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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们面色灰败的出了暗道，云芙暖在那些人走后，整个人颓败的躺在椅子上，轻声道:“飞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没有人应她，她才想起来，飞雪已经被压入皇宫地牢了。
眼泪滑落在地，她不会入宫的，她能狠下心的，云芙暖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好像没有用，她还是想救他，沈落凌，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从未欠过你的！云芙暖心中一片愁苦，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心抽的发疼，一阵一阵的。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沈落凌救她的一幕幕，护她的一幕幕，她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更不是真的不知心疼，她没法把那些当作没有发生过，但云府满门三百六十七条性命，足矣抵消。
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难过呢？
“沈落凌，你真狠。”云芙暖抬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流出，她喃喃道，声音好似漂在了空气中，令人听不清楚。
不知不觉，我怎么会欠你欠了这么多！
许久，云芙暖慢慢站了起身，她向着云府的方向拜了三拜，声音沙哑:“爹爹，女儿不肖！今日若不能活着出来，下去父亲见了女儿，能不能别怪女儿，就当是女儿想你了。”
她做不到不救沈落凌，诚然如那个幕僚所言，她怕她明日起再也见不到沈落凌，她的确怪他，怨他，但若因她而死，她又背负不了他的命，于她而言，那十年时光，她真真，是在乎过他的，也是真真，喜欢过他的，她不是沈落凌，做不到这么狠心绝情……
她怕啊，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似他般聪如瑶林琼树，美如春晓之花的男子，若这个陪了她十年的人不在了，那她上辈子，又怎么还他一命，她曾经离阎王很近，近的不过一个转身的距离，他挡在了她面前，剑刃从她胸前穿过，此后，再无一个似他般瑶林琼树的男子，为了着想。
她去救他，只为还这一恩。别无其他。
莫北琛见云芙暖要出去入宫，在她出府之前，挡在了她的面前，脸色苍白，红唇也没有血色，他就挡在她身前，对她摇了摇头，声音低哑:“主子，你不能这样，弟兄们的命，不能白死，你不能进去……”话戛然而止，云芙暖心中知道他不许什么，他不许她入宫，不许她以身犯险，不许她救他。
云芙暖看着莫北琛，眼睛微红，似要落下眼泪，同样哑声道:“可是，莫北琛，他于我，的确是特殊的存在，救了他一命后，再见，便是仇人！”
她信誓旦旦的说着，末了，低头垂眸道:“你先安排弟兄们撤出京城，去柏州，那里毕竟是云家封地。”
“云芙暖！你是傻子吗？你为一个让弟兄们死伤过百的人哭，为一个让云府灭门的人哭，你是观音菩萨吗！”莫北琛看着云芙暖，眸光昏暗，怒道。
“莫北琛！我同沈落凌，决计不是这个事，就能断的干净的，不是一定要这样比较的！”云芙暖不甘的反驳了回去，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也因她受了伤，她脸色一白，轻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莫北琛忽然沉默下来。
“你是不是一定要救他。”莫北琛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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