂着目光,没反应。
“怎么了?”乔楚转了转轮椅,向夏晓期跟前靠了靠,“你突然来找童遥,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夏晓期抬起眼睑,看着乔楚,“况且就算有事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要跟你汇报么?”
夏晓期这样不客气的表情和不客气的话,不禁让乔楚眉头动了动。
“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夏晓期拎起椅子上的包,就要出门。
乔楚一伸手,拉住夏晓期的手腕,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把话说清楚再走。”
夏晓期回过头,看了一眼被他拉在手里的手腕,语气淡淡地说:“你拉我干嘛,万一我没注意,一个不小心又让你抻着碰着了怎么办?我知道你够男人,疼死也不说一声,可万一你再躺到床上弄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你大发善心地让别人帮你藏着掖着,照样有人会找我兴师问罪,所以我还是躲得远点好,免得引来无妄之灾。”
夏晓期的话里夹枪带棒,乔楚也终于听出了话音,他不仅‘呵~’地笑出了声,“我当是怎么了呢,就因为我当天拦着你送我去医院又不让童遥告诉你,这就把你得罪了?”
“得罪?看您这话说的,”夏晓期冷哼了一声,“您哪能得罪我啊,是我得罪您才对。没看我现在都不敢在您面前现身了么,我羞愧的无地自容啊,还好您活过来了,不然我就算以死谢罪也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晓期~”乔楚看夏晓期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不仅柔柔地捏了捏她的手腕,放低了声音,“我当时也是怕你担心…”
“就是啊,从头到尾你都是好心,”夏晓期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乔楚的手指头,“不过,下次你再行好的时候,别忘了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不然,你的好心,在别人眼里还不如驴肝肺。”
乔楚的手紧了紧不肯松开,嘴角微挑,“你现在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担心我?”
“担心你?”夏晓期冷笑了一声,“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我有心情担心你,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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