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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龙津想的不错,不管平江况家沦落到什么地步,只要况枭不死,那一切就都能挺过。
“哥哥,时候不早了,我想睡觉了,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就昨天没讲完那个。”况乔筱眨巴着大眼睛,对况茳齐说。
况茳齐无奈地回答:“我其实已经讲完了,只是到了后半部分的时候你睡着了而已。”
“我不管。”况乔筱撒娇,“那你就从我睡着的时候重新讲起呗。”
“好吧。”况茳齐点了点头,多亏他记忆力惊人,清楚记得小丫头是在哪一段睡着的,于是直接开口接了下去。
“欸欸欸?”
结果,他还没说完第一句话,况乔筱打断说,“我没有听到这里吧?哥,你要不直接从头讲起吧。”
好吧,况茳齐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况乔筱的记忆力并没有他那么好,甚至可以说健忘。
就这样,在况茳齐娓娓道来的讲述中,况乔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看到她睡着以后,况茳齐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舒展着疲惫的身躯。
然后,他拿起那本书,关掉台灯,搬了张凳子走了出去,借助走廊里的光况乔筱睡觉不喜欢旁边有光,刚开始睡着的时候她没什么反应,可过了一会儿,她就会用嗫嚅的语气让况茳齐把灯关掉。
况茳齐知道她这个怪癖,可他又不准备那么早睡觉,自从知道时间不等人后,他开始强迫自己习惯“达芬奇式睡眠法”,也就是所谓的“多阶段睡眠”,每读书4小时睡15分钟,以此来争取更多的读书时间。
这种睡眠法并不适用于每个人。
不过况茳齐经过屡次实验后欣喜地发现,他能够接受这种睡眠法,这可能跟他本身作息就相当规律有关。当他想要睡觉时,不需要十秒钟,他就能进入梦乡,精准的就像是一台机器。
因此,别人也许会担心就十五分钟,入睡也许就需要五分钟,那真正睡眠时间岂不就只有十分钟?
况茳齐不需要担心这点。
他只需要给自己定一个闹钟,十五分钟一到立刻醒来。
这样一来,他每天读书的时间就会突然多出许多来。
不过,打盹终究不能当作睡眠的补充,况茳齐也知道,如果睡眠不足,脑细胞就会处于混乱状态,智力得不到恢复,注意力难以集中,进而影响思维和记忆力,反而会降低学习效率。
所以,当他觉得困意袭来的时候,他不会强撑,而是就势睡觉。
达芬奇睡眠法不适用于每个人,就算有人能够习惯并使用,也要根据自身条件而进行相应的改变。
坐在走廊里,陆续有护士经过。
“小伙子,又在看书啊?”有上了年纪的护士笑着问。
她们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况茳齐的存在,有的时候她们上夜班还会讨论他,尤其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女护士,常常会聊着聊着羞红了脸。
“嗯。”况茳齐抬起头,对她礼貌颔首。
“冷不冷?要不要我去给你拿条毯子?”她瞥了眼护士站里拿着毯子朝自己比手势的后辈,立刻会意,对况茳齐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谢谢。”况茳齐并不拒绝,他也确实感到有点寒冷,尤其是膝盖。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护士被从护士站推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毯子,她像头迷路的小鹿一样,踮着脚走到况茳齐身旁,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声音轻的像是蚊子叫,“给,给你!”
况茳齐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了她一眼,接过毯子:“谢谢。”然后便又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他见那个女护士并没有走,抬头疑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那女护士像是军训时被教官点名一样,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随即立得笔直。
见况茳齐又低下了头,她心里泛起苦涩的滋味,狼狈地回到了护士站。
“你怎么不搭讪啊!”有和她要好的女护士恨铁不成钢。
“我,我……”她张口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感觉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看的那本书上每个字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让你谈恋爱!又不是拜他当老师!难不成你跟他讲医学术语他就听得懂了?”
“还真别说。”这时,一个负责照料况乔筱的年长女护士插话道,“他还真懂,前几天我把生理盐水拿成了葡萄糖,他就像个炸药桶一样把我训得狗血淋头,我刚想反驳,偏偏他说的每句话都对,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怎么没和我们说?”
“这么丢脸的事我要满世界宣扬吗?”
“算了。”之前那个恨铁不成钢的护士说道,“听起来像是有愤怒调节障碍,小莉,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我倒是觉得他挺男人的,要是我弟弟被吊错成葡萄糖,虽说也不会有大问题,但我肯定也会炸。”小莉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打着结。
“你……”那护士语塞,“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哦!”
就这样,在护士站颇有些桃红色的氛围中,后半夜悄然来临。
护士站偶有几盏灯还亮着,两个护士趴在桌上打盹,况茳齐依然坐在病房门口,一页页地翻看。
“叮咚……”
豪华病房内的挂钟响了十二下,代表子夜降临。
况茳齐眉头一动,放下那本书站了起来,拿着毛毯走到护士站,拍醒了其中一个护士。
那护士正是小莉。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仿佛看到白马王子在对她微笑,紧接着,肩膀上传来暖意,她痴痴地笑了起来。
然后,她听到对方说:“继续睡吧。”
于是,她便听话地继续睡了。
况茳齐松开搭住她肩膀的手,把毛毯披在她的肩上,然后,他走进了护士站,长驱直入来到更衣室,拿起一件宽大的护士服换上。
今天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据他了解,所有的监控视频都会在十二点十分前完成清洗,留给他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
穿上一身护士服,稍微有些不合身,况茳齐神态自然地走了出来。
紧接着,他不耽误半点时间,乘电梯来到五楼,电梯门打开,墙壁上的标牌其中有一块写着“烧伤科”。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他的脚步声,风从走廊那头徐徐吹来。
推开一间病房的门,里面有三个病床,上面的人全都在熟睡,裹着白布的他们宛如三具木乃伊。
况茳齐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针筒,没有注射任何药剂,只有空气。
他走到其中一张病床旁,静静地注视着那张面孔,两条纱布间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眼球在微微转动,说明在熟睡。
尽管如此,况茳齐却仿佛看到了眼皮子底下流动的暗蓝。
他永远不会也忘记这双眼睛,已经把它铭刻入记忆最深处,以至于前几天替小丫头买卫生巾的时候只是惊鸿一瞥,他便知道,他做梦都想杀死的那个人,来了,也住在这家医院,而且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期。
关于对方是怎么受的伤,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他要杀了他,用任何手段。
况茳齐面色平静,拿起对方唯一烧伤程度较轻的那只手,将针尖对准静脉,缓缓开始注射。